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生不如死

  　　司明月的歌喉宛如天籟之音。

  　　不少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徐婉寧心裏暗暗得意，開口說道：“明月這丫頭從小什麽都學得快，這曲子也就練了兩日，沒想到效果這麽好。”

  　　突然司明月捏著嗓子倒在地上，渾身還隱隱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怎麽回事，這是什麽味道啊？”

  　　“好像是從前麵傳過來的，是司明月身上的！”

  　　“天呐，她不會要把自己掐死吧，臉色太難看了！”

  　　徐婉寧驚慌失措地撲到前麵，她差點沒被這股味道熏暈過去，但還是屏住呼吸。

  　　想扶起司明月，然而她力氣不夠，司明月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根本動不了。

  　　“老爺快來幫忙！”徐婉寧向司遠道求救。

  　　司遠道此刻的心情極其複雜，他沒控製住，被臭的咳嗽了兩聲：“到底是怎麽回事！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是不是給她吃了什麽東西！？”

  　　徐婉寧咬牙：“老爺，妾身回去再和你說，此地不宜久留！”

  　　該看的笑話都看完了，走不走又有什麽區別？

  　　司遠道隱忍著怒火，將司明月背在背後，隨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徐婉寧跟在後頭，壓根就無暇顧及別人的眼光。

  　　這時，林繁落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他們在隱瞞什麽？

  　　她想回去看看，便起身說道：“叨擾諸位的雅興了，明月可能是貪杯，喝多了酒。”

  　　鳳棲月道：“不妨事，這酒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確實有點烈，夫人若想回去就先回去吧，隨時歡迎你再來喬府做客。”

  　　林繁落點頭，拍了拍司昭昭的手，隨後也離席了。

  　　司昭昭打了個哈欠，站起了身：“我也貪了幾杯，先回去了，祝喬公福如東海。”

  　　眾人看向她桌上的茶壺，不由得感到無語，好歹您真喝點酒啊。

  　　不過經過她摔了那兩個假玉雕之後，他們不敢輕易造次。

  　　這麽一個有膽量出手的女人，即便沒靠山，也沒人想去觸黴頭。

  　　喬鈺眼前一亮，好機會！

  　　“哎喲，等等，王妃我送送你！”他熱切殷勤地跟了出去。

  　　鳳棲月嘴角狠狠一抽。

  　　外麵雨稍稍停歇。

  　　葉竹已經恭候多時，仆人是沒資格進去參加宴席的，他也隻能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

  　　才走出去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葉竹忽然轉過身，擋住了那人。

  　　喬鈺過不去，急衝衝地喊道：“是我，王妃你不記得我了嗎？”

  　　司昭昭揉了揉眉心，示意葉竹讓路。

  　　喬鈺笑嘻嘻地走過來，有些扭捏地踢著腳下的石頭，小聲說道：“王妃，邱姑娘其實在你府上吧？”

  　　司昭昭揚眉：“你有事？”

  　　“害，我能有什麽事，就是想見見她，好多天沒見了，怪想念的。”油嘴滑舌的喬鈺在男女之事上，露出小女兒家的羞澀姿態。

  　　司昭昭定定地看著他：“見了之後呢？”

  　　喬鈺被她問住了。

  　　司昭昭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向喬鈺：“喬公子，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可你不能看到一朵花開的美，就不考慮後果地采摘下來。

  　　你快樂了，卻在看到下一朵更美的，你又不惜任何代價去摘它。

  　　那上一朵被你隨手扔到路邊的花，它的死活，你有考慮過嗎？”

  　　“我……”喬鈺回答不上來。

  　　司昭昭麵無表情地說道：“它也許有命飄回了花海之中，或是被一個懂得嗬護它的人拾走了，但大多數的花都是飄進了臭水溝裏，或被人踩進了爛泥裏。

  　　而你那時卻哄著另一朵花供你采摘。”

  　　喬鈺扯了一下嘴角：“王妃，你不能用花比作人，我對邱姑娘一見傾心，我想娶她。”

  　　“你喜歡她嗎？”

  　　“喜歡啊，不喜歡我幹嘛要娶她。”

  　　司昭昭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喜歡她，那日你娘來玉滿樓找你，你卻拋下她自己跑了，根本沒有考慮雪怡姐會不會被你娘訓斥，難堪。”

  　　喬鈺臉色有些變了：“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輕易為難別人的。”

  　　“豆腐心那隻是對你，在你娘眼中，甚至旁人眼中，你是高高在上，家世清白的喬府六公子，雪怡姐隻是勾引你誤入歧途的青樓女子。

  　　世俗偏見，你不在乎，是因為那些人說的不是你。”

  　　喬鈺麵色僵硬，他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因為司昭昭說的都是對的。

  　　司昭昭深吸口氣：“喬公子，其實沒人阻攔你追求雪怡姐，是你自己都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憑你那日的不作為逃兵行為，所有人都可以判定你根本不喜歡她。”

  　　“你想娶她，靠的是行動，而不是嘴巴。”

  　　說完，她後退一步：“抱歉，我不能讓你見她，雪怡姐在我那過得很好，不會有人在給她臉色看，也不會有人非議她的出身，喜歡一個人，無論是不是男女之情，都會發自內心地想去保護她，而不是作壁上觀，冷眼看著她身處地獄，而不施以援手。”

  　　她轉頭離去，喬鈺沒有再去追。

  　　他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對邱姑娘是不是真的喜歡……

  　　司家的馬車停在喬府大門左側。

  　　司昭昭剛跨過門檻，就聽到左邊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明月難受撓了你一下怎麽了？讓你幫個忙按住她，你怎麽鬆手了！林繁落，你不要覺得掌管內院就能無法無天了，要不是為了……”

  　　“別說了！明月到底是怎麽回事！”

  　　嘩——

  　　司昭昭一腳踹翻攔路的馬夫，猛地掀開轎簾。

  　　當看到她娘脖子上的那五道劃痕時，司昭昭眼尾掀起血紅色。

  　　司遠道沒想到她會跟過來，臉色變了又變。

  　　“昭昭，你娘她……”

  　　啪！

  　　淩厲的一巴掌，扇地司明月下巴脫臼。

  　　司昭昭伸手直接揪住她的領口，猛然一提。

  　　司明月驚恐萬分地看著她。

  　　徐婉寧急了：“司昭昭，你想殺人嗎，大理寺卿還在這呢！”

  　　啪！

  　　又是一巴掌。

  　　徐婉寧臉都綠了。

  　　司明月兩邊臉一樣的紅腫，加上龍膽蠱的反噬，她現在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