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這兩者居然是一個東西

  　　“不能，時辰不早了，王爺該回去了，漫漫，我們走。”

  　　司昭昭牽著漫漫的小手，娘倆轉身準備回去，身後突然傳來墨霆宇的聲音。

  　　“仙女娘親，不要離開霆宇好不好？您若要走就帶我一起走吧。”

  　　墨霆宇說這話時，臉上閃過一抹遲疑，眼睛卻時有時無地看著墨玄淵。

  　　司昭昭冷聲道：“王爺，利用一個小孩子達成目的，非君子所為，這京城已經容不下我了，我也該去找我的娘親一家團聚，不送。”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關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墨霆宇眼眶微紅的說道：“爹，仙女娘親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墨玄淵跪在那扇門後，遲遲沒有回應他的話。

  　　第二日清早，司昭昭讓苓安收拾好東西，她們準備離開京城了。

  　　外麵忽然來了一個熟人。

  　　“王妃，有些話，屬下怕再不說，您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葉竹看了眼麵色淡然的司昭昭，微微頷首：“您殺了司遠道和徐婉寧之後，是王爺派人替您收拾了這個爛攤子，所以皇上和大理寺那邊沒有人查到您的頭上。”

  　　司昭昭愣了一下，隨後嗯了聲：“那你替我謝謝他吧。”

  　　葉竹眸色不解，隻聽她歎了口氣：“其他的，恕我沒有辦法給他……葉竹，我娘下落不明，京城的百姓也不容我在這久居，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葉竹萬千思緒皆沉澱在心底，最終隻好說道：“那屬下祝王妃一路順風，早日找到林夫人，能過上您想要的那種日子。”

  　　司昭昭點頭。

  　　她上了馬車後，發現苓安時不時往外瞧。

  　　順著視線看過去，竟然是葉竹那頭。

  　　司昭昭折騰這麽久，倒是忽略了這小丫頭的心思。

  　　“苓安，你留下來吧，你在王府生活了那麽多年，我不該強行帶你走，你留在這裏也好有機會能多照看墨霆宇，還有雪怡姐那邊，恐怕也要你時常來信問候了。”

  　　苓安臉色一白：“不，王妃你別趕奴婢走，奴婢沒有不舍的。”

  　　司昭昭笑著推她下了馬車：“好了，也許我們還會見到呢，希望下次見麵，你一定要把稱呼改過來，二位莫送，再見！”

  　　司漫漫揮舞著小手：“苓安姐姐再見！”

  　　苓安一隻手捂著嘴巴嗚咽，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揮動著。

  　　眼見著馬車走遠了，旁邊葉竹忍不住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撫道：“苓安姑娘，我們也回去吧，相信日後還會有機會和王妃再見的。”

  　　苓安臉色一紅，垂眸嗯了聲。

  　　兩人回府後，聽到月華閣傳來乒乓的響動。

  　　他們連忙去看怎麽回事，卻沒想到看到了王爺在裏屋喝大酒。

  　　他兩眼泛紅地趴在滿是酒壇的桌上。

  　　葉竹說道：“王爺，王妃剛走，您若此刻趕去城門口，也許還能見到王妃。”

  　　墨玄淵盯著麵前的酒壇子，苦澀一笑：“她真走了？”

  　　苓安忍不住勸說：“王爺，您與其在這睹物思人，還不如趕快去追，女人心都是水做的，何況您從前確傷害過她，總歸是要多哄哄的，若是錯過了，可就真晚……”

  　　她的話還沒說完，原本趴在桌上的男人陡然起身離開。

  　　然而他將衣衫都要跑掉了，卻還是沒能追得上那輛馬車。

  　　墨玄淵心不在焉的回府，府門口不遠處突然竄出來一個老嫗，她跪地說道：“求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收留老奴吧！老奴實在是無處可去了，宋姑娘做的那些事，老奴可從來沒有參與過啊！”

  　　墨玄淵皺眉：“你是……”

  　　老嫗抬頭，急衝衝地說道：“老奴是蕙姑啊！王爺，老奴不知道宋姑娘會和蕭神醫勾結叛國，更不知道她會冒充是小世子的親娘騙您啊！”

  　　墨玄淵陡然睜大眼睛，“你說什麽！？霆宇不是她的孩子！？”

  　　蕙姑連連點頭：“此事是蕭神醫和宋姑娘親口說的，老奴偷聽到的，因為還不清楚宋姑娘他們是被您趕出來的，老奴怕您不信，才不敢亂說的……”

  　　“那霆宇的親娘是誰？”墨玄淵追問。

  　　蕙姑搖頭：“這個老奴沒有打聽到。”

  　　想起腦海中那逐漸清晰的回憶，墨玄淵難掩激動，他陡然轉身對院子裏喊道：“葉竹！立刻備馬！”

  　　他等不及了，一定要快去確認此事。

  　　一眾人的目光下，墨玄淵利索上馬，葉青也跟著興奮道：“王爺，不用屬下跟著帶娃嗎，您和王妃好能有多點機會單獨相處。”

  　　葉竹臉色也緩和不少：“用不著你，不過王爺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墨玄淵目光清明：“奸佞已除，本王相信這裏你們能處理好。”

  　　說罷，他揚鞭出發。

  　　蕙姑默默的出現說道：“那個葉侍衛……王爺能去找王妃，還多虧了老奴的話，老奴沒別的要求，修剪花草也行的。”

  　　葉竹和葉青互看一眼。

  　　葉青爽快答應：“你進來吧，王爺要是真能把王妃帶回來，你還真立下大功了！”

  　　蕙姑喜上眉梢。

  　　葉竹冷冷地說道：“你從前助紂為虐，幫宋朝雪出過不少損招對付王妃，想一筆勾銷，也要等到王妃回來再定奪！”

  　　蕙姑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

  　　司漫漫好奇地看著這些都帶著麵罩的人，“娘親，以後我們就要在這裏了嘛？”

  　　司昭昭張望四周：“不是，來這裏娘是為了來找你外祖母的下落，等找到後，娘再另尋他處安居下來。”

  　　“哦哦～”

  　　司漫漫好奇心驅使，看到幾隻藍色的蝴蝶飛過，她小跑追了過去。

  　　眼見著司漫漫往人多的地方跑，司昭昭連忙喊道：“漫漫你跑慢一點——”

  　　她也隻好追上去，剛衝進人群中，她的視線突然被一抹白色遮住。

  　　等那白色退去，她耳畔傳來很熟悉的聲音：“清兒，別亂跑，這裏很亂，灼弟，你看看你喜歡什麽，大哥買給你們。”

  　　司昭昭轉頭倉促看了一眼，卻看到了無名氏高大醒目的背影，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看來他還真找到了弟弟妹妹？

  　　怔愣之際，司漫漫歡呼雀躍的聲音從前麵傳了過來：“哇，老爺爺，你好膩害！”

  　　老頭子周圍站滿了人，司漫漫膽子大地和他麵前的飛蠱玩得不亦樂乎。

  　　“那小孩是什麽身份？怎麽不怕蠱蟲？”

  　　“她不會都不知道蠱是什麽吧，這個老頭也不說清楚，萬一把她害了怎麽辦？”

  　　“小娃娃，離他遠點，那些蟲子會傷害你的！”

  　　司漫漫眨巴著大眼睛，和手裏的藍色蝴蝶對視。

  　　“你會傷害我嗎？”

  　　她天真地問了一句，一臉認真地看著蝴蝶，那樣子真像是在等它回應。

  　　在眾人不相信的目光下，司漫漫眼睛彎彎地笑道：“它說它是好蝴蝶，從不傷人噠！”

  　　眾人忍俊不禁。

  　　司昭昭無奈：“漫漫別亂說，快過來。”

  　　她衝著漫漫招了招手，那玉鐲子突然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這白光卻隻有老頭子一人能看到，他渾濁的雙眼陡然變得精明無比。

  　　司昭昭心下一沉，本能地把司漫漫搶到懷裏，轉身要走。

  　　後麵老頭子厲聲詢問：“等等！你這鐲子從哪來的？”

  　　“和你有關嗎？”司昭昭語氣不善。

  　　老頭子放下手中的蠱蟲，站了起來，周圍見情況不妙全都跑了。

  　　“我的一位故人在找此鐲，她說若是見到了這鐲子的主人，務必讓我將人帶回去，但那個人卻是姓趙的公子，你是趙公子的什麽人？”

  　　司昭昭聽到這話，立即說道：“你的這個故人，是不是摘星樓的閣主？”

  　　老頭子愣了一下，隨後點頭。

  　　“我就是那位趙公子，我娘是被她帶走了吧，勞駕您帶我去找她。”

  　　見到這些信息都對得上，老頭子捋了捋白胡須：“嗯，不急，你先隨老夫過來吧。”

  　　司昭昭皺了皺眉。

  　　雖然不想浪費時辰，但是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娘親的線索，她隻能跟著過去。

  　　沒想到老頭子帶她來的還是摘星樓。

  　　隻不過這一次，她們腳下的地麵是沉下去的。

  　　“娘親，好黑呀。”司漫漫好奇地四處張望。

  　　在前麵帶路的老頭子嗬嗬樂道：“小門主害怕了？”

  　　司漫漫道：“我才不怕，不過老爺爺你為什麽叫我小門主呀？”

  　　司昭昭赫然想起來徐婉寧和司遠道的對話，她臉色微妙：“漫漫聽錯了。”

  　　老頭子看了看她，也不多做解釋。

  　　這長廊隨著他們的前行，腳下的燭火自動燃起，直到走到底，老頭子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這扇門，還需要借用你的玉鐲開啟，裏麵便是這玉鐲持有者該得到的東西。”

  　　司昭昭半信半疑地把玉鐲取了下來。

  　　隻見老者拿著那個玉鐲卡在牆麵的某處，牆麵突然塌陷，轟隆隆的機關聲回蕩在整個長廊裏，而後牆麵便出現了一道四四方方的裂縫。

  　　裏麵是數十個檀木書架，上麵擺放著讓人眼花繚亂的卷宗。

  　　老頭子打開暗格，將東西取出來，遞給司昭昭，而後說道：“此卷名叫佰草集，也叫上古兵書，裏麵記載著數萬年以來的兵法和失傳藥方，這名字也是由此演變而來。”

  　　司昭昭做夢都想不到這兩者居然是一個東西。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尚書府偷聽到墨玄淵他們對話提到的人，“您是十方窟的……閣主？”

  　　老頭子詫異點頭：“那都是在外的虛名，曾經為了維持住摘星樓的運轉，老夫還坑騙過一個朝廷官員，那人出手闊綽，想要上古兵書的下落，老夫拖了半年……

  　　這東西是上官家族的鎮族之寶，當初您爹是因為這個才喪命的，老夫怎麽可能給他真正的消息呢？

  　　還好如今洛洛小姐和門主你都回來了，老夫也不必再昧著良心騙他銀子了。”

  　　司昭昭啞然，突然有點想笑，那個被騙的倒黴蛋居然是墨玄淵。

  　　這時，老頭子忽然一臉正色的對司昭昭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