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還不幫我吹吹
作者:蝸牛公仔      更新:2022-12-20 10:08      字數:2104
  第224章 還不幫我吹吹

  劉婉婷幫他吹著手,沈礪川因為常年拿刀,右手手心都是厚厚的繭子,相對左手燙的幾個手指要嚴重一些。

  劉婉婷拿過水盆,“冰一冰,不然會起泡的。”

  沈礪川瞧見劉婉婷清瑩秀澈的眼眸裏,仿佛蓄著一汪淺泉,在眼窩中盈盈流動,沈礪川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

  姑娘是個好姑娘,他為什麽要禍害人家好姑娘,為什麽要告訴他當年事情的真相。

  沈礪川為他剛剛說的話,感到後悔。

  “是我不好,你就當我從來沒說過這些話。”沈礪川沉聲道。

  可是說過的話,收不回來。

  劉婉婷的心已經做不到平靜,她沉默著,打開了包子鍋,潮濕的熱氣蒸騰得她眼裏、長睫上都蒙上了一層水霧。

  劉婉婷將熱騰騰的包子,撿了出來。

  味道挺香,隻是,包子的賣相不太好。

  劉婉婷啞聲道:“包子也蒸過火了。”

  “沒事。”

  包子塌了底,漏出了裏麵的肉餡,沈礪川直接用手接著,一口吃掉了一大半。

  又嚼著包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們以前在軍營趕上打仗在外,帶的土豆,都凍得跟個石頭一樣,也照樣就那麽啃著吃。”

  “當兵的真苦。”劉婉婷心裏很亂,收拾著同樣亂糟糟的廚房。

  “是啊。”沈礪川又想起了阮凝香。

  苦,可是有一個人陪著的時候,再憶起來,卻還有些懷念。

  一個包子兩口就吃完了。

  沈礪川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漬,又將那枚繡著梨花的帕子捏在了手心,“時辰不早了,我要去軍營了。”

  沈礪川不知該如何麵對劉婉婷,便從這裏逃離了出去。

  劉婉婷望著他離開的背影。

  思索著他的話。

  假成婚。

  即使是假成婚,對外她一個女人的名節也會被毀了。

  劉婉婷愣在那很久,王嬸笑得心花怒放地走進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和二少爺之間有情。”

  劉婉婷緩緩回過頭,“有麽?”

  “怎麽沒有?”王嬸十分熱情,“你看二少爺深夜帶你回府,就連他母親留給他娶媳婦的聘禮,也都給了你,這不就是說他對你有情麽。

  你不也是每天這麽早起,給他做早飯,你們倆早就情愫暗生了。”

  劉婉婷想說不是這樣子的,他們之間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哪來的情愫暗生。

  “王嬸我出去一趟,晌午就不在府上吃了。”

  劉婉婷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一趟詔安縣主府。

  敲了敲門。

  “劉小姐?”看門的小廝認識她。

  “我找洛白。”劉婉婷望著院裏,“就是你們這裏的艾草。”

  “艾草啊,他一早出去了。”

  “什麽時候回來你知道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看門小廝搖了搖頭,“劉小姐要不進屋裏等著,縣主剛走,我去派人通知她一聲。

  前些日子,劉小姐不見了,縣主帶著全府人,冒著雨,找了你半宿呢。”

  劉婉婷秀眉輕蹙,“艾草也找我了麽?”

  “找了啊,他是第一個出去找你的,也是第一個回來通報說,你住進了小沈將軍府上,縣主才讓我們沒再找了。”

  劉婉婷垂著眸子,沉默了一瞬,“我就不進去了,縣主忙,也別通知她了。你看到艾草,告訴他,我在新寶街的寶月樓等他,不見不散。”

  看門的還想挽留下人,劉婉婷丟下一句便又走了。

  看門的小廝還是通知了詔安縣主了一聲。

  正在工部的阮凝香正低頭寫著計劃書,聞言停了筆,看了一眼對麵,懶懶癱坐著的十一皇子。

  她朝著府裏的人,悄聲道:“你們去派人找一下艾草,叫他有時間就早點去見一趟劉小姐。”

  十一皇子楚嵐掃了眼離開的那人,“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秘,我還不能聽了。”

  “私事。”阮凝香白了他一眼,“十一皇子如今都已經是茶棚街項目的總負責人,什麽事,都推給我,算怎麽回事?”

  “辦法是你想出來,你不負責誰負責。”楚嵐玩著手裏的魯班鎖,理直氣壯道,“再說我,我是總負責人,所以我有權利,命令你們做事。”

  阮凝香不屑道:“房子找到了麽?”

  十一皇子解了半天魯班鎖也沒解開,幹脆扔在了一旁,走過來,手杵著阮凝香的桌案,上身微傾,“找到了,曾經戶部尚書徐老的院子,夠體麵吧。”

  掃射進屋的一縷陽光打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撩動著燦燦笑意。

  風流韻味十足。

  阮凝香不屑一顧,將自己寫的計劃書丟給了十一皇子,“自己看看,了解一些,別整天當甩手掌櫃,小心被皇帝知道,又說你一頓。”

  “怎麽如今連你也訓……”楚嵐看到她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刀時,後邊的話又懨懨地咽回了嗓子裏,“我慢慢學還不行麽。”

  低沉下來的語氣頗為委屈,阮凝香抬頭睞了一眼他,“還愣著幹嘛,帶我去看看房子。”

  一炷香後,阮凝香怔怔地望著掉了漆的老舊木門,“你確定這裏是前戶部尚書的院子?”

  “確定啊。”

  楚嵐身邊的隨從,一把推開木門,楚嵐走進來,院裏的雜草叢生,“不過是有兩年多沒住了,荒涼了一些,他們住進來,自己將這裏收拾收拾,就不再派人過來。”

  不是荒涼,是落魄。

  從院落的格局,到建築都能看出破舊感來。

  阮凝香好奇道:“戶部不是最六司裏麵最富有的一個部門麽,怎麽沈老就住這麽破的地方?”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沈老是前朝的臣子,孤寡老人一個,為人又清廉,父皇這才器重了他這麽多年,就連告老還鄉,父親都不想放人走呢。”

  “那怎麽還是放人了?”阮凝香道。

  楚嵐說:“因為一場意外。”

  “什麽意外?”阮凝香好奇。

  現在的戶部尚書她見過,清不清廉她不知道,她隻知道是太子的人。

  是太子的人,阮凝香自動劃分到不是好人的那一黨,除了她家那位。

  “就是摔了一跤。”

  楚嵐推開一間破屋子,門上積著厚厚的一層灰,落了他一臉,長長的睫上一眨,又落入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

  楚嵐揉著眼睛,“迷眼睛了,還不趕緊幫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