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還有機會活著

  　　元柔美眸流轉，微微抬起下巴，還是那副傲慢的語氣：“別誤會，我隻是喜歡你的這張臉，好心提醒罷了，我對美的事和人都抱有好感，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完，她轉身回去了。

  　　司昭昭失笑，這才是一個奇女子吧？

  　　，

  　　元柔回到了方才鳥語花香的院子裏的涼亭小坐。

  　　不一會兒元修就出來了。

  　　旁邊跟著的正是先前引司昭昭進來的小廝，他弓腰說道：“國師大人，尚書府那邊，還需要小的在暗中監視嗎？”

  　　“不必了。”

  　　小廝頷首退下。

  　　元柔正巧聽到尚書府三個字，踩著鵝卵石走到他麵前詢問：“義父在調查司昭昭嗎？”

  　　元修垂首：“沒錯，前幾日她把自己庶妹的手砍斷了，此人心狠，能成大事。”

  　　“砍斷？她親手砍的？義父確定沒有打聽錯嗎？”元柔不可思議地驚呼。

  　　無論是傳言中的司昭昭，還是親眼所見的，都不像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的人啊。

  　　元修笑道：“義父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但義父派去的人親眼目睹，大理寺卿生辰那日，司昭昭挾持爹娘，還有司二小姐驅車趕往城外，而後回來時，還叫了不少大夫。

  　　那些大夫都說司二小姐的手沒了，還探聽到司明月在房中怒斥司昭昭的話。”

  　　“隻不過此事可大可小，也沒什麽證據，所以那些大夫也不敢亂傳話。”

  　　“這位攝政王妃可不是個善茬，即使她上了我們這條船，往後你也要多加留意。”

  　　聽完元修的話，元柔眼裏閃爍著光芒。

  　　有趣。

  　　她早聽說過那個庶妹一直都囂張跋扈，被自己親娘寵慣，還有臉自詡善良。

  　　何況，大宅子裏麵的嫡庶幾乎都是水火不容的。

  　　換做是她，也不會放任姨娘和庶妹在府上作威作福。

  　　然而她卻做不出司昭昭這樣大快人心的舉動。

  　　她喜歡司昭昭這女人有仇報仇的個性！

  　　，

  　　另一邊，司昭昭第二個去的地方，是大理寺。

  　　沒想到一進去，正好遇到了大理寺卿副使，董大成。

  　　“哎喲，這不是攝政王妃嗎，下官離老遠就見到您了，不知您來這所謂何事呀？”

  　　這一次他的態度與上回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攝政王妃雖然名聲潦草，但卻是個不好惹的主兒，連他們鐵麵無私的大理寺卿都對她禮讓三分。

  　　即便外麵都在傳戰神不如從前厲害了，他也不敢借機給臉色。

  　　司昭昭直言道：“今日扣押回來的有一個女人，名叫張氏，應該是被戶部尚書的人送來的，勞煩大人幫忙引見一麵。”

  　　董大成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王妃先稍等片刻，容下官去找找。”

  　　“好的，多謝。”

  　　董大成受寵若驚地趕緊說道：“不妨事，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說完，他趕忙去查看扣押入獄的名單。

  　　不一會兒，董大成疾步走來：“王妃，找到了！此人叫張春花，觸犯了北疆律法第七十九條，因為還沒找到買家，所以先關著她了，還未審判，您是要見她嗎？”

  　　“對。”司昭昭回道。

  　　董大成爽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下官這就帶您過去。”

  　　路走到一半，司昭昭忽然問道：“若是找到了，她會麵臨什麽樣的懲罰？”

  　　董大成眼珠轉了轉，“若真是牙婆，會依照律法，處以磔刑，若不是，會打三十大板以示懲戒，最終按照事件嚴重性評判。”

  　　人牙子和牙婆，在北疆是極受人痛恨的‘盜’賊。

  　　隻要觸犯了這條罪責，幾乎就沒有回頭路了。

  　　司昭昭點頭：“判定她是不是牙婆，得要找到買家才算，若是找不到，或能證明她是臨時起意，沒有犯下大錯，就不會再拉去執磔刑了，對吧？”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董大成試探道：“王妃是……與她認識？”

  　　司昭昭搖頭：“被抓之前，她口口聲聲喊冤，我有事找她，算是做個順水人情，替她問個明白，以免大理寺平白多了一條無辜人命。”

  　　董大成了然，也同時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無腦來求情就好，不然真判定是牙婆，他也不好幫忙脫罪。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兩道門，才到了牢獄大鐵門前。

  　　北疆大理寺的牢獄都是用鐵焊接的，宛如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盒子，讓被關在裏麵的人很難逃出來，不像普通大牢那樣，有挖地道的危險。

  　　也因此這裏十分寒冷。

  　　來到一間鐵房外，董大成讓人把門鎖打開，然後叮囑道：

  　　“她就在這了，王妃若有事隨時高喊下官的名字，下官就守在外頭。”

  　　董大成退下後，司昭昭進了那間牢房。

  　　張春花正凍得蜷縮在角落裏，聽到門口有動靜，她赫然抬頭。

  　　頓時激動了起來：“是你！”

  　　想到司昭昭的身份，張春花慌忙跪在地上，哭喊著求饒：“王妃饒了民婦吧，民婦隻是個大字不識的女人，兒子和夫君的藥不能斷呀！家裏不能沒有我呀！”

  　　司昭昭關上那扇鐵門，隨後走到她跟前，把她扶了起來。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弄清楚你兒子和夫君的病。”

  　　張春花吸了吸鼻子，有些迷茫：“王妃這話的意思是……”

  　　司昭昭直奔主題：“告訴我，你家在哪？我也略懂醫術，這兩日先幫你去照看他們。”

  　　張春花惶恐道：“王妃，這隻是我自己臨時起意去攔的馬車，禍不及家人呐。”

  　　見她誤會了自己的用意，司昭昭無奈：“你不是說他們病得很重，不能斷藥嗎，如果這兩日你被關在大牢裏，他們豈不是要被病痛折磨？我不會對他們做什麽。”

  　　張春花後知後覺道：“真的嗎？王妃的意思是，我還有，不，民婦還有機會活著？”

  　　“嗯，隻要你沒有說謊，你不是牙婆，沒有做買賣之事，自然就不會被處以磔刑。”

  　　“民婦沒有說謊！民婦有人證的！對，夫人……方夫人身邊的丫鬟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