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跳

  　　陸帆背靠在房門上久久不能平靜，又紅又燙的耳朵和愈發劇烈的心跳聲更是讓他煩躁。

  　　我這是怎麽了。

  　　陸帆愣愣的站在那失神，等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的手抵在嘴唇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不自覺的舉動最叫人瘋狂，陸帆自己嚇了一跳，大罵一聲：

  　　“靠！”

  　　整個人跳到床上埋首枕頭間，抱著枕頭滾了幾個來回停下，望著天花板。

  　　靠，我一定是被莫晨那事給打擊了，都開始不正常了。

  　　陸帆用力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有點痛，才想起自己還沒吃藥。

  　　陸帆坐起來去吃藥，水不是很溫了，快接近涼了，可陸帆不肯出去，怕見到程揚尷尬。

  　　得了，就這樣吃算了。

  　　陸帆吃了膠囊準備喝口服溶液，那起盒子正打開，門外傳來幾下清脆敲門聲，以及程揚的聲音：

  　　“啊帆，可以去洗了。”

  　　本就還沒從尷尬中緩過來的陸帆手一哆嗦，整盒口服溶液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碎。

  　　聽見聲音的程揚突然緊張，開了房門，看見了一臉茫然又無辜的陸帆。

  　　“別動，我拿掃帚來。”程揚很快拿來掃帚清理。

  　　陸帆全程定定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滋味。

  　　“喝了沒的剛才？”程揚的語氣很平淡。

  　　“沒。”

  　　“你去洗澡，我出去給你買。”程揚沒有說再多，轉身就出去了。

  　　“等……”這麽晚了，少喝一支沒事的，你……不用現在去買。

  　　沒等陸帆說話，程揚就已經出門了。

  　　變得奇怪了。我們之間。

  　　學校附近的藥店沒有開門，程揚隻好坐車去戊榮購物廣場那邊的大藥房。

  　　看著車窗外飛速遠去的花草樹木，紅綠燈光，一個多小時前的畫麵一幕幕又重現眼前。

  　　程揚深吸一口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對視，心跳，接觸，心跳，甚至，不自覺接近。

  　　程揚正煩著自己這樣的狀態，想不通他們之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突然靈光一閃，對哦，他還從來沒有和女生這樣過，所以才會覺得曖昧？

  　　對！

  　　程揚笑了，一拍自己的腦瓜子，自罵自的道：

  　　“傻逼玩意，想到哪去了都一天天的，弄多尷尬，啊帆不會以為我生氣吧，回去得說清楚。”

  　　“還有，改天得叫張小語出來試試，我就不信那時候不心跳。”

  　　想通這些，程揚的心情都好了百倍，直到買完藥出來，看見何宇成……以及他的‘女朋友’。

  　　“哇…哇哇哇，”程揚遠遠就看到了何宇成和莫晨兩人，但程揚有些不解，他們兩個，靠的未免有點太近了吧。

  　　“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鐵了，”程揚笑著上去，給了何宇成一掌，又道：

  　　“可以啊，老何，都不見約我，還是不是兄弟了。”

  　　“兄弟那有對象重要。”何宇成回他一掌。

  　　何宇成剛說完，莫晨就掐了他一下，隻見何宇成攬了他一下，莫晨就別開臉不理他了。

  　　看到這程揚才反應過來，剛才何宇成說的是……

  　　對象！！！

  　　wocao！程揚整個人都傻在那裏了，他是聽到了什麽世紀性大爆料，何宇成，和，莫晨，是，一對！

  　　他們倆，是同！

  　　程揚懵逼一臉，張著口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傻掉了。”莫晨認真地說。

  　　“沒事，等他緩緩。”何宇成笑笑，從購物袋裏拿出一瓶純牛奶，插好吸管遞到莫晨嘴邊。

  　　程揚人還在這呢，何宇成不要臉莫晨還要，他哪敢就這麽就著喝，接了過去。

  　　“喂，你魂回了沒，我沒時間在這等你，天不早了，我還得送晨晨回家。”何宇成對程揚仰了仰下巴。

  　　“……”程揚心說自己不是傻掉了，而是，而是對於這個特殊群體，他實在是不知道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他最怕是說錯話傷了兄弟。

  　　其次，這種關係又連上了剛才自己和陸帆的事情，惹得程揚腦袋裏一團亂。

  　　“真可以啊，怎麽不早說你對象是莫晨，搞得我真的……”可是兄弟彎都彎了，程揚還能怎麽說，祝福唄。

  　　“是你沒早說的昂，我今天可沒有禮給你，過兩天找個時間，我們去吃個飯，到時候再給你們補個。”

  　　“得，今天就放過你。”何宇成鬆了一口氣，笑道。

  　　“那你是生病了嘛。”莫晨看著他手中口服溶液。

  　　“啊？哦這個啊，不是我，啊帆有點發燒，藥打翻了，哎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

  　　廢了廢了，被何宇成和莫晨的關係驚一下，都差點忘了他病了的同桌還在家等他的藥。

  　　“小鹿生病了！什麽時候病的，我去看看他。”一聽莫晨倒急了。

  　　“很晚了，明天再去好不好？”何宇成溫柔的勸道。

  　　“不要，我要去。”看莫晨那急的樣子，何宇成也不好再說什麽。

  　　“那我們現在就去，你別急，車在那邊呢。”

  　　“你…程揚，你跟我們坐一架車，現在就去。”

  　　上了車程揚就後悔了，後悔透透的，他就不應該和小情侶坐一駕車，膩膩歪歪。

  　　不過私家車就是比公交快，沒十分鍾就到了。

  　　陸帆聽到門口傳來的扭鑰匙的聲音，從沙發上起來，剛洗完的頭還在微微滴著水。

  　　還沒見程揚人影，就看見一個鬼哭狼嚎的黑團衝上來，緊緊抱住自己，嘴裏不停嚎叫著：

  　　“小鹿啊啊啊啊……”

  　　“莫…莫晨！”陸帆掰開一點點又被莫晨抱緊緊。

  　　“你怎麽來了？”

  　　“程揚說你發燒了！我來看看。”莫晨鬆開他，看著陸帆的樣子沒有很嚴重才放心。

  　　“怎麽還洗頭呢，發燒怎麽能洗頭呢，快去吹幹。”

  　　程揚已經拿了吹風機出來，莫晨首當其衝拿過來，主動要幫陸帆吹。

  　　“我來就行。”

  　　“我幫你，好不好。”莫晨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這麽殷勤，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自己最近總顧著談戀愛，都忘了陸帆這個沒什麽朋友的竹馬。

  　　“……好吧。”反正之前他們也這樣，陸帆也沒什麽好拒絕的。

  　　他們兩個在那邊吹得正爽，兩竹馬敘敘舊。

  　　可憐了程揚和何宇成，各自黑著臉做在沙發上盯著他們倆。

  　　盯了一會，程揚突然清醒過來，自己生什麽氣，再轉頭看何宇成，那臉不能再黑了，可他也沒有阻止。

  　　幾分鍾後吹幹了，幾個人聊聊天，何宇成和莫晨就回家了。

  　　“你的口服液。”程揚遞給他。

  　　程揚想了想，忍不住還是多說了一句，“發燒不能洗頭，下回要記住了。”

  　　說完揉了揉陸帆那吹得蓬鬆的毛發，溫柔一句：

  　　“去睡吧，明天還要月考呢。”

  　　“嗯，”陸帆不太自在地點點頭，“好。”

  　　我們，還是舍不得有太多的隔閡，我，還想再靠近一點點。

  　　兩個人都回了房間，說好的都好好休息，結果很顯然是都睡不著的。

  　　特別是程揚，何莫兩人的關係實在是讓他不能不去想他和陸帆的關係。

  　　我……會不會是喜歡啊帆？

  　　不過程揚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還沒有和女生這麽近距離對視，接觸，他怎麽能就這樣斷定自己就是喜歡陸帆？

  　　對，要等和張小語試過之後才知道。

  　　但程揚也不是沒想過，如果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了陸帆，又會怎麽樣，他自己喜歡不是問題，問題是……

  　　陸帆會喜歡自己嗎。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他想知道，卻又不想知道。

  　　一直睜著眼骨轆轆耗到兩點多的程揚，第二天早上果然是起不來。

  　　“程揚，”陸帆來敲他的門，“程揚？”

  　　“幹嘛……”程揚闔著他那睜不開的雙眼，拉長了音回他。

  　　“快六點了，你還上不上課？”

  　　“你先回去，我……”程揚困極了，頓了好一會才繼續接著說：“我不上早讀。”

  　　唉，又翹早自習。

  　　陸帆隻好自己回去了，他還得回去趕一下作業，畢竟昨晚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聽話地早早睡覺了。

  　　程揚睡到八點半才慢悠悠起床回學校，九點開考，程揚踩著點找到考場。

  　　“報告。”

  　　裏麵的監考老師看出來，拿著金屬探測器向他走來。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啊，鈴響才到，下場不準這樣了啊，這要是高考還不給你進呢。”

  　　監考老師嘮叨幾句就放他進去了。

  　　接連兩天考試，坐的程揚都要無聊瘋了，特別是英語，一個多小時在那幹坐著，不給趴著睡覺。

  　　好不容易熬到考試結束，程揚伸了伸懶腰，高興道：

  　　“又可以解放一下了。”

  　　一考完就是放學了，程揚照舊回班等陸帆，等的時候還順便把自己和陸帆的桌子和書搬回來整理好，癱坐在位置上玩手機。

  　　不一會兒陸帆匆匆忙忙回來了，仔細收拾東西，對他道：

  　　“今天家裏有派對，我得回去一下，你自己回？”

  　　“好吧，還想帶你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那就下次吧。”

  　　“好，那我先走了。”陸帆笑著答應，走前居然還揉了揉程揚的腦袋。

  　　程揚愣了一秒，抬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笑歎。

  　　啊帆什麽時候也有這習慣了。

  　　程揚坐了坐，想起找張小語試試那回事，恰巧張小語在班，他上前坐到張小語旁邊的位置，問她：

  　　“上回說請你吃雪糕，今天，去不去？”

  　　張小語用鄙夷的眼光看著他，‘切’了一聲，調侃他：

  　　“約不著陸帆來才來約我，一個雪糕可不夠。”

  　　“噗嗤，”程揚笑了，又道：“加奶茶，行不行。”

  　　“這倒差不多。”張小語滿意的笑笑，迅速收拾好東西。

  　　張小語在門衛室簽了出校表，跟程揚美美地出了校。

  　　作者有話要說：

  　　程揚仔仔總算是看明白了，下一個該帆帆崽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ω?)hia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