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試探

  　　“臣女貪杯，喝糊塗了，隻記得當時是想再飲一杯酒，卻錯將那碗湯當成了酒，可臣女先前明明沒見過那碗湯，也不知為何它會出現在臣女的桌上……”

  　　太上皇冷喝道：“那碗湯是誰放在你那的？”

  　　率先發現墨冰裳中毒的公子跪在地上，道：“回太上皇，臣……臣看到尚書府二小姐端過那碗湯！”

  　　墨冰裳倏地抬頭，有些欲言又止。

  　　坐在一旁的墨高祺眼神陰冷，幽幽說道：“原來是敢對嫡姐大呼小叫的尚書府庶女。”

  　　司遠道大驚，完全沒想到會把自己家牽扯進來。

  　　徐婉寧眼睛微微眯起，忽然想起來之前她叫明月時，她正和一個宮女打鬧……

  　　司明月身子一顫，太上皇壓迫十足地看向她：“是你這個庶女下的毒！？”

  　　撲通！

  　　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言。

  　　徐夫人疼愛她，為她急得直掉眼淚：“明月，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會下毒呢？”

  　　徐保旭為夫人擦拭眼淚，“夫人，事情還沒定論，你先顧好自己的身子。”

  　　這時，徐婉寧連忙提醒道：“是不是那個宮女幹的？你難道還想要替她隱瞞不成！”

  　　她娘是想讓宮女擔責，司明月立馬知道該如何做了：“不是臣女！臣女是……是從一個小宮女手裏搶來的！臣女發現她鬼鬼祟祟的，就先覺察出不對了，本想等壽宴離席後，去找太上皇和皇上的，沒想到她反應那麽大，還趁亂把那碗湯調換給了墨四小姐！”

  　　“哦？那你抬起頭來，好好看看她還在不在這裏。”太上皇說道。

  　　隱匿在一眾宮女身後的宋朝雪已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事關司明月的小命，她現在的眼神比平常不知敏銳了多少。

  　　一下子就指向宋朝雪的位置，激動地說道：“就是她！”

  　　所有人看過去，認識她的人無不露出詫然的神情。

  　　墨高祺高深莫測的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晦暗地說道：“你是偷跟著四丫頭過來的？”

  　　“墨老和這小宮女認識？”軒轅鳴好奇道。

  　　墨高祺笑了，配著那張陰冷的老臉，這笑容也讓人分不清楚他們的關係好與壞。

  　　“她的父親，當年為我兒舍了性命，又住在我大孫兒府上十數載，自然認得。”

  　　司明月和徐婉寧相視一眼，都分外震驚。

  　　徐婉寧見過宋朝雪，她震驚既然可以和墨老攀得上關係，卻也隻能偷偷進宮，這也就間接說明司昭昭如今有多得墨玄淵的心！

  　　軒轅鳴皺眉：“原來你就是那個舊部之女？”

  　　“皇上也認識她？”太上皇臉色微妙。

  　　軒轅鳴忽然喉嚨一緊，糟了，他說漏嘴了，怎麽辦。

  　　小皇帝求助的眸光望向墨玄淵。

  　　墨玄淵及時出聲說道：“臣曾和皇上提過一嘴，朝雪身世可憐，臣答應父親，願收留她在府上。”

  　　“沒錯，皇叔還是不顧流言收養的他們母子二人，這份宅心仁厚也值得朕去學習。”

  　　軒轅鳴無意誇讚的一句話，令知曉內情的那幾人臉色一瞬間千變萬化。

  　　太上皇嗬嗬一笑：“原來如此，看來王爺對皇上還真是忠心，事事報備。”

  　　“臣效力君主，理所應當。”

  　　墨高祺打斷兩人的來回試探：“你此舉是想告訴我們，宋朝雪對四丫頭有謀害之心？”

  　　墨高祺雖然已是一頭白發，但那氣度言行全然沒有半點老人遲暮的樣子，明明早就退居幕後多年，他的一個眼神卻仍讓人膽寒畏懼。

  　　這和老謀深算的太上皇不同，他的身上有種踩著萬眾屍山登高位的血腥之氣。

  　　司明月這種沒有過殺人經驗的人根本禁不住他話裏的肅殺之氣，渾身更是止不住的顫栗。

  　　徐婉寧想不出對策，急得把手帕都快攥破了。

  　　在場之人，除了墨玄淵，其餘人都被墨高祺淩然的氣勢震撼住了。

  　　司昭昭心存疑慮，為何她覺得這北疆朝堂的勢力並非表麵所見到的那麽簡單？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到了這種氣氛，司明月寧可冒著嚇尿的風險，也要堅持說下去：“臣……臣女所言句句屬實！臣、臣女其實是看到她想把那碗湯端給司……”

  　　宋朝雪整顆心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