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打自招？

  　　下人們被遣散各回各屋，沒有王爺命令，不得擅自出屋。

  　　折騰了一夜，蔚藍天邊漸漸被金燦燦冉冉升起的朝陽割裂，層層白雲飄在金芒和藍天之間，仿佛是一節節能攀越九重天的雲梯。

  　　葉竹趕到後，對墨玄淵抱拳頷首，隨後說道：“王妃，小小姐正睡著，屬下沒有帶來，不過有苓安在守著，小小姐的安全您大可放心。”

  　　司昭昭極其滿意地點了點頭。

  　　葉青目光遊移在二人之間，心裏有點不可思議，他沒聽錯吧，這呆子對王妃這麽客氣，而且想得麵麵俱到，怎麽覺著他更像是王妃的侍衛呢？也不怕王爺怪罪。

  　　想到此，他眼神飄向墨玄淵。

  　　墨玄淵麵無表情的，也看不出什麽異變。

  　　“嗯？這一大早你們怎麽都在皖心閣？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蕭宿姍姍來遲。

  　　葉青上前解釋道：“蕭神醫，是王妃叫你來的，昨夜關在地牢的張生中毒死了，這凶手已經查清楚，是王妃院裏的丫鬟，但卻是在宋姑娘這邊抓到的，總之，複雜得很。”

  　　說罷，他默默退了回去。

  　　司昭昭見人都到齊了，才不冷不淡地開口問道：“蕭神醫，身為醫者，你應該知道水銀是如何淬煉的吧？不如由你先說說這步驟是什麽。”

  　　蕭宿眯了眯眼，“王妃這話莫不是在懷疑我唆使這丫鬟殺的人？”

  　　“我沒這麽說，蕭神醫這算是不打自招嗎？”司昭昭不客氣地嗆了他一句。

  　　蕭宿眸色冷了冷，一臉漠然地說道：“水銀原料主為丹砂，隻要煆燒丹砂，待蒸氣冷凝後，便能煉成水銀，但這蒸氣若是過量便有劇毒，所以淬煉時最好不要超過兩人，選在竹筒或是罐中密封儲存。”

  　　“可水銀兩年就揮發完了，我如果想存放得久些呢？”司昭昭追問道。

  　　蕭宿冷哼道：“放入水中即可，怎麽，王妃這是打算招供了？”

  　　司昭昭忽視他，轉頭看向墨玄淵，微微笑道：“其一，如果是我，為何不選在水下深處，反而將其藏在床下這麽危險的地方呢？其二，我既然早早發現王爺帶人搜查，為何不趕快拿走？”

  　　“眼下，既然知道了淬煉水銀所需之物，那就可以從這處查起，丹砂在北疆是個稀罕物，如果是翠喜，光憑月華閣的月銀是買不起的，那麽她手裏的銀子又是從哪來的？”

  　　墨玄淵明白她的意思，轉頭對侍衛問道：“賬本拿來。”

  　　趁這空隙，司昭昭對葉竹招了招手，低頭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麽，葉竹轉身離開。

  　　見司昭昭分析得頭頭是道，宋朝雪不自覺捏緊繡帕，後背泛起陣陣寒意。

  　　“丹砂在北疆百姓中的確算是稀罕物，可在攝政王府卻也隻是我囤積的一味藥材罷了，它有鎮驚安神和明目的療效，我前些日子還買了些備著，王妃總不能說是我拿給了她吧？”蕭宿麵不改色地說道。

  　　“判定幕後真凶，我自有法子，蕭神醫不用急著撇清關係。”

  　　司昭昭一夜未眠，困意這會兒湧上來，說完話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晶瑩剔透的淚花翻滾在那雙桃花眼眸中，迎著陽光，激起了片片漣漪。

  　　如此清澈明亮的眼，殊不知裏麵會有多少算計？

  　　墨玄淵諱莫如深的眼眸微停，下一刻又不著痕跡地移開。

  　　先前已有侍衛取來賬本，一直未有機會拿出來，葉青接過厚厚的賬本，火急火燎地呈給墨玄淵，卻被司昭昭一把奪走。

  　　王府一直是由墨玄淵的親信代為打理，賬本記載得極為詳細。

  　　翻到皖心閣那頁，司昭昭很快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