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裙泡水事件最終以程曉寧賠了一條半裙子的價錢而圓滿結束姐姐妹妹決定趁著還有幾天的空餘準備再買一條能夠讓人立刻眼前一亮的裙子參加去王大亨兒子的生日宴會崔旭看著程曉寧回家取錢的艱難背影莫名心痛覺得自己又坑了這個可憐的妹子一次不過崔旭並不打算把這份悲痛遷怒到姐姐妹妹的身上反倒覺得現如今像這麽敢於袒露自己真誠內心的女子已然很是難得能夠坦白真誠的直麵內心渴望並願意為之付出最大可能努力的人總是值得尊敬的人三十多歲的姐姐就算了看上去八成已為人婦雖然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不怎麽大但是二十多歲的妹妹應該還是沒有論嫁娶的不然也不能對王大亨兒子的生日宴會這麽上心崔旭莫名覺得家明和二十多歲的妹妹很相配即便什麽條件都不談隻要家明租屋裏的地板上還堆著幾百斤的票子那便是全方位的必然相配而二十多歲的妹妹耳濡目染對一般等價物的誠意和尊重也能保證由此衍生的一切美好情感相對真實的轉注到家明的身上通常一段讓人豔羨的愛情隻在於過程和結果至於是為了什麽和怎麽開始的實在很不重要當然了這一切得隨緣羿哥是家明哥不是家明爹即便是家明爹也不能如此武斷在家明看都沒看一眼的情況下就決定把倆人湊做堆不過拋開其它因素崔旭實在是有些欣賞妹妹那種對美好事物執著追求無比忠誠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好品質這樣的好女孩可真的是不多見了。

  送走了三十多歲的同學和二十多歲的同學妹妹，程曉寧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背過身，摘下口罩，細細的喘著。

  “昨天，也有這樣的事吧？”崔旭明知故問，在中餐館的櫥窗後麵看了好幾個小時，偶爾觀察，崔旭的一隻手已經數不過來這樣的事情了。

  “自然是有的，隻是有的客氣些，有的不客氣，不管人家客氣不客氣，是我的疏忽，都要賠給人家的。”程曉寧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地上裝雞蛋的袋子，有些心疼的說，“哎呀，怎麽破了兩個……是不是不夠用了，我再去買。”

  “你挑不好，一會兒我去買。”崔旭說著，又問，“你當然也不想這樣了，為什麽不找樓上的來賠？”

  “問過小區物業了，說是上一戶人家發了急病住院，為了籌錢連這裏的房子都賣了。我想著，人家都這樣了，實在不好再跟他們家說這個。”

  “這樣啊，既然是我買了房子，那就當是我家的水管爆了，你列個單子算算，我賠給你。”

  “哪有這樣的道理。”程曉寧搖頭。

  “這你就不懂了，買二手房的，因為這樣事情糾纏不清的多了去了。隻是我覺得這房子買的便宜，願意擔著。”

  “嗬，你淨瞎說，法院都不敢這麽判。”程曉寧站起身帶上口罩，“你已經幫我太多了，真的不用了，這點小事我撐得住。”

  “那好，我去補幾個雞蛋，咱們明天見。”

  既然如此，來日方長，崔旭不為己甚，灑然而別。

  眼睛一閉，一睜，又是滿麵春光。

  家明穩當了三天，終忍不住報複性消費的強烈野望，扔下裝修公司一票人，滿大街出去砸錢了。

  崔旭也不管房子裝成什麽樣，住不住得上都兩說，從租屋出來，去麵館吃了頓上午飯，跟麵館店東聊了聊自行車存一季度要幾多錢，吃飽喝足，崔旭溜溜噠噠繞到後街，先奔著程曉寧的家裏去。

  程媽和程曉寧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等到看見崔旭，更是一股子恨不得榨幹嚼碎的熱情勁兒。

  程老爺子的病情好轉了，而且是大好。

  淩晨五點，是程老爺子一嗓子把老婆閨女從隔壁房喊起來的，程老爺子撐著半邊身子，說什麽都要吃油條喝豆漿，給程媽娘倆高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程老爺子還納悶呢，含含糊糊卻分外努力認真的問，你們哭什麽怎麽咱家現在困難成這樣了嗎？連油條豆漿都吃不起了？

  程媽抹著眼淚埋怨老頭子說胡話，小跑著出去買回來，靜靜看著老頭吃完。

  收拾了碗筷，程媽讓閨女先出去，萬分鎮定的脫了程老爺子的褲子。

  “好多年……沒吃過這麽油膩，今天你肯定是要拉肚子的了，來，把紙尿褲穿好先。”程媽如是說。

  總之是一溜閑折騰吧，崔大夫來了。

  崔旭走到病人身邊，和病人親切交談，囑咐病人要積極配合治療，逛公園遛鳥上早市買菜的曙光就在前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來，先把眼睛閉好先。

  崔大夫點了一首今兒真特麽高興，給程老爺子塞枕頭底下了，用的是程媽的老年機，聲音大電量足，聽到太陽落山，必有奇效。

  治療告一段落，程媽和程曉寧還有崔旭賽著出了程老爺子的屋子，回手把門關的緊緊的，老年機的聲兒太大了，枕頭都捂不住。

  程老爺子的病這就算步入正軌了，過兩天再換一首，都能坐輪椅出去放風，眼下，崔旭上心的是程曉寧。

  程曉寧的事兒，程曉寧已經和程曉寧的媽隱晦的說了說，程媽自然是千信萬信，看老頭子都知道要油條豆漿了，這還有什麽不可置信的？

  在程媽眼裏，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天，但是崔旭在程媽的眼裏已經是神靈一樣的存在，要不是老年機還在老頭子的枕頭底下壓著，程媽真想給崔旭照一張半身像，插香燭擺祭品在西牆上安置一個長生牌位給供起來。

  跟閨女招呼一聲別忘了上網路看看有沒有便宜的二手輪椅，程媽幾乎是用趕的，把程曉寧和崔旭趕出家門，本來準備了午飯的，崔大夫執意說剛吃過，程媽便在關門前塞給閨女二百塊錢，說是多買水果點心熱奶茶冰闊落什麽的招待崔大夫，要是忙太晚了下館子吃飯，不要顧慮，務必選上等的，打電話回來，媽給你送錢去……程媽一頓操作，簡直就是優秀鄉鎮民營女企業家的颯爽範兒，可惜被家裏拖累，要不然這些年必不可限量。

  晌午的太陽當空照，小區的街道亂糟糟，有放學的孩子打打鬧鬧，有紮堆兒的老頭兒吹著嘮，前麵堵車喇叭直叫，旁邊草地的樹叢裏，還有小狗在尿尿，程曉寧跟在崔旭的身後，那是心慌又亂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