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舒將他一通打量，隨即道：“公子有何貴幹？”

  那人微微詫異：“公子？姑娘如何識破？”

  顧明舒不願與他多廢話，起身便要離開。

  那人忙叫住她：“姑娘，留步留步……”

  顧明舒又問：“公子有何貴幹？”

  那人掀起袍子，跪坐在小幾前：“在下是大當家的幕僚，來找姑娘有事相商。”

  顧明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那人解釋道：“我若不是大當家的人，來不了這裏，沒有大當家的允許，我到不了姑娘麵前。”

  顧明舒依舊靜靜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那人摸了摸眉毛，繼續道：“這寨子裏有叛徒，大當家的希望姑娘幫忙清理門戶。”

  顧明舒還是盯著他，沉默不語。

  那人把手搭在腿上搓了搓，接著道：“昨日大當家與姑娘比試時，有人想渾水摸魚要大當家的命，若不是姑娘反應敏捷，您說如果讓大當家的出了意外，那可就不好辦了。”

  顧明舒仍然淡淡地凝著他，緘口不語。

  那人又動了動身子，繼續道：“昨日的廚子是在下假扮的，目的就是想同姑娘說上話，但姑娘不給在下機會，於是在下又射出兩枚飛鏢，可姑娘還是不理會……”

  麵對沉默寡言的顧明舒，那人省去先前的步驟，單刀直入：“既然姑娘給在下說話的機會，不如聽聽大當家的條件如何？”

  似乎生怕顧明舒還是不開口，那人不等顧明舒表態，把話一股腦說出來。

  “若是姑娘能助大當家的將叛徒鏟除，大當家的不僅會放了劉堯，還會贈予姑娘黃金萬兩以表謝意。”

  “姑娘北上征戰，想必也不願意劉堯這裏出了什麽意外，影響姑娘北伐吧？”

  “再者，眼看就要入冬了，萬兩黃金可保將士們過個暖冬，而不至於因為糧草被服短缺凍死在寒冷的北境。”

  “而姑娘隻需要在今晚的宴會上詐出奸細，給大當家製造一個名正言順處置叛徒的機會即可。”

  “實不相瞞，我們大當家的這些年統領弟兄們並不容易，他不想因為幾個叛徒，傷了眾兄弟的心，使得兄弟之間有了隔閡忌憚。”

  “所以才需要借姑娘之手，這樣一來，姑娘得到好處，大當家的辦妥了事，簡直是一筆互利共贏的買賣，怎麽樣？劃算吧？”

  顧明舒淡淡“嗯”了一聲。

  那人露出笑意，接著把一遝銀票放在桌上，推到顧明舒麵前：“既然姑娘同意了，那在下先把定金交給姑娘，事成之後，剩餘的款項將一筆不落地奉上。”

  顧明舒掃了一眼銀票，還是不說話。

  那人似乎早已習慣她的沉默，並不在意她的態度，自顧自地做了個總結：“具體需要姑娘做什麽，待時機成熟會告知姑娘，還望姑娘保守秘密，若是透露半句關於交易的消息，那麽這樁生意可就做不成了，到時候虧的還是姑娘啊！”

  顧明舒輕笑一聲，把整疊銀票收起來，從頭至尾沒有說過半句話。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顧明舒，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顧明舒繼續取出輿圖，氣定神閑地仔細翻看。

  仿佛方才那一幕未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