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男女授受不親
作者:
蝸牛公仔 更新:2022-12-20 10:08 字數:2184
第440章 男女授受不親
一早,天空陰沉沉的,天空中彌漫著濃重的霧霾,言子瑜叫身邊的影子阿奴趕著馬車,載著阮凝香去了京郊的寺廟。
他回王府,換了朝服,進了宮。
寺廟裏,人並不多,阮凝香捐了不少的香油錢,點了長明燈,又按照阿奴說的,超度亡魂的規矩,抄了地藏經。
外麵的鵝毛大雪飄進屋,阿奴搓了搓手,當初的那個炸藥裏被他動了手腳,加了配方和迷煙,變相的害得雲渡山多了七千多的冤魂。
他心裏有愧,沒敢進去,一直等在門口。
阮凝香出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
阿奴拿過鬥篷,“小夫人,外麵的雪有些大,我們要不要在山上住一晚,等雪停了再下山。”
“不了,我怕子瑜等著急了。”阮凝香披著鬥篷,帶上了帽子,望了眼飄白的天空。
阿奴默默地歎了口氣,今晚大年夜,主子要在宮裏守歲,壓根就出不了宮。
還叫他想辦法將人留在外麵。
任務艱巨。
而且,主子總是這麽著欺瞞,他覺得有一天,事情早晚會敗露。
若是眼前這個女人,知道主子的身份,知道那把火是主子設計放的,他們倆人又該怎麽辦?
風雪兜了一臉,阿奴凍得一激靈,沒敢在想下去。
下山的路,鋪滿了厚厚的雪。
天色漸晚,阮凝香腳步極快。
突然身後“哎呦”一聲。
阮凝香回頭,就看到那個白淨瘦長的少年坐在雪地上。
摔了一跤。
“沒事吧?”阮凝香扶他起來。
“不行,不行,好像拐腳了。”阿奴腳一碰地,又痛起來。
阮凝香蹲下,要給他檢查一下。
“小夫人,要幹什麽?”阿奴戒備道。
“可能是扭傷,我看一下。”
“不用,男女授受不親,主子知道了會生氣的。”阿奴就是想拖延時間。
大雪落在阮凝香的肩頭,呼吸間全是白氣,染的睫毛凝了霜。
她輕蹙了下白睫,“檢查下腳傷,就授受不親了?你一個大男人,這麽扭扭捏捏麽。”
說著阮凝香就直接去脫阿奴的靴鞋。
阿奴急忙抽回腳,“不用,我能走。”
阮凝香和這人不熟,言子瑜說是自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書童,看上去瘦瘦高高,麵皮這麽薄。
說兩句居然臉紅了。
阿奴走的很慢。
阮凝香著急,照這個速度下山,天真黑了。
阮凝香拉過他胳膊,搭在自己肩頭,“我扶你下山。”
“啊?”阿奴身體僵硬,強行抽回手,渾身帶著抗拒,結巴道,“男女授受不親,夫人請自重!”
“你們這些讀書人,腦子裏隻有授受不親麽?既然這樣自己慢慢走,我先回去了。”阮凝香覺得這人讀書,讀的腦子有問題。
她懶得理他,幹脆自己下山。
阿奴沒想到這位主子這絕情,居然真扔下他,不管了。
“小夫人,等等我。”
他急著追過來,丟了一顆石子,打在了她腳底,阮凝香腳一滑,眼看也要滑倒,阿奴忙拉了阮凝香一把。
這一下不要緊,倆人摔成了一團。
阿奴還是護了她一下。
阮凝香一屁股坐在了阿奴身上,壓的阿奴一聲悶叫。
阮凝香到是沒摔疼,這下,阿奴摔得屁股快開花了。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阮凝香覺得這麽倒黴。
遇見下雪就算了,子瑜還給她安排了個扯後腿的。
她扶著阿奴,阿奴瘸的確實更厲害了。
阮凝香著急也不好意思再丟下人走了,幹脆和他說起話來,“你本名叫什麽?”
“我?洛白。”阿奴走的急慢,拖延時間。
“那子瑜怎麽叫你阿奴啊?”
“洛姓是前邊忌諱,和言姓一樣。”阿奴順勢道,“在京城裏,也盡量不要叫主子全名,以免生事端。”
“你們京城規矩好多。南境不能提,連姓也忌諱,這皇帝也太昏庸無道了吧,難怪,方麵南境會亂成那樣。”阮凝香想起言子瑜提醒她的話。
“小夫人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算了,被旁人聽出這可是殺頭死罪。”阿奴提醒道。
“對了,怎麽在南境,我沒看到過你?”
“我沒去,我在家看家著。”阿奴回答的滴水不漏,“隻是沒想到,主子一去就是半年,還帶了小夫人回來,我聽過那邊土匪很多,主子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著?”
阮凝香吸了下凍紅了的鼻子,“子瑜沒和你說?”
阿奴邊撒謊,邊心虛地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沒敢多問。”
“想知道問你主子。”
倆人下山的時候,天色早已大黑,漫天的大雪簌簌地飄落,眼前一片白茫。
京城的門也已經落了宵禁,阮凝香求了守城門的小兵半晌,銀子也塞了不少。
沒人敢私自開城門。
阿奴愧疚難當,但總算完成了主子的交代。
她趕著馬車,在附近村莊,找了一戶農婦家住下。
給了銀子,農婦很熱情。
阮凝香心情鬱悶,外麵大雪不斷。
農婦家裏更是冷的跟個冰窖一樣,就火炕上還算暖和。
她坐在炕上,緊著鬥篷。
大姐有三個閨女,大姐包著餃子,傻麅子餡的,她家男人上山打的,就為了過年能有口肉吃。
三個孩子,大的六七歲,已經會幫忙幹活,她凍傷的小手,趕著餃子皮。
兩個小的趴在炕上,杵著燕兒一樣的腦袋,盯著她看,說她頭上的珠花好看。
阮凝香摸了摸,眼裏浮上淺笑,“我家相公給我買的。”
大姐接聲,“你家相公對你真好。”
阮凝香主動說了起來,把她家相公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男人在廚房燒火,忍不住接聲,“新婚燕爾,都是你們這種。”
洗手準備幫忙的艾草臉一白,忙解釋,“大哥誤會了,我隻是個奴才。”
在屋裏的阮凝香聽到後,也尷尬不己,“他是我相公的書童。”
“哈哈,是麽?”那男人是個粗野的漢子,“我看小兄弟,眉清目秀還以為,誤會,誤會。”
艾草進屋把孩子的活接了過去,他熟練地擀起皮來。
阮凝香看著他們忙碌,最後也伸了手,學著包了幾個,四不像。
還沒大家姐閨女包的好。
晚飯也不複雜,煮餃子、臘肉木耳炒蛋、花生米、豬肉燉粉條頓土豆,還有一份醬肉。
對於阮凝香來說,挺平常的家常菜,幾個孩子卻像是餓急了,她剛想夾一片醬肉,就被一個孩子夾走了。
大姐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家裏窮,一年也就今天能吃上些肉,叫姑娘看笑話了。”
一家人能聚在一起,阮凝香到覺得很幸福,將醬肉挪到了孩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