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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韓固兩個從醫院藥房提出大包大包的中藥，幾乎搬空了那九種中藥材的庫存。

  按配比熬製，忙碌一個多小時後，兩人把原漿藥搬上小推車，直接推到了醫院急診大廳。

  這一個多小時裏，醫院大廳已經聚集了上千例病人，焦慮不安的氣氛越來越濃重，許多醫生護士放棄本部門的工作，穿梭於病人中間，極力地做好安撫情緒、穩定軍心的工作。

  病患加上家屬，讓原本寬敞的大廳變得擁擠不堪，想找個人都很難。

  林風打電話找汪芸，詢問桶裝水的事。

  在人聲鼎沸的大廳裏，想聽到電話鈴聲也變得很困難，汪芸沒有接電話，這讓林風隱約感覺不太妙。

  “送到大廳入口那裏吧！我去找一下汪芸！”林風向韓固交待一聲，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去急診室附近找汪芸。

  此時，一大群人正堵在急診大廳門口，一出鬧劇正在上演！

  “水！這裏有水！”數十人圍住了送水車，因為缺水，斷水，病人家屬都瘋了一樣到處找水。

  醫院附近幾家小賣部的瓶裝水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售空，現在看到一車的桶裝車運達，能走動的都蜂擁過來了

  “不能搶，這是治療用的！”汪芸焦急攔住兩個男人，急聲指揮保安：“快攔下他們！”

  三名醫院保安護住車子，阻止人群瘋搶，但這三個保安哪裏能攔得住數十人，現場瞬間陷入混亂。

  “不要搶啊這些水是配藥用的”汪芸死死護住身後的水桶，用身體擋在小貨車欄口處！

  “讓開！我們沒有水喝，原來都叫你們霸占了！”一名人高馬大的男子揮拳砸向汪芸後背，因為被眾多人阻撓，拉扯，汪芸毫無防備，重重挨了一拳！

  這一拳打得她後背劇痛，站立不穩，一個閃失，隨後便被蜂擁的人拽開，打開了一個大缺口，搶水的人們立即爬上貨車

  “看看，這就是胡亂發布不實信息的代價！自來水不能用，瓶裝水成了稀缺品，引發哄搶，踩踏，早晚要出人命！”馬主任站在台階左邊的角落裏，和身邊的隨從高談闊論，根本不上前去幫忙，眼看著混亂發生無動於衷。

  有人抱起了一桶水，從車上順下來，更多的人爭相湧過去搶水，大廳門口，亂作一團。

  “全部住手！立刻！”一聲暴喝通過擴音喇叭傳來，震動了所有在場的人群。

  林風手中握著一個喊話喇叭，衝到了貨車這裏！

  現場哄搶的人漸漸停住了手，林風扶起汪芸，目光掃過這些無知的人，高聲宣告：

  “現在已經有治療方案和對症特效藥！立即放下離開，照顧好你們的親人！繼續參與搶水者家屬本院將不予治療！後果自負！”

  “有特效藥了？”

  “快，快回去”

  聽到這個消息，人群立即散去，那幾個抱著一桶桶純淨水的男人也丟下東西，訕訕進了大廳。

  “又是這小子！”馬主任眼含狠色，丟掉煙頭，恨恨踩滅。

  “多虧你趕來了！”站在林風身邊，汪芸長長吐了口氣。

  “沒事吧？去叫點人手過來搬水，我在這裏看著！”林風說道：“你把葉莉雅他們都找來吧！”

  汪芸快步返回急診室叫人，韓固這時候也拉來了那一大缸中藥。

  一台飲水機被搬來，放在了大廳門口的台階平台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明白這是在幹什麽。

  “讓一讓，所有人把路讓開，病人按叫號順序排隊”林風拿著喇叭高聲維持秩序。

  馬勝利站在台階上冷笑：“故弄玄虛，看他怎麽治！治不好等著出亂子！”

  林風也看到了馬勝利這夥人，握起喇叭對著他們喊：“閑雜人等不要逗留，這裏是病人等候區！”

  “主任，還是走遠點吧！”手下催著滿臉不快的馬勝利離開，站到台階下麵。

  “看他神氣到什麽時候！”馬勝利怎麽看林風都不順眼，處處刹他的威風，這口氣不出掉，實在難過。

  葉莉雅等人趕來了，林風給所有人分配工作，一部分醫護人員指揮病人排隊，三名醫生在這裏用原藥漿兌好藥湯，保證當場就可以服用。

  孫院長一手扶牆趕來了，整個人幾乎虛脫，看到院長也是這副模樣，很多病人反倒放寬了心。

  病魔麵前，可不分什麽高低貴賤，男女老幼！

  “這是第一杯藥。”林風親自調配好藥湯，準備交給第一位患者手中。

  “等等！”馬勝利闊步從台階下方走來，指著林風喝問：“你這樣的治療方法不符合流程，病源、病理是什麽？你弄清楚了嗎？胡亂給病人開藥，後果你能負責？這裏有上千例病人，如果吃錯藥，導致嚴重的惡果，誰來擔責？我是主管衛生工作的，不能任你們胡來！”

  身為一個小領導，這家夥一直袖手旁觀，不出工不出力，等到關鍵時刻，馬上蹦出來找存在感，讓不明真相的群眾都深感不安，分辨不出誰對誰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林風不願理睬他，向排在前麵的病人詢問：“誰願意先第一個服藥？”

  本來排在前十幾位的病人，這時都猶豫了，這醫生靠譜嗎？怎麽好像是拿人試藥的？

  排在第一號的那個清潔工，更是轉身逃了：“我先去個廁所”

  看到沒人自告奮勇，馬勝利暗暗得意。

  “我來”孫福仲舉著手，一手捂著肚子，從人群中間走過來。

  “算我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夏興乾在夏雪馨攙扶下，踏上了台階。

  兩個老頭碰麵，相視苦笑，瞧這病害的，兩人竟然在這種場合下碰頭了。

  馬勝利臉色陰沉，在一旁恨恨說道：“你們想清楚後果！飯可以亂吃，藥不能亂吃！”

  “你給我閉嘴！”夏興乾手杖揚起來，朝馬勝利揮去：“你算什麽玩意？要大家幾千號人在這裏等死？給我滾——”

  夏老的威嚴氣場讓馬勝利趔趄著後退，一不小心踩空，狠狠摔在了台階上，腦滿肥腸的身子翻滾了幾下，等到爬起身時已鼻青臉腫。

  “你們你們都是瘋子！瘋起來都不要命！”馬勝利捂著臉邊逃邊放狠話：“都等著瞧！”

  “沒種的懦夫！”葉莉雅用俄語脆聲罵了句，引得護士們掩口竊笑，人群中也響起一陣輕鬆的笑聲。

  林風把裝有中藥的紙杯交到了孫院長手上，第二杯迅速調好，給了夏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