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你怎麽能這樣做！？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倒是你，你清楚你在做什麽嗎？”

  “我在捍衛上神的意誌！我在為了上神意誌努力認真的工作。而顧問先生你，正在揮霍上神的信任，肆意破壞上神重返萬神殿的偉大進程，你這是在犯罪！是在瀆神！”

  “上神睿智如海，上神是絕不會將信任賜予一個非法奪走他人農場的瀆神者的。所以，我將保留追究你誹謗我的權力，卡瑞茲先生。”

  “是研究保護中心！那裏有我畢生的心血，還有即將獲得重大突破的研究項目，這對上神很重要，你不能就這麽拿走它！”

  “在這件事情上，任何人，隻要腦子清楚一點點，就根本不會出現在我的麵前。可現在呢？你不但出現在我麵前，居然還妄圖改變這件事。”

  “你不要威脅我，我會在這裏，是為了上神的利益。動輒套麻袋的曆史已經一去不複返了！！感謝偉大上神的仁恕！”

  “卡瑞茲先生，我很敬佩您對上神的忠誠，也很尊重您為上神的事業做出的努力。在接手研究保護中心之後，我會繼續支持您的研究項目，中心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會留用，您的侄子布萊特也會留下，繼續主持中心的全麵工作。畢竟，我要做的事和您的研究項目不會產生任何衝突，有個詞兒叫什麽來著？雙贏，對，雙贏。”

  “抱歉，我有些走神了，剛剛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學術問題，嗯，不說這個。顧問先生，您剛才的話，讓我覺得您也是一個，一個為了上神的事業毫不遜色於任何努力的虔誠者。雖然可能您不怎麽擅長研究方麵的一些事，但是我從您的話語裏感受到了積極和熱忱。那就按您說的辦，我沒有任何異議……”

  看著一個不斷擦汗的狗頭人的背影走遠，侍從官賽克斯回身關上辦公室的門。

  “顧問先生，這個狗頭人太狂妄了，居然敢質疑您的決定。康斯坦丁集團的決策層都沒人有異議，就他一個小小的業務部副主任跳出來。”侍從官很是有點沒麵子，拿著上神的名頭辦事都拖泥帶水，真是曰了狗。

  “有一句東方諺語，說的是擋人財路甚於弑人父母，你動了他的錢袋，自然不能攔著他拚命。”韓三再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上卡瑞茲的資料，手指一動，把那份帶著一張笑容可掬的狗頭人證件照的資料扔進了回收站。

  “可是最後……”

  “東方還有一句諺語，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事關錢袋的大事可以拿命搏一搏，如果確定搏一搏都沒指望，那還是留下有用之身，以圖東山再起……這好像也有一句東方諺語可以形容來著？”

  “退而求次？明哲保身？”賽克斯撓撓褲縫，有些尷尬，“抱歉，顧問先生。我上學的時候，東方文學這一科的成績不怎麽耀眼。尤其是東方諺語，我覺得……”

  “沒錯，東方諺語都是車軲轆話，見鬼，這也是一句東方諺語。算了不說這個，你找齊人手就去接管那個研究保護中心。”神廟安全顧問擺擺手，忽的怔了一怔，“好像，沒什麽需要特戰部隊的地方啊，之前想的有點嚴重了。看守一個農場而已，你隨便找些人就好了。”

  侍從官笑了，“就請您多給我一天的時間，還是按照您最初的想法。隊伍上的人對外出執勤都很感興趣，選拔會很快完成的。”

  “你決定吧。”

  神廟安全顧問拿起桌上一個文件袋遞給侍從官，“有時間看一看，最近三個月的民情報告。我在裏麵沒什麽發現，希望你的角度和我不一樣。”

  “恕我直言，顧問先生，誰都不會從這裏麵有所發現的。入職的這段時間裏我看過很多這樣的報告了，全都是較好、普遍、部分、預期、大量、極高，很大，很多，極少等等這樣的字眼，除了日期基本上就看不到數字。更過分的甚至有改個日期和標題就交上來的。”

  “嗯，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那就沒辦法了，這回需要深入到民眾之中來解決問題了。”

  侍從官遲疑的問，“您是說上神的信仰那件事？”

  “是啊。”

  “顧問先生，我認為狼人的族群不會在信仰上出什麽問題。至於地精和狗頭人那裏，以狼人的身份去調查接觸恐怕不會有什麽大收獲。您是要，要找些外圍情報員做這件事？”

  安全顧問精神一振，問道，“說起情報員，我記得情報科這些年雇傭了不少的情報員，那裏沒有什麽消息嗎？”

  賽克斯的臉上流露出有些複雜的神情，“沒有……和這些報告一樣，這些情報員是指望不上的。”

  “怎麽說？”

  “在保衛處裏隻要是有把椅子坐的，都有幾個雇傭情報員的名額。就在上個月，情報科特意找我過去，說很不容易才給我擠出來兩個名額，要我以後按時過去領情報費。”

  韓三有點懵，隨口就說，“這種好事怎麽沒人喊我？”

  “呃，顧問先生。”侍從官老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您的職位和級別的關係，不適合參與這種基層工作。”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韓三笑著歎氣，給了侍從官一個很惋惜的表情，“好吧，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外圍情報員，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韓三又跟侍從官聊了一些接管黏液怪研究保護中心之後的工作細節，賽克斯出去做事，韓三把胳膊肘杵在辦公桌上手托下巴，苦苦思索接下來的細綱。

  塵埃未定，現在第十一研發保護中心裏肯定是一片兵荒馬亂的，有什麽漏洞馬腳都得在最短時間裏填補齊了，看來，現在不是個開始黏液怪實驗性語言教學的好時機。

  賽克斯說明天，明天就明天吧，正好出去辦件事。

  ……什麽時候能在主位麵也放上個替身娃娃呢？一覺醒來，二百年過去，成就任務完成，資料庫解析進度到頂，點券後麵七八個零……韓三嘟囔著，從躺椅上坐起身，看著披薩盒子上的烤魚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