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道至真(22)
作者:厲蘊丹謝此恒      更新:2022-12-16 16:48      字數:6458
  第217章 大道至真(22)

    佛宗不執著外物,故靈石不豐,但善信遍布四海,靈石總會從各個渠道、各種方式匯入佛宗,想不富都難。

    因此,佛像金身塑起,大殿梵文滿地,護山大陣皆用最好的材料,連給煉氣僧分發的錫杖都是不錯的法器。

    隻是今朝,佛宗山門洞開納凡人,護山大陣保蒼生。僧人所用法器皆為護人,靈石全與丹宗換了辟穀丹,就為了保住百姓和散修,倒是把“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八個字落到實處,活該他們暴富。

    佛宗不執著靈脈,隻注重苦修與熬打,故當初各宗爭奪大陸靈脈、規劃哪處是自家宗門時,佛門弟子不參與爭執,跨千山萬水去了荒地,修一寒磣宗門。

    然而佛修也是修士,吐納皆是靈氣,所念都是靈息。日積月累,經文淨化荒蕪,靈氣逐漸聚集,再加上曆代僧人、善信葬於此地,隨“善念”的疊加,天地福澤便降。

    曆千年之久,塗佛宗所在之處成了一塊難得的寶地。

    可以說,佛宗什麽都缺,唯獨不缺“善”。而人心向善,自然什麽都不缺了。

    又因著不缺、本身具足,是以佛宗住持明白利害,也未稟明大能,兀自做主開了佛宗入葬秘地,將幾名煉器弟子帶入其中。

    煉器弟子也是實誠人,原原本本地告訴住持要用舍利子做什麽。

    本以為住持不會答應,誰知他隻是一笑,態度溫和:“若死後還能用遺蛻除魔,想必曆代佛宗弟子都會願意,善信也是如此。”

    煉器弟子:“可我聽說舍利子極為珍貴,一名聖僧圓寂後才得一二,您就這麽給我們,是不是……”

    住持但笑不語,隻是從一位碑號刻著“法演”的佛修供桌上打開禁製,再探手入內,取出一方輪回木做的匣子。接著,他當著煉器弟子的麵打開木匣,就見裏頭滿滿當當的全是佛息四溢的舍利子,多得令人咋舌。

    “怎麽會……這麽多?”

    住持解釋道:“佛修不同於凡間僧人,舍利子隻是遺蛻的一部分。修為越高的佛修圓寂,其身得三昧真火煉化將獲諸多遺蛻,有如佛骨、天佛心、金身蓮等物,舍利不過其一。”

    換句話說,一心向善的人渾身是寶,活著時氣場溫和,能淨化萬物,死後魂登大自在天,留下的軀殼還能福澤後人。簡直是個可移動的天材地寶大庫,真不知這群佛修是怎麽安全活到現在的?

    煉器弟子嘴角一抽:“您把這些告訴我們,真的好嗎?”

    要不是對麵是佛修,他都懷疑自己知道太多要被殺了!

    住持搖頭:“一見施主,便知你們心善。既是需要舍利子救蒼生,請盡數拿去吧。”說著,他指向曆代佛修的供桌,以及曆代善信的銅爐,“便是善信也有一二舍利,他們雖成不了佛修,但亦是佛道中人。若為天下故,舍利盡可拿。”

    拿吧,佛宗真不缺舍利子。

    “要是不夠,佛宗還有大乘佛子的佛骨。”

    “……謝謝,夠了。”

    天呐!佛修連大乘佛子的佛骨都要從土裏挖出來了,這就相當於大宗門的後世徒孫把師祖的墳給掘了,真不是大逆不道嗎?

    可看這住持平靜的眉眼,仿佛取骨以滅魔物是正常不過的事,煉器弟子渾身一抖,隻覺在某種程度上,佛修才是世間最可怕的人!

    住持:“既是要用到舍利子,不知諸位煉器宗的施主可否在使用除魔利器時,讓佛修跟著看看。”

    “應該的。”煉器弟子道,“此法器名為‘加特林’,煉成後頗為沉重,非我煉器師能隨意使用。佛修從小鍛體,用起來應該比我們順手……誒,要不這樣吧!大師,您能不能遣一些佛修帶上舍利子,與我們煉器師一同上戰場?”

    他們煉器補械,佛修扛著加特林突突,完美!

    住持頷首:“可。”

    厲蘊丹並不知道煉器宗已經與佛宗達成了一項可怕的合作,此刻她正行走在日月刀宗的廢墟之中,與米希雅一起扒拉斷壁殘垣,尋找刀宗“藏經閣”的殘骸在何處。

    據說,當年刀宗造傳送陣時有圖紙記錄,也有符文刻錄,隻是這些陳年古本甚少有人看,除非是傳送陣出了問題需要翻看古本修補,不然古本隻會擱置在藏經閣秘處,久不為人知。

    此次魔物降臨,刀宗遭逢大變。藏經閣被魔氣摧毀,誰知道傳承還留下多少?再加上厲蘊丹雖是劍修,卻對刀宗有救命之恩,刀修大能並不防她,甚至將自己的身份玉牌給她,讓她進入廢墟找尋,不管找到什麽傳承,她想要便拿去吧。

    大能歎道:“無雙劍宗已毀,日月刀宗百不存一,還計較傳承在誰手裏作甚?我們都受了魔氣侵蝕,雖被救回,想痊愈也是難事,誰知道還能活多久?”

    “傳承該在活人手裏,而不是被死人攥著,我一介大乘,有什麽放不下的。後生,把能帶走的傳承帶走,交付你看好的刀修後輩,告訴他們令起日月刀宗。”

    “我日月刀宗葬在除魔之戰中,也算死得其所,死而無憾了!”

    刀修敢愛敢恨,從來拿得起放得下,哪怕隻剩一名大乘和十幾名弟子,也是錚錚鐵骨,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

    “拿著我的玉牌進去,刀宗底蘊深厚,萬一你踩著什麽禁製就完了。”而大乘刀修在宗門擁有最高權限,有她的玉牌在,禁製斷不會為難這後生。

    “去吧。”

    得了前輩準話,厲蘊丹自然是把能搬的都搬了,就算是破碎的玉簡——作為一名天階煉器師,她覺得修複玉簡不是難事,是以將碎片一點點剝出,再招來米希雅幫忙。

    米希雅作為天啟AI,魔氣還真不能拿她怎樣。她掃描廢墟、歸納物質,一見零零碎碎的小點是玉簡爆開後的小片,她竟能把這些屑全扒出來,還根據碎裂的紋路和材質拚湊,極大地提高了厲蘊丹的取物效率。

    且征服者也沒閑著,它自上往下一遍遍掃描被反物質光束轟炸的地方。待發現九名大能的軀體已滅,但魔氣卻沒徹底消失時,便將新的發現告知厲蘊丹。

    征服者:“我的主人,修士的身體由物質構成,仍可被分解、被反物質摧毀。但‘魔氣’似的屬性類似反物質,隻是它主要作用於靈魂和精神。”

    如果魔氣是一種反物質,對付起來會相當麻煩。譬如她在現代遇到過電腦中毒,其實將病毒拆解到最後,也不過是一大串0和1的排列組合、複雜多變。就像天地初始的陰和陽,二者相合而生萬物,這萬物拆解到最後,也不過是陰和陽罷了。

    所以,對付物質也好,對付反物質也好,都得追根溯源。可想要尋找原因,就得搞明白魔氣從哪兒來,大界的魔從上界來,上界的魔又從哪來?

    煩死。

    厲蘊丹揉揉眉心,吩咐道:“征服者,掃描整片區域,凡是找到與文字相關的物品,就把方位報給我。”

    “如你所願,我的主人。”

    之後便是一通翻找,厲蘊丹足足刨了兩天地,才能十丈深處挖出了刀宗藏經閣的第九層。有大乘修士的玉牌作保,第九層殘留的禁製並未為難她,她順利取走了傳送陣的古本,當下便看了起來。

    有了玄悟通明,她學東西是快到了極限。縱使這古本晦澀難懂,用的還是上古文字,可在她看來與普通的教學資料無異,她看完便記住了,還學得很透。

    饒是如此,時日也到了第四天。

    安頓好刀宗弟子,知曉昆侖穀在哪的厲蘊丹本想打開時空門走人,卻不料佛宗和煉器宗的修士來得非常巧,剛剛卡在她將走不走的點。

    厲蘊丹覺得對付魔物光她一個就夠了,她活到現在心無遺憾,意誌也沒漏洞,堪稱是心魔的天敵,去了是能救人的。而別的修士無法對付心魔,去了毫無戰力,甚至還會拖後腿,故而眼見兩宗弟子到來,厲蘊丹隻想著如何打發人,哪成想一回首,她沉默了。

    隻見佛宗弟子一個個俱是體魄強悍的金剛羅漢,他們身著土黃色袈裟,脖掛拳頭大的佛珠,每人單手扛一管三米長的加特林在肩上,就見槍管佛息散開,明顯是裝滿了舍利子。

    而在佛修之後是煉器宗特地派遣來的精英煉器師,他們隻有五十人,但各個都是煉器好手。看一眼圖紙就會煉,還記得住加特林組裝的每個零件和拆解步驟,若加特林出了問題,他們能迅速煉好、補足彈藥,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高素質後勤。

    簡言之,隻要佛修不死,煉器師就不會死;隻要煉器師不死,加特林就能持續用。如此構成一個良性循環,上了戰場還真不知道怎麽輸。

    佛修:“阿彌陀佛,前輩,我等願隨你一起上戰場!”

    煉器師:“斷不會讓你一人前往!”

    厲蘊丹:……

    即使他們滿臉寫著“靠譜”,厲蘊丹也覺得“不靠譜”極了。事實如她所想,當她畫完傳送陣帶著一大批人降落到目標地點昆侖穀,之後這方修真大界的戰鬥畫風全變了!

    三百年前,修士打架是劍氣刀息、錫杖法器,或是術法掐訣排山倒海,或是力破萬法與天爭鋒。他們會如流星破天,如隕鐵鑿地,身似浮塵遊於海上,心似明月高懸天際。那叫一個逍遙天地、仙氣縹緲,具現了凡人對仙人的憧憬,也讓她見識到了何為修士。

    而不像現在……

    佛修一甩大珠子,抓一把舍利子裝進加特林,扛起來就是衝著昆侖穀中的魔物突突。伴著一陣陣“噠噠噠”的機動聲,舍利子的佛光閃耀昆侖穀,不僅一眾魔物被打得全是篩子,還被舍利子一點點淨化,連反抗的餘地也無。

    煉器師大喜,靈機一動,趕緊現場練出了彈囊,足夠裝一排排舍利子。佛修也是上道,他們像是掛大珠子似的把彈囊掛在身上,當下扛起加特林,衝進了昆侖穀。

    佛也有金剛怒目:“殺!”

    “殺——”

    “噠噠噠、噠噠噠……”南無加特林菩薩,一息三百六十轉,無死角超度魔物。

    這仗打得完全沒有技巧,全是感情,厲蘊丹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她真沒想到來了以後自己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不,不對!他們拖住了別的魔物,正方便她去找天上下來的心魔。

    她可算回過了神,當下便禦劍飛入昆侖穀,遍尋心魔身影。待發現魔氣回籠成一個巨大的烏龜殼,完全抵住了加特林的重逢時,厲蘊丹看著下方逐漸囂張的魔物,暫且歇了尋找心魔的心,飛回一眾煉器師身邊。

    “前輩!”

    “前輩!我們無能,破不開……額?”

    厲蘊丹掏出一打高科技圖紙,道:“給,這是坦克。隻要你們現在能煉出了,想破開魔物的結界不在話下。隻是裝載坦克裏的不能是舍利子,它們太小了,起碼得去金身佛像下挖土鍛造成彈藥才行。”

    佛宗真是一塊風水寶地,連金身大佛座下的泥土都能滌蕩魔氣。一眾煉器師表示會記住佛門的付出,當下便傳訊回宗門,讓後輩們送來佛宗的泥土,再是飛快瀏覽起坦克的圖紙,分出一支小隊趕緊從昆侖穀挖材料鍛造。

    至於昆侖穀會不會追究?

    嘿,這不都是為了天下嗎?忍忍吧!

    “噠噠噠、噠噠噠!”衝呀,殺啊——

    厲蘊丹深吸一口氣,駕起飛劍去尋心魔的蹤跡。她知曉心魔狡猾無比,多半會奪舍他人不讓她找到,是以,即使十分費力,她也張開了大自在因果眼,拔起鏈接著這方土地的所有因果線,可算揪出了那隻心魔。

    鎖定獵物的那一秒,厲蘊丹喝道:“哪裏走!”

    太和昆吾劍一擊斬下,將心魔斜劈成兩半。刹那,深濃的魔氣從心魔體內溢出,撲了厲蘊丹滿身滿臉。

    心魔尖嘯:“你找死!”

    它的實力稍許強一點,挨了一劍也沒見勢弱。可多了因果線的捆縛,它想活是絕不可能的。

    “大自在因果眼……”似乎每個心魔都要驚歎她有這雙眼,這個也不例外。

    厲蘊丹本是不推崇戰鬥時多說廢話的人,她往往會在補刀後再套話。可想到心魔被補刀即刻灰飛煙滅,她或許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厲蘊丹終是忍著心理不適開口,問道:“這雙眼有什麽講究麽?”

    心魔桀桀怪笑:“仙之眼?神之眼!”

    “哈哈哈!你用因果眼注視魔,魔遲早生於你眼中、腦中和心中,就算是神仙也逃不過!”注視深淵者終被深淵注視,因果眼可看世間所有醜惡,有這雙眼睛的人如何不成魔?

    這天下終歸是屬於魔物的!

    厲蘊丹聽不大懂,但還是把心魔的話記在心裏。既是得到了一些不算信息的信息,那這心魔就沒多大用了。

    她提起劍,擊殺了它。

    【叮!成功擊殺“仙人心魔”1隻,完成難度等級為“甲”,獎勵30000點。】

    還剩最後一隻。

    ……

    四天時間,之於由心大陸如四百年漫長,從繁華無比到滿目瘡痍,僅是魔物驟降的幾個時辰。

    而這四天之於無心大陸與四刻鍾無異,因兩大界溝通不緊密,通常是各過各的日子,導致對麵出事這方半點不知,就連去了萬佛宗的大乘修士們也沒回來,似乎還在扯皮。

    靈宗大乘:“恕我直言,謝道友!即使你順利飛升為仙,天門一開定會落下魔物,你是上去了不假,魔物下來了該如何?下界修士可有一戰之力?你又有一戰之力?真飛升也不過一介小仙,你擋得住魔物的襲擊?”

    謝此恒實話實說:“我之劍下,不會留魔物活口。”

    他是說實話,可別的大乘不信啊!這不,扯皮一下子升級為全武行,當謝此恒以壓倒性的實力把一眾大乘修士摁翻之後,劍修和刀修大能被激起了戰鬥之心,很想與他比劃比劃。

    結果佛宗大乘勸架,勸架無果,幾位大能幹架,佛門塌了一半。雖最終各方妥協了,“允許”謝此恒飛升冒險,再斬斷天梯,但正要具體落實下去,還需把消息帶回宗門才可。

    這便是召集大乘修士的原因。

    若是把消息告訴各大宗門,各宗門光是扯皮就要扯上好幾年,要是能扯得妥善倒還好,扯不妥善引起內亂就糟了。可隻要先搞定各宗大乘,由武力值最強者做下決策,就算底下的人想反對,也無從反對起。這麽一來,紛爭和內訌就被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不會引發更糟糕的境況。

    第五天,大乘修士盡數返程,複歸宗門。

    天同老祖鬱千詩返回劍宗,先是召集渡劫、合體大能,再是找來掌門與峰主商議,待他們齊聚天劍殿,她並無隱瞞地告訴他們這些事。

    毫無疑問,此事掀起了軒然大波。鬱千詩隻交代結果,不打算聽他們陳述利弊和對錯,於是她說完便回了天羅峰。

    回到熟悉的地方,投喂喜歡的鳥兒,鬱千詩眉目間的鬱鬱散去不少,便問道:“道生可回來了?”

    抱劍童子恭敬道:“稟老祖,道生真君五天前回來過,讀完了您留給她的玉簡,她見你不在就離開了。”

    鬱千詩:“又離開了?她這是去了何處?”

    如果厲蘊丹還在天羅峰,她少不得要檢查徒弟的修煉進度。她交給她不少心法和劍法,月餘過去,也不知她學得如何。

    若所師徒如母女,她養徒弟確實是這種心態。頭兩個“丫頭”叛逆非要出走,人大了她攔不住也不想攔,現這“小女兒”承歡膝下,她自是要多照料一些。

    結果她又出去玩兒了……

    抱劍童子:“道生真君先是去找了掌門,掌門不知對她說了什麽,她會天羅峰尋了傳送陣,去了由心大界。已離開五日,至今未歸。”

    由心大界?

    罷了,都是一介化神期劍修了,想來出去也不會遇到能壓著她揍的強敵,多是她欺負人。隻要徒弟不被欺負,她不必管太多。

    見鬼的是,這個念頭剛起,抱劍童子就給她炸雷:“老祖,道生真君離開時有話帶給您,隻是……隻是小童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道生真君說,從佛宗出逃的心魔被她斬殺了,師父不必憂心。若有疑慮,可托人打聽潮雙城秘境一事。”

    鬱千詩:……

    你·說·什·麽?

    她小徒弟一個化神修士,居然殺得了仙人心魔?這回來的真是厲蘊丹嗎?真不是被心魔奪舍後的弟子嗎?

    關心則亂,鬱千詩即刻進入嫡傳弟子的魂燈龕,一見厲蘊丹的魂燈火焰燒得很旺,魂魄俱全、沒出亂子,她稍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繃緊了心弦。

    一介化神斬殺仙人心魔?

    她的小徒弟會被人盯上麽?

    ……

    由心大界的第七天,一支表皮焊著活佛袈裟的坦克大隊駛過廢墟,在駕駛技術純熟的煉器弟子率領下,對剩下的魔物展開致命打擊,嚴格執行“不留一個”的任務命令。

    法修朝泥缸中灌入靈泉,體修捶打萬遍和出大塊泥球,丹宗祭出大鼎將泥球練成堅硬無比的“丹藥”,再由佛修推起塞進坦克的炮膛,隻聽煉器師一聲“開火”——就見“丹藥”化作梵文環繞的火球砸進魔物隊裏,轟出一片塗佛宗的聖光。

    少頃,一群修士駕著雲舟從天穹掠過,他們從雲舟上推下同款“丹藥”,對著魔物就是一通狂轟濫炸。伴著發自肺腑的呐喊,熱血淋漓的戰鬥,修士們的士氣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麵對魔物已是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開炮!”

    “轟隆——”

    “開火!”突突突的聲音應景地響起。

    待厲蘊丹解決完最後一隻仙人心魔,她從高空俯瞰烽火繚繞的大地,看著一群修士駕駛著坦克與魔物作戰,還扛起了加特林,真覺得他們想輸都難了。就是塗佛宗可憐了點,據說金身佛像隻有外麵一層是金子做的,裏麵全是泥做的,為了彈藥充足,佛宗連佛像都貢獻了出來。

    這也……

    太善良了吧!就差把“老佛爺”的墳頭土給掘了啊!

    看著大陸上升起的戰火和一聲聲佛號,厲蘊丹隻覺得佛宗的聖光已遍布由心大界,想來此戰過後,佛門榮光會再進一步……可能是因果眼用太久,她覺得這“聖光”有點刺眼,實在不忍再看了。

    “佛宗……”

    從某種程度上講,佛修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