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做個籠中雀
作者:蝸牛公仔      更新:2022-12-20 10:08      字數:2414
  第52章 做個籠中雀

  第二日,阮凝香沒有出去,她掏出她父親留下的那份防衛布戰圖,仔細研究著。

  小半天過去了,阮凝香看得頭疼,也看不太明白,便走出來透透氣。

  天已入初冬,氣溫驟冷,山上變得光禿禿,灰蒙蒙一片。

  言子瑜不知道在哪弄來了一隻巴哥,坐在院子的涼亭內,捏著一片薄荷葉逗弄著巴哥玩。

  阮凝香走過來,本想衝著巴哥吹個口哨,逗一逗它,結果發出來的卻是噓噓聲。

  言子瑜淡淡瞥了她一眼。

  阮凝香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在他身旁坐下來,“相公怎麽突然想起來養它了。”

  “既然選擇做了籠中雀,那總得自己找點樂趣不是?”言子瑜冷冷自嘲道。

  阮凝香挑了下眉,熟悉的人,熟悉的味,比突然要討好她的那個人要順眼多了。

  阮凝香道:“如果,我想讓相公幫我忙呢?相公可願意幫我?”

  言子瑜頭也沒抬道:“整個雲渡山上下有幾千的人,夫人什麽事是需要我幫忙的。”

  “雲渡山人是不少,可都是胸無點墨的莽夫。”阮凝香拉過他的手,“相公,讀過書,有文墨,這件事,除了你,別人誰也幫不上忙。”

  言子瑜盯著那隻手,略略皺眉,“什麽事?”

  “你跟我過來。”

  阮凝香拉著他,進了屋。

  指了指桌案上的防衛布戰圖,“我父親留給我的,可是我看不懂。”

  言子瑜眉宇凝得更深了,他不解道:“夫人,這是何意?”

  阮凝香斷定這張圖,言子瑜已經看過,所以才不怕他再看。

  “叫你幫我研究研究啊,你和我加在一起,我不信還研究不透我父親留下的這張圖了?”

  “我隻是一個大夫,既不是文將也不是武將,夫人找錯人了。”

  言子瑜轉身就要走,阮凝香又拉住他的手,輕輕晃著,“相公,你就幫幫我麽?”

  “你應該找趙景然或者齊……”言子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阮凝香翹起腳尖,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又竊笑著道:“我就喜歡看相公吃醋的模樣。”

  言子瑜沉著臉,“我不是……”

  阮凝香又翹著腳親了一下,圓潤的眸子,含著嬌羞的笑意,“相公,幫不幫?”

  言子瑜抬手剛要擦了下被她親過的臉頰,卻又被阮凝香拉住了他的手,又親了一下。

  “相公,最好了。”

  看著他逐漸紅透的耳尖,阮凝香露出得逞的笑意。

  言子瑜無奈坐在了桌案前的板凳,阮凝香又搬過來一個凳子,坐在了他身旁。

  言子瑜問:“哪裏看不懂?”

  阮凝香指了好幾個地方,言子瑜早就把這圖研究透了,隻是隨意一眼,就明白過來。

  他卻也裝作一副不得其所的表情,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阮凝香跪在板凳上,杵著桌子,皺著小眉頭,指著地圖。

  “這個圖標是什麽意思?還有這個又是什麽意思?你說我父親畫這張圖的時候,為什麽連個注解的都沒有,他不怕他閨女我看不懂麽?”

  言子瑜冷哼道:“估計他壓根就沒想到,他的夢想,需要他閨女來完成吧。”

  “嗯,相公說得好有道理。”阮凝香認同地點了點頭,“那相公看得懂麽?”

  言子瑜略作思量,“這個是沼澤的意思,這裏圍繞的這一片便是沼澤地。”

  “哦。”阮凝香恍然明了起來,“禿鷹寨位於南境之西南位置,背靠大山,雖然沒有雲渡江這樣湍急的河流,可它周圍遍地卻都是沼澤,也算形成一片得天獨厚的天險。”

  “嗯,沼澤之地,有時很難發現,一旦陷入其中,就算是你本領再高強,恐怕也很難脫離危險。”言子瑜道。

  “我知道,當年齊昊霖就是因為陷入沼澤之地,被屠三所救。”阮凝香又指了一處,“那這個是猛獸的意思麽,是不是說黑虎寨有老虎出沒?”

  言子瑜朝她腦門彈了一下,“照你這麽說,那狼犽寨是不是就有狼啊?”

  “這個年代有狼不是很正常麽?”

  “是正常,但是出現在這麽多人居住的地方還正常麽?”

  “這……”阮凝香搖了搖頭。

  “這是指這片森林,生長著大片的毒草,還有一些其他的毒物,是警告危險的意思。”

  “哦。”阮凝香道,“這麽一比,確實是我們雲渡山更好,難怪他們一個個地都惦記著雲渡山呢。”

  “隻是可惜了,我父親壯誌未酬身先死。”阮凝香憤憤道,“也是他們這些人鼠目寸光,如果我父親還活著,四年的時間,早就帶著他們過上好日子了。”

  “現在說這麽些還有什麽意義。”言子瑜睨了眼她。

  “我就是突然有點想我母親和我父親了。”阮凝香跪坐著,睫羽微微顫抖著又掀起眸子,“相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也有父母吧,你想他們麽?”

  言子瑜避開她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想又有什麽用?”

  “等我把這裏安定下來,我就陪你回京城如何?”阮凝香鴉睫又緩緩垂下來,“我搶了他們的兒子,相公的父母肯定恨死我了,我還是不回了吧。”

  嗬……

  言子瑜又看向了防衛布戰圖。

  這防衛圖,對南境的地形做了解析,更主要的是對南境依照天險,在防衛上做了布局。

  言子瑜幽幽道:“看來,令尊的誌向是想坐擁一方的土皇帝。”

  阮凝香回頭,朝著門外小心的看了一眼後,又朝著言子瑜勾了勾手指。

  言子瑜微微皺眉後,還是傾過身子。

  阮凝香小聲說:“相公,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父親姓什麽著麽?”

  “姓言,怎麽了?”言子瑜覺得她話中有話。

  阮凝香目光灼灼,凝視著他。

  言子瑜眉頭更深地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父親是前朝遺孤?”

  阮凝香忙得捂住他的嘴,“小點聲,別傳出去,會被皇帝殺頭的。”

  “不可能!”言子瑜扒開她的手,“前朝所有的皇族都已經被現在的皇帝給殺光了,怎麽可能!你有什麽證據!”

  言子瑜不信,不信眼前這個女人和自己流有相同血脈。

  而且言世傑這個名字,他派人調查過,前朝的皇室裏也並沒有叫言世傑的這個人,難不成名字也是假的?

  阮凝香從板凳上下來,邊合起地圖,邊說道:“你就當我沒說,你也把我剛剛的話給忘了,以後不準再提,聽到沒?”

  不僅沒給個解釋,一番叮嚀更是讓言子瑜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

  言子瑜一直盯著她看,試圖在她身上尋找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他記得阮大當家去世時,說過,阮凝香和他父親長得很像。

  好像是有幾分他母妃的影子?

  言子瑜越看越不自信,怎麽可能這麽巧?

  而眾多的巧合湊在一起,更讓他懷疑的是,阮凝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察覺出他來這裏的目的?

  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除了他帶來的幾個絕對信任的影子,也就隻剩下慧心還知道他的身份。

  難道是慧心泄露了秘密。

  “相公?”阮凝香朝他揮了揮手,“不準在想剛才的事了,聽到沒?”

  “知道了。”言子瑜冷聲道,“我才不想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