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不能著涼
作者:溫詩槐 謝嶼      更新:2023-01-04 09:07      字數:2192
  第284章 不能著涼

    到了第二天,溫詩槐還在床上沒起來時,男人粗糲大掌貼著她的腰脊摩挲。

    硬生生把溫詩槐給吵醒了。

    昨夜的溫存,讓她本來就沒睡夠,謝嶼還這般鬧騰。

    眼圈微紅,溫詩槐氣得用腳踹他。

    偏偏男人是個死皮賴臉的,一手拽著女人的腳踝,扯過來,又再吻了一下。

    溫詩槐:“……”

    被吵醒後的怒火被這一親,全沒了。

    伸出手,溫詩槐摩挲著床榻上自己的衣服,隨即出言趕謝嶼出去。

    即便是坦誠相待那麽多回,溫詩槐還是不能光明正大在謝嶼麵前換衣服,可謝嶼就愛溫詩槐這個樣子,出言又磨蹭了會,把溫詩槐剛消下去的火又氣上來了。

    隻能趕緊把人踹下去。

    門關上。

    換完衣服,溫詩槐就出了門,謝嶼正在門外等她。

    大拇指按著打火機,他嘴裏叼著煙。

    火光有一下、沒一下攢動著,照亮男人眼底的黝黑,那一瞬間,溫詩槐心頭不知為何一跳,抬手攥住了謝嶼的衣服。

    她總覺得,那時候的謝嶼很遙遠。

    讓她有些不安。

    也是這一下,讓謝嶼認知到自己的情緒外泄了片刻。

    大掌按上溫詩槐的發間,他淡淡地問:“怎麽了?”

    語氣、神態,連同那幾分親昵,讓溫詩槐找回熟悉感,否認自己原先產生的錯覺。

    溫詩槐搖搖頭,“沒事,我們出門吧。”

    兩人乘著電梯,坐上車。

    車內的藍牙音樂流淌在他們中間。

    柔和的,溫潤的,安撫著溫詩槐的心。

    抿了抿嘴唇,她問:“你到底要帶我去看什麽?”

    謝嶼搭在方向盤的手略微攥緊,袖子卷開的小臂上,浮現出一截青筋,隻是溫詩槐盯著謝嶼的眼睛,沒有看見他的緊張。

    謝嶼側過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溫詩槐,勾了勾唇:“總不能是把你賣了。”

    事實上,是謝嶼還沒想好怎麽說。

    他希望溫詩槐是自己發現,可從某一方麵來說,他又不希望她發現——他連個獨立的人都算不上。

    隻是一個人格。

    骨節分明的大掌收緊,溫詩槐嗔怒一眼,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你胡說什麽?”

    男人挑了眉頭,順著話頭:“這不是緩解你的擔憂嗎?”

    “……”

    原本要去謝家,溫詩槐還有點緊張的。

    但她不得不承認,謝嶼這番話,確實讓她打消了緊張。

    對他所說的‘要給自己看的東西’多了幾分好奇。

    溫詩槐胡亂猜測著:“總不會是你小時候尿床的照片吧?”

    男人答:“不會。”

    根據常規的套路,溫詩槐又想到了幾個可能,醜照,還有哭鼻子。

    在和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裏,被否決了。

    謝嶼著目她的神情舒展,神情跟著輕鬆了點,目光不偏不倚看向前方的路。

    車一路行駛向謝家。

    現在的謝家沒什麽人,基本都在醫院裏。

    沒辦法。

    小酒生病了,那些個當親人的或多或少都要去看看,以至於溫詩槐他們到謝家的時候,隻剩下了傭人在裏頭。

    傭人看見他們,本想上前伺候。

    謝嶼命令他們退下,一手開進了車庫裏。

    謝家的車庫很大。

    排排列列的頂級跑車靜靜停在車庫裏,仿佛在等自己的主人使用它。

    還有一些越野車,和商務型用車,隻是一看就不是謝嶼的風格。

    溫詩槐掃了一眼,笑道:“那幾台是你選的?”

    謝嶼目光順著溫詩槐的看過去,是他還在謝家的時候,開的那幾輛。

    點了頭,他攥著溫詩槐的手,低聲:“想不想去看看?”

    說實話,溫詩槐是想的,但她不好意思說。

    一雙大眼睛看著謝嶼。

    接收到‘暗示’,謝嶼捏著她的手,帶著上前。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麵對快要到來的事實,謝嶼也不可豁免的有些矛盾。

    這一矛盾,就下意識推遲了將溫詩槐帶上樓,去見謝祁舟曾經在生活痕跡的時間。

    走走停停。

    停車場裏大半的車都被謝嶼介紹了個遍。

    燈光閃爍,一輛銀黑的世爵C8吸引了溫詩槐的目光。

    這種世爵C8是限量款,全球也隻有三台,可以說得上是有價無市,可這輛車目前就停在了謝家的停車場。

    溫詩槐為什麽會這麽清楚?

    因為當年撞死賀故深的就是一台限量款的世爵C8,她調查後,卻找不到肇事凶手。

    甚至,在調出監控後,這台車就如人間蒸發一樣。

    溫詩槐的指尖抖了抖,她都不敢想這輛車為什麽會出現在謝家的地下停車場。

    但一台車其實也代表不了什麽,溫詩槐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回握著謝嶼的手,企圖給予自己些許安全感和僥幸,指不定她誤會了謝嶼,而且國內還有第二台世爵C8呢。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謝嶼低聲回問:“怎麽了?”

    溫詩槐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有點冷。”

    指尖發涼,他用力地握了握,暖好。

    謝嶼說:“地下車庫是有點冷,我帶你上去。”

    拉著溫詩槐的手,就想上樓。

    但溫詩槐已經沒了這個心思。

    走了兩步,她狀似不經意問:“那台車是一直停在謝家嗎?“

    謝嶼淡淡嗯了聲,說:“我在謝家的時候,它就在了。”

    指尖嵌進掌心,溫詩槐一時半刻不知如何反應,當謝嶼狐疑目光落在臉上時,她才反應過來,笑了笑。

    “你別唬我,要是你在它就在了,那它早報廢了。”

    按照謝嶼的年歲來看,這台車怎麽說,也不能有二三十年的曆史。

    謝嶼目光複雜,到嘴的解釋說不出口。

    隻能生硬轉了個話題:“走了,停車場冷,你不能著涼。”

    可——

    溫詩槐沒動。

    她腦子一團糟。

    滿腦子都是當年賀故深出事的事,和那台逃逸的世爵C8,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查清楚那台逃逸的C8車牌號。

    好證明謝嶼跟這件事沒有關係,讓自己的僥幸成了真。

    麵上謝嶼的眼神,溫詩槐勉強笑了笑。

    到嘴邊的借口還沒說出來,包內的手機響了。

    頓了頓,溫詩槐看向謝嶼的目光帶了幾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