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言聽計從
作者:溫詩槐 謝嶼      更新:2023-01-04 09:07      字數:2187
  第216章 言聽計從

    電梯到了。

    溫詩槐和賀司燃差不多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但溫詩槐有意落後兩步,等賀司燃走在前頭。

    賀司燃不知在發什麽脾氣,冷冷哼笑一聲,果然大步走到前頭去了。

    溫詩槐看著賀司燃踏進包廂後,再低頭回了幾條微信,才走了進去。

    因為她是最後一個,大家都抬著眼睛看著她。

    神態……各異,但除了鍾柔和溫妤,沒有一道友善的目光。

    就這兩人,還都是偽善。

    溫詩槐走過去,自然是靠著溫家人坐,隻能坐在溫正平身邊。

    那邊溫妤和賀司燃並肩坐在一起,而後是賀父賀母。

    溫詩槐今天最大的道德,就是做一個不說話的花瓶。

    但溫正平嫌她來得晚還不開口叫人,催她喊人。

    “賀伯父、賀伯母。”溫詩槐溫順地聽話叫人。

    但對麵兩人,賀父僅僅是麵無表情地頷首,賀母更是麵無好色。

    “叫不叫人無所謂,不遲到才是最大的禮節。”

    溫詩槐皺了皺眉,沒有回嘴。

    她隻是不願意來這麽早,所以壓著點到的,但她並沒有遲到。

    賀母對她不留情麵,溫詩槐已經很習慣了。

    這三年,她都是這個樣子的。

    鍾柔在中間打圓場,“親家見諒啊,小詩工作比較忙,今天來出席都是騰出時間來的。”

    這話說的,連賀父都麵露不快了。

    在這裏坐著的,除了兩個媽媽是全職太太,誰不比溫詩槐工作忙。

    用工作拿來當借口,更容易讓他們想起早逝的賀故深。

    說到這裏,賀母忽然說道:“聽說,你要給事務所改名?”

    溫詩槐抬眼看過去。

    不知道賀母為什麽這麽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改名的要求,是藍山資本提出來的,當然溫詩槐知道,也許是謝嶼授意也不一定。

    但是,藍山資本也並沒有強求,溫詩槐給出的說法也是需要考慮。

    她連公司的人都沒說,賀母為什麽這麽快就知道了?

    看來,她這麽多年看似對溫詩槐拒之千裏,但對於溫詩槐負責的故詩事務所,她卻從沒有放鬆過。

    公司裏一定有賀母的人。

    “伯母,我沒有要改名字。這個事務所是故深哥哥留下來的,我不會去動它的名字。”

    賀母麵容冷澹,“事務所這幾年越辦越差,我知道你已經快辦不下去了。你要從外麵拉投資,這個事務所還能你說了算嗎?”

    溫詩槐心道,當然可以。

    因為投資公司的頂頭上司,他對我言聽計從。

    但她沒說。

    賀母又道:“你如果沒這個本事,不如把事務所還給賀家,我們請專業的人來經營,好過你把我兒子的心血糟蹋了。”

    溫詩槐不是軟柿子。

    這些年對賀母的忍讓,看的都是賀故深的麵子。

    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麽多人麵前挑釁,溫詩槐也沒有忍下去了,“伯母,三年前,這個事務所到了我手裏,這三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進去了。先不說事務所是故深留給我的,就算按功勞苦勞來算,也不是您一句話就能把它拿走的。”

    等有了藍山資本的注資,賀司燃又不從後麵拖後腿,溫詩槐相信自己能把事務所越辦越好。

    但溫詩槐的話惹得賀母極度不滿。

    她妝點精致的眉毛一挑就要發難,被賀司燃攔了一下,“媽,今天不是談我跟阿妤的事的嗎?”

    賀母頓了一下,掃了他一眼。

    溫詩槐知道,賀司燃雖然是賀父從外麵帶回來的私生子,但從小都是養在賀母身邊的,跟親兒子的差別也不大。

    賀司燃從小就很調皮,對賀母也沒大沒小的,很典型的被寵壞的“幺兒”。

    但自從賀司燃那次車禍以後,他對賀母說話就沒有以往那樣百無禁忌了。

    連說話的語氣都成熟了不少。

    “你哥哥這輩子都沒機會談這些事了,我替他討回些公道也沒什麽。”賀母沒克製,還是說了這麽一句。

    賀父拍了拍妻子的手,厭惡地掃了溫詩槐一眼,而後道:“算了,你說這些做什麽。我們已經給司燃娶了溫家最好的女兒,也算是安慰了。”

    溫正平清了清嗓子,卻不敢替溫詩槐說什麽。

    盡管賀家這兩人說話,連他這個平日裏對溫詩槐疏於關心的父親,聽著都覺得不太舒服。

    替她委屈。

    但他卻還是沒有替她說話,未免場麵變得更加緊張。

    賀母當年因為賀故深的死,受了很大的刺激。

    大家心照不宣的都知道,她的脾氣性格,甚至精神都變得不太正常。

    平時誰都不會刺激她,溫正平這麽欠考慮的人,都想過不要讓溫詩槐參與到今天兩家見麵中來。

    就是擔心惹到賀太太。

    但溫妤自己本人卻好一通勸說,讓溫正平一定要叫溫詩槐參加。

    現在,人是來了,但事情也如溫正平等人擔心的那樣,賀太太一直在針對溫詩槐。

    賀太太可以口無遮攔,盡情地傾倒自己的負麵情緒,但溫詩槐卻不可以。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今天在場除了她,還有六個人。

    這六個人看似有一半是她的親人,但溫詩槐心裏很清楚,會幫她的人——

    一個都沒有。

    她從來都是孤立無援的。

    這時,門被敲了兩下。

    菜已經上齊了,人也都到了,不知道是什麽人敲門,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凝固的氛圍。

    來人自己把門推開了。

    溫詩槐的眼皮跳了跳,站了起來。

    “謝嶼,你怎麽來了?”溫詩槐脫口道。

    謝嶼高大挺拔的身軀,一出現讓偌大的包廂都顯得逼仄了不少。

    不僅僅是因為他個子高。

    溫妤和賀司燃是見過一次謝嶼穿西裝的樣子的,表情還算平靜。

    但溫父和鍾柔卻是第一次見。

    溫父原本要訓斥的話語含在喉嚨裏,竟然不敢發出來。

    賀父賀母則是不認識他是誰。

    謝嶼不請自來,連態度都很放鬆,盡管在他那張冷臉上,隻讓人看出這人有恃無恐的淡然。

    “剛剛聽到有人說溫家最好的女兒。”謝嶼走向溫詩槐,手自然地搭在她腰上,“他們在說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