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除夕

  　　顧錦琛寫，允沐他們一起貼。

  　　不過多時便把宅子貼好了，一片紅意布滿了整個宅子，新年的新氣象，讓人看著心生歡喜。

  　　除夕夜的團圓飯，洛歌自然是要親自下廚露一手的，所以今兒的主菜她負責，顧錦琛給她打下手。

  　　本來以為許老先生跟小一辰過年是要留在這裏過的。

  　　他們還相約了今兒除夕大家一起過來聚一聚，也免得他們一老一少冷清清待在學堂裏。

  　　不過前兩日，許老先生他們家中人突然過來將他們接了去，也就此事作罷了。

  　　許老先生家中好似有些變動，這段時間常需往外跑。

  　　，傍晚飯間，滿滿的一大桌子美酒佳肴擺滿在席間。

  　　大過年嘛，肯定是得喝上兩杯的。

  　　顧家四口，再加上秋娘宋伯還有顧東他們，一群人一起聚滿了廳子好不熱鬧。

  　　“今兒是除夕過年過節的好日子，咱們即住在同一屋簷下，那便都是一家人。

  　　你們也不必拘禮，都該吃吃該喝喝管高興就成。”

  　　眼見他們已經落坐，秋娘他們還拘站著洛歌開口道。

  　　大過年的，就是要人多聚一起才有年味。

  　　大家都是普通人出身，也不想去講究那般多。

  　　以前孤零零一個人過年的冷清感覺，她可是厭透了。

  　　“哎，好，謝夫人。”

  　　秋娘他們猶豫了一會兒，眼見洛歌堅持這才依著坐下了。

  　　如今接觸過來他們已經了解到了，洛歌他們夫妻都是易相處之人。

  　　此生能遇如此親和待人的主家，是他們此生之幸。

  　　一堂歡喜，眼見他們都喝起來了，洛歌也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嚐嚐味道。

  　　看她沾過酒後麵露嫣紅的模樣，顧錦琛眼神都軟了下來。

  　　“少喝些，品品就好，注意身子。”口上還不忘像操心的老媽子一般叮囑著。

  　　“好，我知道的，晚上咱們還要一起守歲呢。”她自是不能多碰的。

  　　“乖。”

  　　，，除夕夜，萬家燈火通明。

  　　晚間用飯過後小夫妻倆依偎在院亭中，看著允沐允沂他們與澤涵一起玩鬧。

  　　“真好。”看著看著洛歌忽然低喃出聲來。

  　　“嗯？”她是用的氣音很輕很輕，顧錦琛一時倒沒聽清楚，不由低頭望向她。

  　　“你方才說什麽？”

  　　洛歌聞聲抬頭看著他的模樣笑了笑：“我說，如今這般的日子真好。”

  　　“有你們在身邊，真好。”

  　　不用像以前一樣，孤身一人，過年的歡喜快樂都與她毫無關係。

  　　此時此刻的時光，是真的很好。

  　　聞言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回想到她的身世，顧錦琛心中一痛，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攬在懷裏。

  　　“往後的每日，都會這般。”

  　　此話似是安撫，又似是許諾。

  　　“嗯。”

  　　，，，，，

  　　與此同時，遠在百裏外的一座城中的一處大宅院裏。

  　　“孩兒，兒媳，孫兒祝賀父親母親（祖父祖母），新的一年事事勝意。”

  　　除夕夜，兒子領著妻兒一起????為父母祝賀，祖孫三代齊聚一堂，席間是何樣的團聚歡喜。

  　　可看著這幕，那坐在主位的中年美婦人笑著笑著似是想起了什麽，怔怔的看著席間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旁邊的俊美中年男人見此握了握她的手。

  　　眾人見此紛紛相視望了一眼。

  　　“孩兒知道母親喜歡禮佛，這是我這趟在外域得來得檀香珠串，您看看可喜歡。”

  　　最終還是身為兒子的男子先露出笑來，取出自己備的東西送上，轉移話題，試圖哄那美婦人開心。

  　　沒料卻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招得他爹與妻子孩子都是瞪了他一眼。

  　　他自己說完反應過來也是一僵。

  　　而美婦人卻是沒說什麽，收回了自己視線，看著他勾出笑容點點頭將東西接過。

  　　“你有心了為母很喜歡。”說罷又轉頭看向旁邊的眾人，笑了笑。

  　　“坐，都愣著做什麽，今兒這可是你們梅姨親自下廚，你們可莫要辜負了梅姨的心意。”

  　　“乖孫兒，來，坐祖母這兒來。”

  　　看著她的模樣，眾人也笑應著落了座，可心中卻還是未放下心來。

  　　但看著席間每年都會空出的那個位置，心頭還是有些難受。

  　　看似是齊了，但那個位置卻在清醒的告訴他們，還缺一人。

  　　，席後美婦人來到了她每日必來的佛堂中，怔怔的看著桌案上方那小小的牌位。

  　　“映梅，你說‘待時機到時’到底該是什麽時候。”

  　　我又何時才能等到時機，將她找回。

  　　“夫人。”被稱為映梅的仆婦聞言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在觸及她眼角淚意那刻哽在了喉嚨裏。

  　　可看著那小小的牌位，映梅卻清晰的知道，是永遠也無法將人找回的。

  　　小小姐，是她親眼看著沒了呼吸的。

  　　但眼見夫人這些年一直都如著了魔般，覺得小姐還活著，每日在佛前苦苦祈禱。

  　　她卻是怎麽也開不了口，告訴她事實。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美婦人注意到映梅的神色變化也是低下了頭。

  　　其實映梅想說的，她心中比誰都清楚，但她還抱著一絲希望。

  　　她希望她夢裏看到的是真的，希望那人與她說的也是真的。

  　　她隻能抱著這絲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