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本王不攔著

  　　“嗬，那你犯的罪還不少，不知你這次說的是哪一樁？”

  　　宋朝雪一怔，轉瞬潸然淚下：“聽下人所言，嫂嫂的眼睛是因我而瞎的，我理應自毀雙目，體會嫂嫂所受的苦！”

  　　話音落地，當啷一聲。

  　　司昭昭隨手把剪刀扔到她麵前。

  　　宋朝雪愣愣地看著她。

  　　“看我幹什麽，自戳雙目呀，你敢做，我就考慮考慮原諒你。”

  　　“嫂嫂，能不能……換個法子，這樣會流很多血，髒了嫂嫂的地……”

  　　司昭昭微微一笑：“無礙，回頭讓他們弄幹淨就是，怎麽，不敢了？”

  　　剪刀尖銳地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宋朝雪呼吸急促，她抬眸看了眼司昭昭挑釁的笑容，心一橫，猛地握住它，朝眼睛紮了下去！

  　　“住手！”

  　　一道厲嗬聲從門外響起。

  　　司昭昭毫不意外地倒了杯茶，吹了吹熱氣。

  　　許錦華手忙腳亂地把剪刀搶奪過去，扔到了門外。

  　　“快住手，咳咳……朝雪，你這是做什麽！你、你難不成要讓墨家背負殘害忠良之後的惡名嗎！”

  　　宋朝雪搖頭哽咽：“是我自願的，嫂嫂一直不肯原諒我，疏遠我……我實在沒辦法了，昨夜聽見有人議論曾經我做過的事，說嫂嫂眼睛先前差點因為我而瞎了，我就想出來這個主意，想換取嫂嫂的原諒。”

  　　聞言，許錦華麵色不善地看了眼司昭昭。

  　　讓冬霜把她扶起來。

  　　隨後自顧自走到桌前，不可置信地怒斥道：“虧你生在高門大戶，心胸竟然如此狹隘，你有證據，證明你的眼睛是朝雪弄瞎的嗎？”

  　　司昭昭不語。

  　　那杯茶剛要遞送到嘴裏，卻被許錦華一下子搶走。

  　　咚的一聲，砸在桌上。

  　　“她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淵兒都不追究，你卻是三番五次地為難她，甚至利用冰裳，離間他們二人，你非要把她折磨死，才能老實嗎？”

  　　下一刻，司昭昭驀地抓起茶杯，猛然摔在地上。

  　　嘩啦一聲，碎片四分五裂，有幾塊還差點割到她們的腳麵。

  　　許錦華被嚇了一大跳。

  　　隻見司昭昭眼神發狠地冷冷笑道：“墨家有你這麽個不明事理，搬弄是非的夫人，真是全家人的災難！”

  　　許錦華臉如豬肝色，氣得手抖。

  　　門外暗衛們聽到動靜，已悄無聲息地去稟告容管事。

  　　容晟左等右等，盼回來王爺，立刻將月華閣的動向全透露出來。

  　　墨玄淵趕到時，雙方正在對峙。

  　　許錦華麵色青白，抱著嚶嚶抽泣的宋朝雪，見到他來了，立即狀告道：“淵兒，管管你的好王妃吧，我方才晚來一步，她的雙眼可就要被剪刀戳瞎了！”

  　　話落，跟在後麵的葉青把院子裏的剪刀呈了過來。

  　　墨玄淵低眸看了眼。

  　　忽然所答非所問地說道：“母親為何還在這裏？”

  　　許錦華怔住，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卻隻聽他繼續說道：“本王先前不是下令，等裴家小姐的事結束後，送您回北武王府，您的藥，本王會讓人按時送去，您為何還沒走？葉青！”

  　　葉青連忙回道：“是，王爺，屬下失職忘了和您說，屬下本來去請夫人回北武王府，但夫人那日突然身子抱恙，隻能耽擱了下來。”

  　　墨玄淵冷冰冰的眸子瞥了許錦華一眼，道：“如今看來母親身子已有所好轉，擇日不如撞日，葉青，叫人把馬車抬進西廂房接夫人回去。”

  　　葉青剛要接令。

  　　許錦華突然捂著頭：“淵兒，娘頭疼得厲害，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再找日子回去吧，你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娘趕走，會讓人給你冠上一個不孝順的汙名。”

  　　墨玄淵微微蹙眉：“眼下有何事？”

  　　不等許錦華開口解釋，他又漫不經心地說道：“門，是她主動進的，剪刀，是她自己拿著的，王妃做了什麽讓母親這麽憤恨？您想讓本王解決什麽？”

  　　“你……你都知道……”許錦華傻眼了。

  　　她本來想說是司昭昭非要拿剪子戳朝雪的，沒想到他早知道真相了。

  　　“母親莫非以為我這些暗衛都是擺設嗎？不過母親說的是，是該解決此事。”

  　　說罷，男人從葉青手裏拿起那把剪刀，扔到宋朝雪麵前。

  　　“你既然對她愧疚至深，本王也不會攔著你為了彌補過錯，自毀雙目。”

  　　“淵哥哥……”宋朝雪滿眼受傷和驚慌。

  　　墨玄淵不理她，徑直走進去，俯下身子在司昭昭耳畔低聲道：“想去看看玉兵符如何打造的嗎？”

  　　司昭昭眨了眨眼，肯定是親眼去看才能放心。

  　　宋朝雪望著他們旁若無人‘依偎’的一幕，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許錦華蹲在地上，抱著她搭攏的腦袋：“淵兒你在幹什麽，還不快來看看朝雪？”

  　　得到司昭昭的允許，墨玄淵立刻牽起她的手，看也不看裝暈的宋朝雪。

  　　甩了一句給葉青：“帶她回客房，本王與王妃出去一趟，都無需跟來。”

  　　“是！”

  　　許錦華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是頭一次她被兒子忽視了。

  　　，

  　　司昭昭跟著他來到玉匠所在的地方，不由詫異：“他怎麽被你關在王府地牢裏？”

  　　墨玄淵道：“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的，這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仿造玉兵符，欺瞞皇室，可都不是小罪。

  　　在沒扳倒太上皇之前，自然是要萬事小心為上。

  　　司昭昭心裏劃過一抹異樣。

  　　他身為北疆百姓們心中的戰神，並沒有居功自大，反而想到的是不牽連無辜。

  　　兩人走在地牢的長廊中，司昭昭忽然想到個事：“被關在這的那兩個殺手去哪了？”

  　　“他們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沒有什麽審訊的價值，邊關缺人，本王已讓人送他們去做苦力，建城牆，戴罪立功。”

  　　司昭昭咂舌：“那沒準還能和那個刺殺墨冰裳的人相遇了？”

  　　墨玄淵看著她一臉好奇寶寶的詢問，唇角不自覺勾起：“十有八九遇不到，建城牆需要在小鎮難民營久居，那個刺客直接是去軍營從小兵做起，隨大軍奔波紮營。”

  　　司昭昭哦了一聲。

  　　走出長廊，就能聽到劈啪的燃燒之音。

  　　長長的鐵盆裏燒著火，紅彤彤的火色照映的玉匠膚色更黑了。

  　　看到他手裏捏著的東西，司昭昭極有興致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