第41章 拆拆拆

  天香樓前。

  衙差們認命的擦門，擦牆壁。

  臭雞蛋味熏的他們兩眼發白。，coM

  紫靈和顧韻峰坐在天香樓斜對麵的茶棚喝茶。

  芊芊在倒茶。

  別問茶棚老板在哪兒，人家已經嚇跑了。

  紫靈過來時，茶攤老板嚇的兩腳生風，一溜煙跑了。

  不隻是茶攤，人家連媳婦都不要了。

  紫靈扔給他媳婦一兩銀子，茶攤老板娘道了謝，然後拿著棒槌就了出去——現在茶攤老板可能已經被打個半死了。

  所以現在，紫靈和顧韻峰他們一邊盯著衙差擦臭雞蛋，一邊幫人看茶攤。

  也不是誰都知道紫靈是青雲山飛虎寨的土匪，不知者無畏，有些路過的，口渴了，坐下就喊“來碗茶。”

  芊芊就過去給人倒茶了。

  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

  衙差累的直喘氣，總算擦完了。

  遠遠望去，幹淨的泛光。

  走過路過的，不免多看兩眼，畢竟衙差幫忙擦臭雞蛋還是頭一回見。

  然後——在國公府立完威的紫靈，又在鬧街立了回威。

  連衙差都能當小廝使喚了。

  鎮國公府大少奶奶得多霸道啊。

  衙差過來道，“顧大少爺、大少奶奶，已經沒臭雞蛋味了。”

  紫靈和顧韻峰起身。

  到了天香樓前。

  芊芊使勁嗅了嗅，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紫靈“……。”

  顧韻峰“……。”

  衙差笑道，“鼻子真靈，剛剛往門上撲了點香粉。”

  “這麽奢侈，我都不抹胭脂呢~”芊芊驚訝。

  “……。”

  倒也不是奢侈，就是剛剛一衙差買了準備送給媳婦的胭脂摔在了地上，打碎了，未免不浪費，就撲牆上了，把最後一點淡淡的臭雞蛋味蓋住。

  等過會兒，味道就散了。

  這會兒見芊芊這麽說，衙差恭維道“姑娘天生麗質，不需要抹胭脂。”

  “你說話真好聽。”芊芊道。

  紫靈讓芊芊打賞衙差。

  芊芊塞了十兩銀子過去，高興的衙差們連連道謝。

  但是他們高興的太早了——芊芊一盤冷水潑過去。

  “你們擦的門可幹淨了，以後要還有人砸臭雞蛋，還找你們。”

  “……。”

  這銀子燙手啊。

  酒樓內，和昨兒他們離開時看上去沒什麽區別，就連桌子上的飯菜都沒收拾，看得人頭疼。

  芊芊回頭，見衙差們準備閃了，她道“你們能不能再幫忙把桌子收拾下？”

  衙差們“……。”

  天香樓被砸臭雞蛋，可以說是他們辦事不利，可收拾桌子和他們沒關係吧？

  心裏嘀咕，卻沒一個敢抱怨出聲的。

  這丫鬟可是在街上衝著靖國侯世子就是一鞭子……

  連靖國侯世子抽起來都毫不手軟，狠狠心，還不得把他們抽成爛白菜？

  打了個哆嗦，衙差們就幫忙收拾餐桌。

  紫靈樓看了一遍，就上了樓，然後去看後院。

  廚房裏還有不少菜，都是紫靈不要的。

  唯一有點用處的就是酒窖。

  裏麵少說也有幾百壇酒。

  芊芊望著紫靈道“姑娘，這些酒也不要嗎，不要的話，就搬去侯府吧，侯爺和大少爺都喜歡喝酒。”

  “也好。”

  “我去叫衙差們來搬。”

  “……。”

  這丫鬟使喚衙差使喚的真溜。

  要命的是衙差還不反抗，一叫一個準。

  忙前忙後，比鎮國公府的小廝還勤快。

  暗衛“……。”

  幾百壇酒被搬上馬車，浩浩湯湯的送到東淩侯府。

  馬車走過來，一股濃鬱的酒香傳來。

  小廝們直咽口水。

  這些衙差真是膽大包天啊，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誘惑他們打劫嗎？

  強忍著不蠢蠢欲動。

  然後——馬車停下了。

  小廝們麵麵相覷。

  這是有人要投其所好，賄賂他們家侯爺嗎？

  這麽招搖，很合他們家侯爺胃口啊。

  小廝去稟告東淩侯。

  東淩侯笑著出來道“來京都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賄賂我，誰這麽有眼色啊？”

  衙差們“……。”

  愣了會兒，衙差才道，“這些酒是鎮國公府大少奶奶讓送來的，是她買下的天香樓裏珍藏的，她賣炭用不著。”

  東淩侯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女兒，就是孝順。”

  “侯爺正抱怨酒窖空，姑娘就送了這麽多酒來，酒窖怕是裝不下，”總管笑道。

  “先搬酒窖去，晚上大家痛痛快快喝一回。”

  小廝們搬酒，衙差們就慘了，差點送掉半條命。

  小廝們一高興，一興奮，就拍他們肩膀，孔武有力，衙差們的肩膀差點沒被拍脫臼。

  今兒是他們做衙差以來，最最最辛苦的一天。

  不止身體累，心更累。

  送完了酒，還得認命的回天香樓做苦力。

  但願隻有今兒一天。

  不過酒樓裏剩下的各種菜啊肉啊，還有桌子椅子，紫靈通通都不要。

  鎮國公府更不可能要了。

  扔掉還要人扔，還不知道往哪兒扔。

  隻要衙差需要，能搬的走，隨便他們搬。

  衙差們高興的——把其他衙差都叫了來。

  這裏搜那裏刮，這裏搬那裏抬，每個人少說也撈到幾十兩銀子的好處。

  紫靈在後院，轉了兩圈，道“後院有點小，如果不把隔壁客棧買下來的話，要把書齋後院圈進來一部分，還有這邊和那邊的牆拆掉，還有廚房太大，也要拆掉……。”

  一路走過來。

  顧韻峰聽到的最多的一個字，就是拆。

  不隻是後院。

  還有樓上。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拆的隻剩兩堵牆。

  再轉一圈，可能那兩堵牆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見紫靈還要拆。

  他扶額道“拆的這麽麵目全非，我看你不如重新修建。”

  紫靈回頭看了他一眼，眉眼都笑開了。

  “你也覺得拆掉重建更好？”

  “……。”

  “我剛剛在樓上就想全拆掉了，隻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既然你也這麽覺得，那就全拆掉吧。”

  “……。”

  顧韻峰頭疼。

  他不是讚同。

  他是看不過眼，在激將她啊。

  “你不再考慮考慮？”顧韻峰道。

  賣炭而已，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紫靈想了想道“那就考慮一晚上。”

  “對了，去書齋後院瞧瞧去。”

  “……。”

  顧韻峰腦殼疼。

  見紫靈一臉興奮。

  他覺得書齋可能要沒有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