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娶但是要作為交易
作者:蝸牛公仔      更新:2022-12-20 10:08      字數:2220
  第145章 娶但是要作為交易

  皇帝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他,而是派人將他身上披著的那件狐裘,命人送了過去,便先去了早朝。

  退朝已經是晌午,楚煜依舊跪在永安殿偏殿門口,他周邊被大雪包裹,那個小太監打著傘,手裏拿著那件狐裘,守在一旁。

  皇帝扶著老太監的胳膊,走過來,掃了一眼,臉色蒼白,隨時會暈倒過去的兒子,厲聲道:“跟我進屋!”

  楚煜想起來,發現雙腿早已凍得僵住,一下沒起來,差一點摔倒,被一旁的小太監眼疾手快地攙扶住了。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體會到,寒風灌入肺腑,被冰冷一點點吞噬掉的感覺。

  原來,那日阮凝香說的冷,便是這種滋味。

  楚煜被扶著,邁著麻木的毫無知覺的雙腿,艱難地走進偏殿。

  皇帝瞧著他這副模樣,氣就隱隱竄了上來,叫他坐下來,又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去熬了一份薑湯。

  楚煜緩和了會兒,揉了揉腿,又跪了下來。

  還未開口,皇帝先怒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年來,你和詔安縣主之間苟且的事麽?你是我兒子,我舍不得拿你怎麽樣,可她,我隨時可以讓她死在戰場上!”

  楚煜雙目赤紅,直視著高位上的皇帝,“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既沒策反之心,也沒策反的能力,我更是無權無勢,父親是當真忌憚我,還是對當年沒有殺死我們母女倆,一直在耿耿於懷?!”

  當年之事,是忌諱,皇帝的臉色瞬間如暴雨將至。

  一旁伺候的老太監嚇得忙跪了下來,“九皇子隻是一時的氣話,皇上莫要當真。”

  “父皇隻知南海半夢被禁除,可您知這裏麵的凶險麽,我和詔安郡主又都經曆過什麽。”

  暗啞的聲線猶如殿外的飛雪,楚煜僵掉的手指,一點點地解開腰帶,褪去罩在上身的衣衫,露出腰腹間的一道白痕的刀疤。

  他指著那道疤痕,任由著血腥苦澀的過往漫卷著胸腔。

  “我被東島人圍攻的時候,是詔安縣主舍命相護。我身受重傷,掉入大海的時候,也是詔安縣主,不顧一切地跳下海,將我救上岸。”

  “不然,父皇恐怕連我的屍首在哪,都找不到。”

  依坐在龍榻上的皇帝,搭在扶手上的手,明顯地收緊一瞬。

  楚煜還在顫抖著聲音,說:“她把我救上來,我昏迷了兩日,醒來時看到的便是滿身傷痕,發著高燒的弱女子,一遍遍地央求我別死,別丟下她……

  “父皇,我是人,我也有心,我這裏是熱的,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父皇,她就是一個有點善良,又有點蠢的小女子而已,她的存在,不僅威脅不到任何人的利益,還會安撫南境的人心,父皇又何必處處為難她呢。”

  殿內生著碳火,溫度依舊很低。

  楚煜赤裸的上身被凍得通紅,他手抵著唇,一聲接連一聲的咳嗦。

  皇上垂著腦袋,臉色一直沉沉的,視線一直落在他這裏,沒說話。

  而是他身邊的老太監,命令一旁的小太監,“還不快把披風給煜王披上,小心凍壞了身子。”

  小太監拿著披風小跑著上前,披風是黑狐裘做的,是皇帝經常披的那件。

  楚煜知道,他今日特意用的苦肉計,還是有些效果。

  隻是,他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他父皇依舊沒開口。

  楚煜也知道,他父皇不會因為對他的這點憐憫之心,而輕易地改變想法。

  如今阮凝香成了他的軟肋,他唯一的退路被封死,他別無選擇。

  娶,但是要作為交易。

  他努力忍住咳,再次跪趴在地上,“父皇讓我娶誰,我娶便是,還請父皇看在詔安縣主救過孩兒一命的份上,善待於她。”

  楚煜故意將孩兒一詞咬得極重,不管是利用皇帝對他僅有的一點父子之情,還有對他的那份愧疚之心,他都希望,能保住阮凝香的一命。

  高高在上的皇帝,凝著眉,渾濁的眼裏,閃動著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良久,他道:“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你母妃吧,一年沒見了,她也該想你了,剩下的等你病好了,再說。”

  楚煜穿好衣服,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從這裏退了出去。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盡量保住阮凝香一命,其他的,他暫時無能為力。

  不過,還有另一件事,是他懷疑的。

  他和太子向來水火不容,他又無權無勢,太子為何會突然拉攏他?

  楚煜去了一趟冷宮,看了他母妃,他母妃依舊是老樣子,而且,她還並不知道,他被賜婚之事,和阮凝香被調到北疆上任的消息。

  楚煜瞞著她,隻說阮凝香暫時還回不來。

  便又從宮裏出來,匆匆地派人打聽一些消息。

  據說是,相爺在年初的時候,便向皇後提過此婚事,太子也沒有的反對。

  楚煜才明白過來,為何他在南海境內這麽久,都沒有留意到有太子的人,原來不是身份證限製了他們。

  而是,他在來到南海這一刻,恐怕就已經成了人家盯上的一顆棋子。

  阮凝香的危險,恐怕也不是來自於皇帝,而是太子。

  太子和六皇子之間內鬥,太子以聯姻的方式拉攏了他。,CoM

  隻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回頭六皇子便把阮凝香拉到了他那邊去。

  楚煜氣恨自己的無能。

  從來沒有什麽時候,像現在一樣,想反了這個破世道!

  可他沒兵,亦沒權。

  皇帝讓他養好了病在談,楚煜便每日慣著藥。

  三日後,楚煜再次進宮,皇帝依舊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給了他一個金色的令牌,上麵是阮字。

  楚煜瞬間明白過來,他跪在地上謝了恩。

  如今,已經年底,他從皇宮出來,便讓艾草帶個金牌和事先就已經寫好的信,快馬加鞭,務必在阮凝香出發前送去了南海城。

  艾草大年夜頂著風雪都在趕路,終於在大年初八,勉強趕了回來。

  楚煜送來的信裏,有阿珂的聯係地址,有一張十萬的銀票,還有一份是楚煜提的關於北疆守城的方案,叫她做個謀士,萬不可上戰場殺敵。

  總之,對她叮囑了很多。

  字裏行間透著的全是擔憂和不安。

  還有一個禦賜的令牌,是楚煜為她求來的保命符。

  其實,她知道的,在宣布聖旨那一刻,北疆之行,她就已經躲不掉了。

  這是她的命運線,兜兜轉轉一圈,依舊按照原著進行著。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感情線變了。

  這一世,她隻喜歡楚煜,就算又把她變相地推到了六皇子麵前,她也不會變心的!

  阮凝香將那張分析圖和令牌小心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