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繼位詔書
作者:鳳傾梧邵奕銘      更新:2023-01-03 15:25      字數:2153
  第一百零八章:繼位詔書

    鳳傾梧連著幾日睡不好,也沒什麽胃口,本以為是邵安和永安夥食相差太大她不太習慣導致的,可是想到上次來的時候她並未有這種異樣,她便留了個心眼。

    “娘!”邵牧塵闖進屋裏的時候,鳳傾梧剛好收拾好準備前往餐廳用餐。

    “在這兒呢!”鳳傾梧半蹲著身子看著邵牧塵問道,“怎麽啦?”

    “我們一起去吃飯!”他指著屋外餐廳的方向高興地說道,急不可耐的模樣,把屋內的侍女們都逗笑了。

    “好,我們走!”鳳傾梧站起身,伸出右手來握住他小小的肉肉的手,高興地往餐廳走去。

    皇宮之中,紫辰宮寢殿,皇帝寫下即位詔書,藏於密匣之中,交於寧貴妃。

    “陛下,您這是,,,”寧貴妃捧著這沒什麽重量,卻又沉甸甸的密匣,驚恐得看著麵前不知何時早已老去的人。

    “英王未死,他對帝位的執念你我不是不知,將來若是,,咳咳咳。”寧貴妃趕忙順了順他的背,“哲貴妃與英王勾結,她與他珠胎暗結,她腹中之子定然是留不得,隻是委屈你了,背上了這樣的罵名。如果,,,奕杭,奕杭和明妃不與他們勾連,我也不會,不會要了他們的姓名,,”皇帝說完,又連著咳了不少次,寧貴妃臉上的憂愁隻增不減,“我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寧貴妃寬慰道,“你答應我的,你會陪著我的!你走了,那我怎麽辦,我呢?”

    他們不再以尊貴的稱呼來稱對方,而是用最簡單的你我來交談。

    這個時候沒有君臣,隻有夫妻。

    “我雖然走了但是有繼位詔書,英王即便是想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天下之人皆可討伐。奕銘,奕揚,都是好孩子,他們都是好孩子。有他們在,有皇後在,你不會孤獨的。到了現在我才明白,權力不過是虛無,若是當初能選,我隻想要你陪著,有奕銘奕揚兩個聰慧的兒子,有琬舒這個可愛的女兒,我們活的快樂就好了。”

    “我們會好好的,會好好的。”寧貴妃強忍著淚水,鑽進他的懷中,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眼淚便無聲落下,她再也忍不住了。

    如若天各一方,這日子,她還有什麽好過的?

    反正在家族中,早就分為了兩波派係,各懷鬼胎。

    一派站哲貴妃,認為是她的誣陷;一派站她,認為她無辜。

    但她明白,即便她沒有親自將她的壞事抖出來,但也是親手喂她喝了毒酒,看著她口吐鮮血殞命。

    她已經做不到置身事外了。

    親眼看著人在麵前斷了氣,又怎麽可能忘記?

    “娘娘。”映膤走進屋內,快步走到皇後的麵前,恭敬地說道,“蕭駙馬來了。”

    “請進來吧。”皇後整了整毯子,讓映膤把人請進來了。

    蕭子瑜已經是駙馬了,而且是開朝以來第一位從商的,跟公主私奔的駙馬!

    “給,,”蕭子渝剛抱拳準備行禮,話剛蹦出嘴巴,就被皇後打斷了。

    皇後看著如今已經成熟不少的蕭子渝甚是欣慰,笑著說道:“不用講究那些,還是喚我姑姑吧。”

    “是,姑姑!”蕭子渝笑著說完,映膤便搬了張木椅放置在蕭子渝身後,又沏好了茶,隨後便退出屋外了。

    “今日得空進宮來了?”皇後示意蕭子渝喝茶,蕭子渝端起茶小酌一口,趁著這個空檔,皇後又接著說道,“你與琬舒可還好?”

    “自是不錯。”蕭子渝放下茶盞,回話道,“琬舒也將府內打點的清清楚楚,時常鬧鬧小孩子脾性,日子倒也說得過去。老家前些日子來信了,說是高家有喜事了。”

    “高家?”皇後有些不解,高家在高廣殉國之後,便再也沒有堪用的子弟了。高廣雖不是家中獨子,但卻是家中唯一一個可堪大任的。

    自高廣馬革裹屍還之後,高家便沒落了,與她自然是沒聯係了。

    如今突然寫信給蕭子渝,想來,是想她回去看看。

    可是,有什麽好看的呢?

    “是的,姑姑。”蕭子渝說道,“高家的前段時間武舉放榜,出了一個武狀元,想您回去看看。”

    “是嗎?”皇後笑著飲下一口茶水,“武狀元,可真是不容易啊!自阿廣走後,高家再也沒有一位男子能擔起家族大任,如今出了一位武狀元,倒也是厲害。”

    “是啊,很是不易。”蕭子渝說罷,又說道,“父親也甚是想念你。”

    可是皇後還是沒有答應,即便他說了這麽多她依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

    最後,茶盞裏的茶喝完了,蕭子渝也離宮了。

    映膤進屋來收拾,皇後隻是靠著靠墊,看似慵懶隨意漫不經心,實則內心早已洶湧澎湃,如洪水衝坻。

    “子渝說,老家的人來信了,說是高家今年出了個武狀元,借著這個噱頭,想要讓我回去看看。”皇後淡淡一笑,露出些許不屑,“阿廣一走,我也再沒回去過,如今天下也還算太平,那我就回去看看吧。”

    “娘娘!”映膤驚呼道,隨後迅速冷靜下來,“娘娘,您當年與廣元侯已經議親,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您是皇後,是一國之母,您要以什麽樣的身份回去呢?”

    “我不過是借著皇後這個身份保住這個命罷了,我從來就不是真正的皇後,我從始至終,都是廣元侯未能娶過門的妻子。”皇後說罷,抬起頭看向了屋中掛起的畫像。

    應該也隻有她,能夠堂而皇之地將別的男子的畫像,擺在顯眼的位置了。

    “如果阿廣沒死,還活著,那我會是侯爺夫人,我也會有一個和奕揚一般大的兒子吧。”她長歎一聲,“現在還是皇後,等到成為了太後,這紅牆之內,便和死牢沒區別。”

    “娘娘!”映膤明知這些都是不合規矩的話,可是卻依然做不了什麽,“如今,您已然是光耀了門楣,蕭家,還指望著您呢!”

    “指望?這一輩子老是指望著別人有什麽意義呢?我倒是希望,子渝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