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藏之
作者:蘭沉璧君懷瑾      更新:2023-01-18 15:09      字數:2183
  第178章 藏之

    蘭沉璧淡淡道:“好不容易鍛造出來的神兵,對將軍來說意義非凡,就這麽埋於地下,他自然是舍不得,所以才給自己的神兵造墓,但又擔心後人出爾反爾,取了神兵為禍世間,所以布下了後手,讓人無法反悔。”

    君懷瑾頷首:“大概就是如此了,至於所謂的秘籍——”

    她的視線落在蘭沉璧手中的羊皮紙書上,哂笑道:“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

    武林盟眾人:“……”

    所以他們這一趟不僅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被耍的團團轉?

    知道真相的他們差點眼淚掉下來。

    君懷瑾不管他們怎麽想,她是有點累了,轉頭對蘭沉璧他們說:“既然這些都是假的,我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走,回去。”

    “嗯。”

    蘭沉璧沒說話,幾人回到之前的墓室,把雲佩的屍體搬了出來。

    在他們離開墓室之前,就把人皮麵具給她戴回去了,是以並沒有讓人察覺到什麽不對。

    他們在附近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出口,沿著墓道一直走,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上麵的墓室,原路返回,發現剩下的人被困在了之前的壁畫後麵,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打破機關把人放了出來,兩下匯合,君懷瑾帶著侍衛們離開,武林中人則留下收斂財寶。

    “待我們收拾妥當,必要去找鹿王要個說法。”

    一個德高望重的掌門站出來對侍衛統領說。

    侍衛統領現在也是一頭霧水,都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麽,直到出了墓室到地上,見山才把在下麵發生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聽完侍衛統領大驚,連忙跪下給君懷瑾請罪。

    梅仙見狀,忍不住挑了下眉。

    君懷瑾沒有理會,垂眸看著侍衛統領說:“走吧,咱們回去好好的問問鹿王,這是玩的哪一出?”

    統領冷汗都下來了,一行人出去,上了馬車立刻調頭往城裏去。

    ……

    鹿王府,鹿王坐在書房裏練字,宣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全是“殺”字,一開始字跡規整,越往後越淩亂,越往後越密集,看起來十分可怖。

    鹿王的臉色也跟著陰沉起來,額頭兩側青筋暴起,眼珠微凸,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

    手上的速度極快,都能看出殘影了,下一刻,他手上一個用力,“刺啦”一聲,宣紙從中斷裂,“哢”的一聲,毛筆也跟著斷成兩截,碎木刺進鹿王的掌心,刺痛傳來,鹿王的眼神才有了片刻的清明,他怔怔的看著滿紙“殺”字,心口一窒,鬆開手,兩截毛筆就這麽摔在了紙上。

    “殺……”鹿王喃喃自語,以手掩麵,喉間溢出一聲哀歎,似哭似笑。

    “咚咚咚——”

    敲門聲如某種隱晦的信號,一響起,就激起了鹿王這驚弓之鳥,他彈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的方向,厲聲喝問:“誰?!”

    “王爺,是屬下。”

    是侍衛統領的聲音,鹿王的臉色不僅沒有好轉,甚至更緊繃了些。

    他抬手把宣紙卷起來,隨手扔到一邊的寬瓶裏,清了清嗓子道:“進來。”

    “是。”

    門打開,幾道人影先後從門檻投進來,鹿王瞳孔微微一睜。

    “王爺,我回來了。”

    君懷瑾跟著侍衛首領走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鹿王恍惚的看著她:“你——”

    路驚寒幾人被她打發回廂房了,此時隻有她和見山一行人,門一關,君懷瑾便衝著鹿王一拱手:“雲佩,見過王爺。”

    鹿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跌坐回椅子裏,啞聲問:“成了?”

    君懷瑾點點頭:“是,按照計劃,趁著鳳凰門的人拖住路驚寒他們的時候,我擄了女帝進了墓室,不過她也確實聰明,我差點被她反製,好在她一開始對我防備心沒那麽重,我及時把蠱蟲給她吃了下去。”

    鹿王心裏的疑慮稍減:“吃了之後如何?”

    “有問必答,不過中途差點被她掙脫,女帝的性子果然堅韌,我耗盡內力才控製住她,因此受了極重的內傷,還請王爺一會兒請大夫來給我看看。”

    她說著臉色忽然一變,扭頭咳了兩聲,指縫間隱隱見血。

    旁邊的見山見狀,忙遞給她一塊帕子。

    “多謝。”君懷瑾接過擦了擦唇。

    鹿王視線在她泛紅的臉上一掃而過,心有餘悸,“後來呢?”

    “後來我趁著她神誌不清之際,奪了她的折扇和匕首,用匕首刺穿她的心窩,徹底了結了她,還和她換了衣服。”

    君懷瑾說完,氣息微促,她扶著一邊的椅子坐下,顯然是撐不住了,她靠著椅背,仰起脖子咽了咽口水說:“按照主子的命令,接下來,我要和他們一起回明都,未免路驚寒一行人起疑,要委屈王爺了。”

    鹿王沉默片刻,點點頭:“本王明白,剩下的事就交給本王,你去歇著吧。”

    “多謝。”君懷瑾起身,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見山見狀忙跟了上去:“小心!”

    君懷瑾下台階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見山伸手扶了一把,君懷瑾轉頭剛想說什麽,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見山立刻把人打橫抱了起來,直奔她居住的廂房而去。

    鹿王在裏麵聽著動靜,給侍衛首領使了個眼色,“立刻請府醫去看看。”

    “是。”

    ……

    “怎麽回事?”

    “主子!”

    路驚寒和蘭沉璧心裏都裝著事,沒法在屋裏坐著,就都在院子裏等,見山抱著人急匆匆的進來,頓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路驚寒和蘭沉璧立刻迎上去,見山躲開蘭沉璧伸過來的手,語氣略顯嚴肅的說:“姑娘受了很重的內傷,暈過去了,現在需要好好靜養,我抱她進去,府醫馬上就到。”

    說著他繞過兩人直接進了房間。

    蘭沉璧垂眸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再轉頭看著見山消失在門口的衣角,慢慢攥緊了拳頭。

    路驚寒無聲走到他身邊,意味不明的說了句:“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蘭沉璧睨他一眼,快步進了房間。

    見山把君懷瑾放在裏間的床上,要幫她脫鞋的時候,蘭沉璧抬手製止,幽幽道:“男女授受不親,見山,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