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蘭？

  妖魅笑聲在耳邊瘋狂奏起。

  臉頰被一條涼濕的舌頭舔過。

  “哈哈哈哈，汝還記得吾的名字，這可真是令吾高興，這一別可就是十二年，這可真讓吾好等啊。”

  “我”身子漸漸平靜下來。

  “放了那小孩。”

  塗殍笑得很妖魅。

  “汝令吾心甚悅，這人娃吾便不吃了。”

  塗殍放下小孩，“我”立刻出手，把塗殍推翻在屍堆上，一把匕首抵在他頸間。

  “我”聲音寒冷地質問：

  ===第30節===

  “這歸葉村的人是你殺的？”

  塗殍臉上沒有絲毫怒氣，反倒輕輕魅笑：

  “是吾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把匕首更接塗殍脖子一分，再次質問道：

  “是不是你殺的？”

  我能感到此刻自己身上有著無邊殺意，隻要一瞬，就能把匕首送入塗殍血肉之中。

  可塗雲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懼怕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汝都是來滅妖的，何不直接殺了吾？”

  “我”身子顫抖。

  塗殍墨眸似抓住了什麽，大聲魅笑起來道：

  “難道汝的另一顆心也中了‘浸心’之術，愛上了吾？”

  “吾甚悅，吾甚悅啊！”

  “我”一抓把塗殍拉起，直接向地麵甩去。

  當塗殍身子重重落在地上後，“我”跳下屍堆，再次逼進塗殍，把匕首抵在他頸上。

  “說，幕後的妖怪在哪？”

  塗殍臉上依舊殘留著笑，道：

  “什麽幕後妖怪？”

  “妖族大舉入侵人間，一直是有所預謀，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塗殍再次邪魅笑起，伸手向“我”臉摸去：

  “汝又無法殺了吾，這又是何必？”

  臉被塗殍冰涼的手掌撫上，“我”把匕首陷進他頸肉內，帶出一縷青血，寒冷道：

  “至少可以廢你一條命。”

  塗殍臉上毫不再意，目中反倒露出一縷魅光：

  “汝是愛吾的。”

  “我”目光一寒，殺機突破頂點，直接一刀塗殍額中。

  傷口滲出青血，塗殍卻又反倒發出陣陣魅笑。

  在笑聲中，塗殍漸漸化作青煙，從“我”頸間飄離而去。

  青煙飄散間，我耳中又聽到青煙低語：

  “汝是愛吾的。”

  “我”心頭一顫。

  似是感受到“我”這心頭一顫，青煙突然大作，帶著陣陣笑聲飄散整個天際後，才隨風而去。

  抬起頭看去，我發現太陽光線又重新恢複灼熱。

  同時地麵上腐臭味驟然升起。

  “我”向小孩走去，抱起小孩，卻發現小孩早已麵色烏黑。

  妖毒？

  “我”內心憤怒。

  夢中的我看著稚嫩孩童就要這麽死去，頓時心碎不已。

  在小娃腕間割出一刀放血，我一掌拍在小娃背後，給小娃運功逼毒。

  ……

  不知過去多久，我低頭看著懷中抱著的小娃，卻終究沒能把他救活。

  ‘我’把手中匕首緊緊抓著，抓得青筋突出，抓得全手是血。

  而此刻我的心也是充滿憤怒，失望，心碎，等等各種複雜情緒。

  ……

  畫麵一轉，眼前是一個巨大石碑。

  天色近到黃昏。

  我給全體村民立墓，並插上了石碑。

  “歸葉村村民之墓”

  我能感到此刻自己手掌上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手掌上全是傷口。

  給碑前倒上一碗清酒後，我向墓碑再次彎腰行禮。

  片刻之後，我直起身，向夕陽方向行去。

  但我沒走多遠，便看到十幾個村民從前方向我奔來。

  村民越過我，奔向了我身後的墓碑。

  片刻之後，驚訝，抽氣聲音傳來。

  一聲淒厲的哭喊後，我感到身後整個空氣中瞬間全是悲傷的氣氛。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這麽沒了。”

  “夫君啊，你，你別離開我啊！”

  “不會的，不會，這一切，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大嫂！你怎麽了？”

  “她昏過去了，快掐人中！”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對，我要把啊哥接回家宗墳前！”

  我轉身向後看去。

  村民把我辛苦立起的墓碑推倒，埋起的墳頭挖開，墳前的祭品酒碗也被踐踏踩亂。

  不忍心讓他們看到死去親人的慘樣的我向村民走去。

  “這位阿叔，阿母，別挖了。他們已經死去，就讓逝者安息吧。”

  我被憤怒的村民推開，他們紛紛對我怒目而視。

  “走開！”

  “我的兒啊！”

  “不會的，他們一定沒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活埋了他們！”

  看著他們眼中的悲與痛，我隻能沉默。

  墳頭被徹底地刨開，陣陣腐臭隨著刨開的泥士而冒出，具具被食殘的屍體又出現在我眼前。

  村民辯認著屍體，不時捂麵痛哭。

  這時身旁傳來腳步聲，我轉頭看去，發現居然是……小蘭！？

  氣喘籲籲的“小蘭”拍上我的肩膀道：

  “抱歉我來晚了，你今早發現一群妖向這而來，結果怎麽樣了？”

  小蘭看向新挖開的墳坑，臉上頓時明白結果。

  “看來……還是晚了嗎……”

  我點了點頭。

  似乎聽到我們對話般，有一個壯實的青年村民轉過頭道：

  “你們是清魔宗的弟子？”

  發現青年渾身顫抖，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青年瞬間睜大眼目，對我們怒目而視，指著屍坑吼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保護好他們！殺妖除魔難道你們清魔宗責任！？為什麽，你們會來遲！為什麽？！”

  內心愧疚，我低下頭道：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你們要給他們陪命！”

  青年的喊聲後，我感到被什麽東西砸中。

  抬起頭，我發現一個白發老婆婆和一個蓬頭汙垢的女人也加入到青年身後。

  看向丟中我的東西，我眼孔一縮，發現居然是一塊帶血的屍塊。

  “我的兒啊，你還沒有成親怎麽就這麽走了。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

  身旁的小蘭臉上頓時一怒道：

  “你們還講不講理了，妖族會來進攻的消息一個月前我們宗門就已經傳到你們村，別村的人都早已撤離，是你們自己不走的吧！

  而且為了趕到這裏，我們清魔宗的弟子也死傷一半，我師妹能隻身前來支援已經不錯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看到老婆婆已經散亂的目光，我拉住了小蘭的肩道：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