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她好像魂穿少女

  　　“唉，其實我特別懂你。”慕寒月也歎了一口氣，煞有其事地說道。

  　　“懂我？”莫不凡指著自己，震驚地看著慕寒月，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真的特別懂我？”

  　　“對呀！”慕寒月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她的眼神非常的誠摯，“大年夜離家出走，肯定是和家裏人吵架了。我是過來人，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過一會兒就回去吧！你家裏人應該挺著急的，你回去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怪你的。”

  　　“啊！？”莫不凡驚掉了下巴，他一臉的無言以對的看著我慕寒月，他又覺得有些好笑的問，“你就這麽自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慕寒月又故作深沉地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唉，我知道對你們這種已經成年的人來說，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很難以啟齒，看在你特地來看我，還給我送吃的，還給我帶禮物的份上，我就不笑你了。”

  　　莫不凡扶著額頭：“看來我是真的見鬼了！”

  　　“我可是要做完手術後就好好活著的人，你是見不到鬼的。”慕寒月的神情是前所未有地認真。

  　　“對不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莫不凡道歉，他試圖去解釋。

  　　那句話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口頭禪，但他一向和慕寒月這樣互相揶揄著，已經是頗為習慣了，這樣的玩笑話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但是他卻忘記了，慕寒月是一個長期都病痛纏身的小姑娘。

  　　“噗嗤。”慕寒月笑出了聲來，她輕輕推了推莫不凡，“你那麽緊張幹嘛，我也是和你開玩笑。”

  　　她的一句話就成功化解了莫不凡的尷尬，莫不凡很能理解他，他有些驚詫於這麽小的一個姑娘卻有這麽強大的洞察力，在她麵前，他有時候真的就直接將她視作同齡人了，不知覺之間就忘記了，她不過剛過十五歲而已，等她做完了手術，也不過是靠近十六歲。

  　　“我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莫不凡這才認真地和她解釋，他的眼神裏充滿著一種悲涼的孤獨。

  　　慕寒月很識趣的沒有追問，她隻是點了點頭，頗為自嘲地說道：“那你是不是覺得，應該隻有我，在今天，會是一個人。”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裏還帶著笑意。莫不凡怎麽看都覺得心疼，他為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慕寒月她語氣無比輕鬆地說道：“可我不覺得難受啊！我之所以會一個人，是因為我不想讓我哥哥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何況……”

  　　她的語氣停頓了一下，又輕輕搖了搖頭。

  　　“何況什麽？”莫不凡追問，慕寒月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何況，我哥哥和小依姐姐之間有太多溝壑了，或許你們都覺得我哥哥不喜歡小依姐姐，或許你們也都覺得我哥哥這個人不近人情，其實不是的。”慕寒月輕悠地說道，她提起哥哥的時候，嘴角都在輕微的上揚。

  　　緊接著，她繼續道：“我和哥哥的童年都很不自信，因此，哥哥才能夠骨子裏就不認可自己。他的肩上又背負著我的人生，正是因為他太喜歡小依姐姐了，所以我哥哥才不敢朝著她走去，因為對哥哥而言，小依姐姐是月亮，月亮是心中最美好，但又讓他望而止步的東西。今天是個好時機，也許不是今天，我哥哥很難會在心裏頭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說著，又趴在了窗台之上，眼睛卻看著窗外的月亮：“能夠成全自己最在意的人，縱然是一個人，我也覺得我很快樂。”

  　　她這番話讓莫不凡有些自慚形穢了，他不僅低喃了一句：“我是什麽人間矯情啊！”

  　　“你說你自己？”慕寒月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莫不凡點了點頭。

  　　在他的生活裏，雖然缺少了父母的陪伴，但父母卻都是愛他的。況且，他在成長的過程裏，他從來都沒有為錢去發愁。

  　　反觀慕寒風兄妹，他們才是真正嚐盡了人間冷暖，人情淡薄。因此，慕寒月才會想要竭盡全力去讓自己重視的人得償所願。慕寒月才會真的可以做到不帶任何道德綁架的去做自己心中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慕寒月輕輕一笑，她沒有接著莫不凡的話說，反而用手指著月亮：“你看，這月亮。”

  　　“月亮怎麽了？”莫不凡問她。

  　　“月亮總是彎了又圓，月出東升，日暮西沉，朝而複始，這本就是像是人的一生啊！猶如白駒過隙，雲散雲開。”慕寒月的眼睛裏帶著天真，又帶著一股子和她的年齡極度不匹配的通透。

  　　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莫不凡的肩：“所以啊！你實在是沒必要難過。你覺得你的家人今天沒有陪伴著你，但後麵，你們總會相見的。等你再大一些，你要結婚生子，你又會有新的家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們也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

  　　“你真的不是魂穿少女嗎？”莫不凡死死地盯著慕寒月，他真的覺得自己又再一次被錯亂了。

  　　“穿你個大頭鬼啊！”慕寒月輕輕打了他一下，眉眼間全是嗔怪之色，似乎是覺得他並沒有認真聽自己說話一般，言行舉止之間全然都是一個小姑娘的情態。

  　　莫不凡被她逗笑了，他想著，要是他也有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妹妹確實也不錯。

  　　“你就沒有害怕的事情嗎？”莫不凡止住笑問她。

  　　慕寒月想了想，她語調生動活潑地說道：“其實是有的，先前得知手術有風險，我也很擔心自己就這樣倒在了手術台上，畢竟我在這如花似玉的年齡，連個戀愛都沒有談過……”

  　　接著，她的話鋒一轉，整個人都變得沉穩了起來：“我還很放心不下我哥哥。”

  　　她又輕鬆一笑，很是釋然地繼續道：“不過前幾日下雪，我倒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莫不凡好奇地追問她。

  　　“就像這雪花，落了下來，但又總會融化了，明年會再下一場雪，雖然不是先前的雪了，但也沒什麽。”

  　　莫不凡聽完她說的話，他久久都沒能平靜下來。或許是因為小月常年都在死亡邊緣上徘徊，縱然是生死，她也有著一股超脫的意境。

  　　莫不凡讚賞地看了一眼慕寒月：“你真的很了不起。”

  　　慕寒月並不相信，她警惕地盯著莫不凡：“你要再敢取笑我，我就真的打你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打我，但是你打我了，我肯定就不替你實現願望了。”莫不凡悠悠地說道。

  　　慕寒月的眼睛一亮，她欣喜道：“你要給我實現願望？”

  　　“嗯。”莫不凡點了點頭，他說道，“大年夜來看你，不帶著願望來，怎麽樣也說不過去吧！”

  　　“什麽都可以嗎？”慕寒月的眼珠子一轉，又問道。

  　　莫不凡忽然有些毛骨悚然，他生怕慕寒月又打出了什麽很難搞的主意，讓他沒辦法去對慕寒風交代，他又補充道：“不能太過分哦！”

  　　“我看到安澤的朋友圈了，他在山上的煙火真的很漂亮，我也想看一場煙火。”慕寒月直接道，她眼神期待地看著莫不凡。

  　　莫不凡麵露為難之色，市內是禁止燃放煙火爆竹的。

  　　他想了想，眉眼舒展了開來：“讓你看一眼天上的煙火，我是真的不太有辦法。但是，我可以送你其他的東西，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真的？”慕寒月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