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冷落
作者:無憂江雪      更新:2023-01-09 20:15      字數:4248
  第36章 冷落

    魏文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寢宮中安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魏文軒下床看到沒有一個宮人,推開窗子,一股深夜的涼風迎麵吹了進來,魏文軒有些清醒,他恍惚中好像是忘記了什麽,但是又好像沒有。

    寢宮的門被緩緩推開,魏文軒看過去,是雲清嵐端著什麽東西走了進來,魏文軒看著那個白衣之人,好像那麽的熟悉,似乎剛才做了一場夢,夢中便有這白衣人,但好像不是眼前這個雲清嵐,魏文軒感到有些頭疼,晃了晃身子扶著旁邊的桌子。

    雲清嵐本來是一直守在這裏的,後來聽說朝臣要見皇帝,雲清嵐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急事,這才讓皇帝一人在寢宮中,回來的時候順手將藥帶了進來。

    雲清嵐放下藥碗,上前扶住魏文軒道:“還是不舒服嗎,是不是還有些頭痛,快坐下。”

    魏文軒頭疼的有些眼睛發花,迷糊間看到雲清嵐在眼前不是很清楚的臉,感覺剛才的夢裏也有這樣一張不真實的臉,這兩張臉在不斷的重合。

    魏文軒專注在想這些不清楚的事情,便也就任由著雲清嵐將他放到床上,雲清嵐發現皇帝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心裏有些沒底道:“皇上,您這樣看著清嵐是有什麽事嗎?”

    魏文軒被雲清嵐的聲音驚醒,道:“沒什麽,你做什麽去了。”

    雲清嵐以為是魏文軒質問他為何不在身邊侍疾,連忙跪下說道:“皇上恕罪,嬪妾一直在皇上身邊,可是剛剛有朝臣要見聖上,嬪妾出去看看有何急事,所以就出去看了一下。”

    魏文軒看到雲清嵐緊張的跪在地上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可能這輩子雲清嵐隻能將自己當成帝王了,魏文軒在心中自嘲著,看著跪在地上 的人說道:“沒事了,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雲清嵐原本想著說說剛才朝臣來啟奏的事情,可是聽到魏文軒讓他出去,他便告退了,在回中宮的路上,雲清嵐就想著到底是是什麽地方得罪皇帝了,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想明白,好像都是按照規矩辦的。

    雲清嵐回到中宮後心中一直不安,魏文軒的喜怒無常讓雲清嵐有些害怕,雲浩宇道:“您守了皇上很長時間了,您也歇一歇吧”,雲清嵐道:“皇上這次突然病倒,原因是什麽到現在也不清楚,皇上醒來之後對我的態度有些冷淡,是不是有什麽地方被皇帝誤會了。”

    “您是說皇帝認為有人謀害所致,那皇上對您態度冷淡不會是因為懷疑是您做的吧。”

    “皇帝性情一向如此,又是多疑之人,心思甚重,皇帝身體一向很好,突然病倒,皇帝多心也很正常,但是突然對我冷淡應該是懷疑此事與我有關。”

    “可為什麽啊,您就算要謀害皇上也要有理由吧,皇上難道不知道您根本沒有理由謀害嗎,聖上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這也隻是我的懷疑,皇上醒來以後的態度讓我不得不多想,雲氏不能再遭受任何打擊了,一旦皇帝懷疑雲氏那麽就很難辦了,皇帝的疑心是很難打消的,浩宇,你想辦法出宮一趟去雲府問問我父親,皇帝上次去雲府到底做什麽了。”

    “好,浩宇會盡快出宮問清楚的。”

    第二天早上皇帝依然去上早朝,沒有任何異常,但是一連幾天都沒有宣召雲清嵐,更沒有到中宮來,這更加劇了雲清嵐的擔憂,雲浩宇出宮還沒有回來,雲清嵐拿著書卻無法靜心讀下去,坐立不安的經過了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白浩宇回來了。

    白浩宇一進門就將門關上了,道:“皇上到雲家就是問了義父和兄長關於赤那草原的事情,可是義父說沒有辦法解決,皇上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走了。”

    雲清嵐道:“皇帝應該猜測到父兄是知道如何辦的,隻是父兄不肯說。”

    “您的意思是皇室懷疑雲氏有異心?”

    “如果是這麽簡單就好了,關於赤那草原的事情我提出來的,然後皇上直接便去了雲家,而父兄卻沒有告訴皇上實話,皇帝很可能懷疑我提出此事然後我父親還不說解決方法。”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危險了。”

    深夜的禦書房隻有皇帝批閱奏折的聲音,李公公從外麵走了進來道:“皇上,已經不早了,休息吧。”

    魏文軒點了點頭,李公公繼續道:“皇上,您今夜還沒翻牌子呢。”

    李公公拿來了牌子,皇帝看都沒看就說道:“去何貴人那兒吧。”

    李公公萬萬沒想到皇帝會選擇何貴人,連忙出去派人通知何允,魏文軒想去看看雲清嵐,可是想到雲清嵐心中就說不出的難受,也就不去見了。

    中宮

    “皇後殿下,皇上今晚點了何貴人侍寢”,雲浩宇從外麵回來說道。

    一連幾天皇帝都沒有來中宮,這讓雲清嵐有了不好的預感,而且還寵幸了何貴人,這個人皇帝從前都不肯讓自己這個皇後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現在居然去寵幸,皇帝恐怕是不在乎自己了。

    帝王的恩寵真的是最靠不住的,更是無法長久的,現在到底因為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失寵了,雲清嵐的心中一片冰寒。

    皇帝醒來以後便將皇後趕出了寢宮,並一個月都沒有寵幸皇後,更加沒有召見皇後,這讓宮中上下開始猜測不斷。

    雲清嵐現在也不做任何猜測了,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皇帝,宮中的猜測和流言他也是知道的,雲清嵐不想去想那麽多了,他抱著小皇子,看著這可愛的孩子心情就非常好。

    雲清嵐看到外麵的天氣不錯就將孩子抱了出去,漫步在宮道上,雲清嵐想將孩子抱去禦花園走走,禦花園的花開的不錯,雲清嵐的心情也變好了。

    雲清嵐走在花園的小徑之上,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假山之後傳了出來:“什麽皇後,再漂亮有什麽用,皇上還不是膩了,我可聽說皇上好久沒有召見皇後了,每晚宣召各宮嬪妃侍寢,就是不召見皇後,就連初一十五都沒有去皇後那兒呢。”

    “我聽說皇上醒來以後就將皇後趕出了寢宮,你們皇上突然有病會不會是皇後所致,聽說皇上是突然病倒的。”

    “如果真的是皇後害的皇上,那麽皇上為何還不廢了皇後,怎麽還留到現在呢。”

    “那有什麽,肯定是沒有證據唄,皇帝想廢後不得要證據嗎,皇上都冷落皇後這麽久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雲浩宇說道:“都沒事了,在這嚼舌根兒。”

    假山後麵的人聽見後立刻走了出去,看到皇後道:“奴才參見皇後殿下”。

    雲清嵐道:“沒事做本宮給你們找點事做,省的你們這麽閑。”

    幾個奴才都退了下去,雲浩宇道:“皇後,您別放在心上,這些奴才就是沒事兒亂說的”,雲清嵐道:“沒事,我累了,回去吧。”

    何允經過這一個月被晉升為嬪位,封號何嬪,現在也可以每天去給皇後見禮了,雖然現在宮中流言四起,可是何允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對。

    “主子,您怎麽站風口上了,這如果著涼了可怎麽辦,被皇上知道了又該怪罪您不注意保重自己身體了”,何允的宮人木青邊說邊給何允披上了一件外衣。

    “皇上就算會怪罪怕也是表麵的,皇上最在意的人是皇後,其他人都沒那麽重要。”

    “皇後,可奴才聽說皇上懷疑皇後謀害所以都不寵幸皇後了,現在皇後已經失寵了,都一個月沒有去皇後的寢宮了。”

    “這種話你以後還是不要說了,皇上都沒有下旨更沒有徹查此事,他人是如何知道皇後謀害皇帝的,其他人如何猜想是他人的事情,與我們沒有任何相幹,將嘴閉上,皇後被第二次娶進宮,皇上對皇後的感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就消失,隻是具體因為什麽我們不知道罷了。”

    後宮眾說紛紜,皇帝卻根本不知道,晚上照例翻了牌子,是顧明凡的牌子,李公公說道:“皇上,您這一個月翻的都是男妃的牌子,這女妃您看?”

    皇帝道:“女妃是為了皇子才納的,讓誰誕下皇子是皇後的意思,現在已經有三個皇子了,皇後也沒有給朕新的人寵幸,也就是說皇後不想現在後妃有子,那就去男妃那兒吧。”

    李公公這本來是一番試探,看看皇上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沒想到皇上還是在意皇後的,看來事情可沒那麽簡單,更不是傳言的皇後謀害皇帝。

    皇帝來到顧明凡的寢宮,看著顧明凡跪在地上恭順的為他按腿,不禁想起來暗衛範鴻的話,當時記得自己已經醒了,可是服了一碗藥便又睡了,醒來以後便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麽,而且那個夢中的白色身影為何與雲清嵐重合,後來,範鴻說到長公主從寢宮出去便去了顧明凡寢宮,出來時候神色也非常難看。

    “長公主與顧明凡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那碗長公主端給自己的藥為何會犯困,還有自己夢中那個人是誰,他到底是不是雲清嵐,如果是,那麽發生的一切該作何解釋。”

    魏文軒看著顧明凡想著這些事情,心裏有些亂,說道:“休息吧”,顧明凡立刻為皇帝寬衣脫靴,這一晚魏文軒對顧明凡沒有任何疼惜,下了狠手,顧明凡疼的滿頭大汗,枕頭都已經濕透並連聲求饒,可皇帝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直到顧明凡暈了過去。

    魏文軒起身穿衣看了一眼昏迷當中的顧明凡想著,若是真讓朕查出什麽,可就沒有這麽簡單了,魏文軒走到門口道:“不要驚動淑妃休息,任何人不得進入,直到他明白醒來再說。”

    顧明凡的宮殿門被關上,任何人都不可入內,淑妃就這樣一直躺到了天亮,皇帝離開淑妃宮中之後便來到了禦書房,開始繼續處理政務。

    皇帝半夜離開淑妃宮中之事很快便被雲清嵐知曉了,雲清嵐沒有說話,這後宮在皇帝眼中算什麽,都是工具罷了,他拿出赤那臨走時讓人帶給他的禮物,那裏麵有一張紙,紙上麵隻有兩個字,養廢,雲清嵐明白赤那的話,赤那對於皇帝嬌寵自己一直都有想法,看來是他看出來了皇帝是想將自己養廢了,才那樣嬌寵的吧,自己又何嚐不是皇帝掌控雲氏軍隊的工具呢,雲氏的軍隊很多人根本不服從皇帝派去人的管教,自己能活到現在也是這個原因吧。

    雲清嵐將這張紙燒掉了,他怕留著早晚是禍患,就算皇帝是有意將自己養廢那又能如何呢,皇帝想要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後給他便是。

    就在魏文軒冷落雲清嵐一個半月以後,範鴻將宮中流言一一告訴了皇帝,魏文軒沒想到就是冷落了一陣子就變成這個樣子,魏文軒問道:“皇後現在如何了。”

    範鴻沒敢說,魏文軒意識到事情不好,便說道:“有事就說”,“回皇上,皇後殿下他病了。”

    “病了,什麽時候,怎麽回事?”

    “回皇上,皇後是三天前病的,說是受了寒涼”,範鴻說道。

    “為何不見人來報,皇後病了三天這麽大事居然沒有人報給朕知道”,魏文軒生氣的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皇上,現在宮中上下都以為您已經冷落了皇後,所以才無人敢來報這件事,太醫也更不敢來了,但是也都盡心醫治了。”

    “一群捧高踩低的東西,朕與皇後的事情與他人有何相幹,居然如此對待皇後,李公公不知道皇後病了嗎,居然也不告訴朕知道。”

    “皇上,您已經一個半月未踏進中宮半步,而且現在還傳言皇上突然病倒是皇後動了手腳謀害皇上,這才導致皇上冷落皇後,所以,宮中很多人都在等著看皇後的熱鬧呢。”

    “很多人都等著,李公公居然也不來告訴朕 ,還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上息怒,皇上冷落皇後,這是宮中人有目共睹的事實,李公公是您的身邊人,自然是順著您的心思做事。”

    皇帝生氣的向中宮走去,他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雲清的病,雲清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尤其怕寒涼,這也讓魏文軒更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