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已經知道你已經知道上神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

  韓三深思熟慮了一句很有逼格的話作為開場白，為了不被自己微微發顫的股四頭肌出賣，韓三還頗有急智的抬起一隻手肘，撐在了欄杆上。

  “然後呢？”布拉伯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這個上次見麵時並未顯露狼巫妖指環的瘦小地精。

  “簽訂神魂誓約，出於資源利用最優選的考慮，你可以以從神的身份共享塞沃萊斯所有狗頭人的信仰資源。”韓三一板一眼的說出了狼巫妖的條件。

  “從神？一個連神格都沒有的偽神……抱歉，大家都是這麽稱呼的，我沒有惡意……怎麽會妄想擁有從神的？”

  “我沒有得到其它的備選條件，就是這樣。”韓三想到狼巫妖再三強調的強硬，忍不住在心裏MMP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你的上神大人可能一輩子都出不去塞沃萊斯了呢？”

  “那就兩輩子三輩子，對神而言還有比時間更沒價值的東西嗎？您也無法保證什麽都不留下來吧。”

  “要不要試一試？”布拉伯的小白鞋碾碎了扔在地上的半支煙。

  瑪德神靈都是這個操行咩？張嘴閉嘴沒一句不是問號結尾的。

  韓三保持著兩眼僵直麵無表情的強硬姿態，“沒有意義的，這段時間您足夠權衡所有的事情了。”

  “好吧。你現在可以慶幸能多活上幾個小時了，好好想一想你這一生裏還有什麽想做卻不能或者不敢做的事情，不妨現在就去做吧，幾個小時後，在你被壓在廢墟下被烈火灼燒被瓦礫刺穿身體的時候一定會感激我對你的善意的。還有別忘記回複你的上神，對神靈而言，時間的確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做為一個神靈，我現在決定舍棄它們了。”

  尼瑪討價還價就討價還價，你丫好歹也是個神靈，跟我個平頭百姓耍嘴皮子算怎麽回事？

  不管怎麽說，韓三算是把握到了談判積極的趨向，竭力的不在臉色和眼神上表現出來，“請不要這麽說，上神大人對您還是充滿敬意的。我會把您的意誌如實的傳遞給上神大人。其實，還是有另外一個方案的，隻是我個人覺得那個方案會疏遠您和上神大人本應親密的關係，而上神大人也認同了這一點，所以……”

  “你可以說來聽聽。”布拉伯慢慢的攏起雙手，不自覺的透露出一點期待。

  “塞沃萊斯島外將會填出一片土地並貢獻給您，信仰於您的子民們也可以遷居到那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因為位置的關係，那片土地和塞沃萊斯之間的信仰傳播會十分困難。同樣因為位置的關係，那片土地和塞沃萊斯必將共生共存，一直和諧友善、和平相處下去。”韓三聊到想笑，這不就是致力友好邦交並且相互承諾絕不首先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咩。

  布拉伯沒什麽話好說，親兒子也就這待遇了。在神魂誓約的保護下，布拉伯完全可以必將漫長卻安穩無憂的積攢神力踏上真正的神路。

  韓三臉上多了一點微笑，“您覺得怎麽樣？”

  “可以考慮一下。”布拉伯矜持的點了點頭，從煙盒裏摸煙的手卻出賣了靈魂般的遞了一支煙給韓三。

  韓三接過煙卷，故作一驚，一邊將煙別在有些尖的耳朵上，一邊說道，“哦對了還有，差點忘記了。因為在這個方案裏我本人也做出了少少的建議，上神大人允許我在這次友好的交流中獲得一點小小的獎勵。”

  “哦？你想要什麽獎勵？”布拉伯略略縮回伸到半路的打火機，有些敗興。

  “信仰之力轉化為神力的秘訣。”韓三總算繞到地方了。

  “能做為使節站在我的麵前，想來你和狼巫妖的關係總還不錯的。怎麽他不告訴你的嗎？”原來是這樣的一個條件，布拉伯輕鬆下來，抬手給自己點上第二支煙。

  “上神的諭示對我而言有些艱深了，是我聽不太懂。好在上神指點我，說您的成神之路與上神雖異曲卻有同工之妙，或許在您這裏能找到答案吧。”韓三為了給狼巫妖遮掩學渣的屬性也算煞費苦心了。

  布拉伯吐了個長長圓圓的煙圈，“我也不知道。”

  韓三聽了，心中居然不起半點漣漪，靜靜的等在十三街區晚高峰洶湧熱烈的緊張氣氛裏。

  這是一段貼靠步道內側的欄杆，離著俱樂部的門不遠，布拉伯和韓三隔欄相對，兩邊各走出去五六步，都有花襯衫大金鏈子滿頭五顏六色的標配古惑狗仔們壓住陣腳，梅尼亞克也混在其中熟絡的齜牙談笑，往來匆匆的行人包括蔑視一切戰力的大媽皆不敢輕挫其鋒，輕描淡寫間便在步道一側圈出了個誰見了都繞道走的良好氛圍。

  “那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足足過了半支煙的工夫，韓三總算等來了布拉伯的回應，“如果可能的話，我完全不介意你來我這具軀殼的識海中感受一下轉換的過程，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你明白信仰之力是如何轉化為神力的。”

  布拉伯答應了？

  韓三有些意外這樣的順利，隻是三哥拿頭進到你的識海裏邊去呀？！這跟不答應有什麽區別嗎？

  韓三撓頭：怎麽辦？

  宓蜜點頭：他是來真的，要想辦法進去。

  福爾瑪尼心想：哎我去，這兒怎麽還有個妹子？

  “神靈的本質是可以支配神力的強大靈魂，絕大多數的神靈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由兩層神力屏障嚴密護衛著。布拉伯允許你參觀神力的轉化過程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當然，更可能的可能是發現了你菜瓜的本質，他篤定你進不去識海，即便進去了也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才這麽大方的。”宓蜜竟渾然不覺身邊多了一個未知的存在，仍像往常一般冷靜分析給韓三聽。

  韓三過濾掉妹子完全不理性的後半句，“這算是個考驗？那有什麽辦法能進去？”

  宓蜜依然美美的睿智著，“我查過副本數據，弗萊身上的替身娃娃，在他那裏。”

  副本數據？副本？這個詞兒……福爾瑪尼感覺自己有了個了不起的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