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上明弈的夢境1
作者:沈言上明弈      更新:2022-12-29 15:09      字數:2361
  第217章 上明弈的夢境1

    江月初將毛巾從熱水中拿出,擰幹後的毛巾依舊熱氣騰騰,她遞到江斂秋眼前,“哥,宋姑娘走了。”

    江月初細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隻發現他甚是淡然地接過毛巾,臉上毫無表情,隻道:“此次宋姑娘也是聞聲前來幫忙的,待我們回到遙仙山,然後再去一趟玉清峰當麵道謝。”

    江月初忍不住道:“沒了嗎?”

    江斂秋擦手的動作一滯,他深邃的眼眸微抬,不解道:“難道,,還有什麽嗎?”

    江月初這個人最不擅長就是胡編亂造,話題都已經到這兒了,不進行下去是不行的。於是道:“你和宋姑娘啊,你們之間難道再沒有什麽別的要弄清楚的嗎?”

    江斂秋淺淺地看著江月初,似是不懂她這話的意思,“初兒這話何意?”

    江月初急道:“我方才路過時都聽到了,宋姑娘說喜歡哥哥,也知道被哥哥你拒絕了。”

    江斂秋拿著毛巾的手微蜷,慢慢站起身,道:“初兒認為是哥哥的錯?”

    江月初細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感情之事向來不能強求的,更不能一廂情願。這種事情本該沒有對錯的,哥哥拒絕那是哥哥自己的意願,旁人是無法阻攔的。可是宋姑娘畢竟是女孩子,哥你說話定是太難聽了,不然她怎麽會哭著跑出去。”

    江斂秋垂眸笑了一聲,“初兒真是明白事理。是哥哥考慮不周了,傷了宋姑娘,實在無心之舉。”

    江月初也不再過問他到底是如何拒絕宋昭然的,也不想打探這麽清楚,畢竟事關宋昭然清譽之事,還是少知為好。

    “哥,要是沒什麽事我便回房了,我累了。”

    江斂秋將人叫住,“初兒。”

    “嗯?”

    隻見他頓了頓,最終思考出要說什麽後,道:“初兒怎麽不接著問?難道初兒就不想知道我為何拒絕宋姑娘?”

    江月初笑道:“我才不八卦你的事,況且,我已經知道了。”

    江斂秋一愣,“是嗎?初兒知道什麽了?”

    看著他三分驚訝三分期許,江月初幹脆直說了,“方才去打水的時候,也聽到了,哥哥你心有所屬。”

    “初兒不好奇是何人嗎?”

    江月初想了一下,道:“好奇啊,但是好奇是一回事,想知道又是一回事。要是哥哥想讓我知道,那女子恐怕我早就見到了,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定是被哥哥藏得嚴嚴實實不想被人知道。哥哥若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無果的,既然無果那又何必去做,日後等哥哥有情人終成眷屬時,那時哥哥要瞞也是瞞不住的,自然而然我就會知道啦。”

    江斂秋輕笑出聲,“初兒說得好有道理。”

    江月初得意笑道:“當然。哥哥我回房了。”說完她便轉身要走,江斂秋跟了上來,“我送你。”

    卻被江月初攔下了,將人攔在門內,“不用,哥哥你身上還有傷,快回去休息罷,我能照顧好自己的。”說完不再給江斂秋說話的機會,生怕江斂秋托著受傷的身體也要跟著她走一趟,下一秒即迅速將門合上。

    江月初回到房後便直走到床上坐了下來,她方才說又困又累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其實她並不是很累的。

    怎知一到床上坐下,身子就軟了下來不想動了,再坐了一下,眼睛亦開始生出倦意。

    想起這幾日在玉龍宮她可每晚都睡得膽戰心驚的,生怕上明弈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在半夜進來,每每躺在床上睜眼到日出後才昏昏入睡。

    昨晚更是沒有停歇走了一宿的路,熬了幾天幾夜再硬朗的身子也是會垮的,這一刻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何為又困又累。不由得她多想,江月初脫下鞋子便平躺下去,蓋好被子,閉眼不久後便沉睡過去。

    待她睜眼醒來時,自己竟然身處一片山穀荒地。

    自己怎麽會在這?

    定是做夢了。

    江月初毫無方向地在荒無人煙的山間壁石間走動,她不知去向何處,隻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但毫無印象。

    突的,山間石壁突然劇烈震動,兩邊的高山不斷滑下碎石。轟一聲,高穀之上一約莫七八米長的巨石從上空的裂痕上斷開,從數十米的峭壁上直砸落下來,滾滾煙塵夾道而來,直陷進去一個大坑。

    巨石表麵豎起,尖銳無比,看上去更是比銅盔鐵甲還要堅硬。

    沒待江月初反應過來,彼時,上空突的傳來一聲咆哮。

    江月初忙抬眼望去,隻見一條黑色巨龍跟著在裂縫中摔下,巨大的黑龍欲要飛起,卻又被滾下的巨石正中尾部。

    又是傳來刺痛般哀嚎的叫聲,錯過了最佳飛行距離,那黑色長龍尾巴再翹不起來,岩壁之上無數的碎石紛紛落下,遠遠看去,如同密密麻麻的毛毛細雨。

    泛著靈光的黑色巨龍顯得顯眼無比,在成千上萬的碎石飛星中,一眼便能捕捉到。

    它快速掉落,墜下之快,好比方才的十米岩石。江月初滿是星火閃爍的眼眸中,快速閃過一道黑光。

    最終伴隨著一道刺破長嘯的哀嚎,從巨龍的喉嚨嘶啞地刺叫出來。龍身的中部,正中地上那鋒利而堅硬的岩石,猶如一道黑色長刀,從中間腰斬。

    那龍砸在岩石之上,受力彈起,痛苦地滾了下來,變回一道黑影,狼狽地翻滾在地,腰背的衣服被紅色的血液浸透,那人趴在灰泥中,噗嗤吐出血,狼狽不堪,血跡斑駁。

    可唯一幹淨的地方是,他蜷在泥地裏的手心,握著一朵燦爛豔麗的粉白色的花,他用盡了全力拚了命護住的花,像是世間最純潔,最幹淨的花。

    他不願它枯萎,不願它的花瓣受到半分髒泥灰漬。

    江月初心下狠狠一顫,瞪著的雙目頓然覆上水霧,泠泠般落下。她一手捂著心口,不知為何,看著眼前之景,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在刀口上撕裂般的疼痛。

    江月初雙腿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奮力向前跑去,隻是趴在地上起不來的男子看到她跑來的那一刻,髒亂的臉上竟有些惶恐,淺墨的濕眸浸滿了紅色水光。

    江月初越跑越近,他慌忙掙紮著爬起,隻是手肘一用力,又是無力滑下,他再次重重摔倒在塵泥間,卡在喉嚨的血突的咳了出來。

    江月初越跑越快,隻是無論她如何用力,如何加快速度,好像永遠都走不到他身邊。

    夢境太真實了,她隻是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誰,為何她看著會這般心痛,心痛地無法呼吸。

    男子無力地趴在血泊中,握在他手心的粉白色花朵卻是驕陽般無比的豔麗,男子沾滿血漬與髒泥的眼尾微顫,他嘴裏說著什麽。

    好像是,,

    別,,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