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容易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周商的聲音裏居然聽得出一絲落寞，好像是一種在超市排長隊好容易買了五斤特價雞蛋結果一出超市門兒卻在小胡同裏發現一個散攤兒賣的雞蛋更便宜恁樣的感jio

  “理論上就是這麽容易，實際上，還要實踐出真知……其實吧，沒有資料也行，我不是已經開始在下載網路上各種公開的資料麽，按著主位麵的科技發展脈絡，逐步夯實基礎學科，逐步建立一個全麵的科研體係，興許還會有更多發現也說不定，至於時間，我估計有一年半載的也差不多了，你要是有安全方麵的考慮，我就開始執行這個B計劃，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已經開始執行了。

  “然後呢？等你在一年半載之後同步甚至超越了主位麵科技水平，你是打算把這些先進的技術作價和主位麵進行交易嗎？倒是無可厚非的想法，那麽到時候，你想給主位麵有需求的產品標上一個什麽樣的價錢呢？

  “這裏麵好像有什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無論主位麵是否提供所謂的高階資料，隻會對天界樂土反饋主位麵新技術的時間點產生影響，和天界樂土無償提供給主位麵新技術的這個決定無關……換個說法也還是這個意思……無論什麽情況，是為了節省時間的合作態度，或者是為了安全考慮的觀望態度，都不會對天界樂土新技術無償輸出主位麵這件事產生任何影響。

  周商一愣，麵色上有些自嘲的味道，“為什麽呢？你這種態度，讓我一時間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中洲古諺，像什麽無利不起早，便宜沒好貨，無事獻殷勤之類的經驗之談，說實話，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是我現在的心裏有點虛，很沒底。

  “你這覺悟也不行啊，還不抵我咧，你說為什麽呀！？我爸媽是中洲人，我也是中洲人，生於斯長於斯，自然得有一份對中洲的熱愛在心裏，怎麽滴？在我有機會有能力去熱愛中洲一下子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準備要單純的無私的好好去熱愛中洲一下子，難道這也有錯乜？

  在畫麵一角的唐禦藏聽了兒子的話，表情依舊嚴肅，畫麵另一角的羅博尼，麵帶壞笑，兩根手指夾著煙，豎起大拇指朝唐禦藏比了比。

  “早就聽說過唐院長教子有方，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出色的。周商嘴上不鹹不淡的讚了一句，看表情卻有三分不信，果然是覺悟很低的樣子，“韓，韓三就沒有你這種崇高境界，聽你這麽一說，他在天界樂土不知道有多久了，卻從來沒有表現出像你這種積極向上的態度，所以說，人還是要多受教育，多讀書才明事理。

  “韓三哥的年紀大了我一點，想多一點，謹慎一點也是理所應當，倒不是沒有這份心思。不然的話，也不能喊我們兩個人進來幫忙，隻是命運多舛，一不小心睡過去了，要不可能也該到了漸漸展現出一片赤誠的時候了。

  “你讓我再看看外麵。周商沉吟著說道。

  “沒有必要了，怎麽看、看什麽都不如結果重要，過兩天我給你出成績不就完了麽，比看什麽都管用。

  “很好，資料的事情我會立刻向上匯報，你且安安心心的出成績吧。

  “最要緊記得及時充話費，不然樂子大了。

  “知道。那就先到這裏了，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要不要跟你父親多聊兩句？周商從椅子上起身，問道。

  “不必了。

  這話是唐禦藏說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工作要緊，你去吧。

  小唐站起身，點點頭，和父親擺擺手，結束通訊。

  香蕉17PLUS的7.8寸屏黑了，小唐不管它，慢慢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靜靜的俯視樂土之城。

  巨大的城池，無數的高樓，寬敞的街道，筆直的河流，水波閃耀金子般光芒的湖泊，遠處無邊無際的山林原野，還有更遠處蒙蒙霧氣裏的海天一色。

  天界樂土一切的生滅，盡在閃念之間，與此相比，什麽利益圖謀都顯得是辣麽可笑。

  想到周商聽到免費時想要極力掩飾的詫異和疑慮，小唐就忍不住想笑。

  “你這表情不對呀，最少也是德不配位的表現。

  華少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小唐的身邊，偏著頭，看小唐忍笑的表情。

  “咳咳，怎麽說？小唐清了清嗓兒，從空氣裏端出一杯涼白開，剛才說話太多，嗓子都幹了。

  “周商的態度和想法符合他的位置和立場，沒什麽好笑的，他隻能那麽想，他也隻能想那麽多。

  華少朝小唐遞過來的水杯擺擺手，示意不渴，“而你現在應該是站在大氣層的高度上俯視著看問題了，不說在平流層，起碼也得是對流層的高度。實際上你的位置已經在了，思想上卻還沒有相應的高度……

  “我幹天界副主也沒幾天，在新地更多是打遊戲的心態，確實還沒有上高度，不過也不著急不是麽，慢慢來吧，提升太快，道基不穩，怕是扛不過天劫。小唐喝了口水，接著說道，“我剛才嘮得怎麽樣？你說能信嗎？

  華少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好說。

  “我說的都是真話呀，為什麽不信？

  “就因為全是真話才不信，換你你信麽？

  “我，我也不敢信。

  “信不信的無所謂了，像你說的，出成績才是硬道理。不過，就算一直出成績，也要小心防備，保不齊哪次你出去的時候出去的時候就給你抓走切片去了。

  “為什麽呀？

  “懷璧一直是其罪的，在這一點上，韓三哥看得最清醒，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不像咱們這樣激進呢？

  “我覺得他就是純粹的懶，天界樂土這麽大的一片基業他都撒手不管，甩給咱們倆幫他打工。

  “哈哈哈，如果是這樣，那我愛死打工了，一輩子都愛打工。

  “說實話，我也是，哈哈哈哈。

  “……好啦，下一步該出成績了，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呃，真沒有，太專業了這個，不能超前太多，還得抓人眼球，我實在想不出來。

  “我也沒有成熟的想法，不過不用急，等到資料下載的差不多了，讓黏液怪們做一個分析報告，選一個最好的切入點……出成績太早也不是好事，太輕易會顯得沒價值……

  “你說得對。小唐舉了舉手裏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