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相爺，屬下已將蘭殊活抓了。”

  南塵和那群人全都跪了下來，向商洛書拱手行禮。

  商洛書輕輕應了一聲，擺擺手：“先把蘭殊押回去，關起來。”

  “是。”

  一眾人離開後，明鏡和才敢走上前去，疑惑地問商洛書：“商兒，這、這是怎麽回事？”

  商洛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不耐煩道：“若是沒有把握，你覺得我為什麽敢跟你在馬車上耽誤那麽多時間？”

  明鏡和先是一愣，良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他驚詫地看著商洛書：“所以你不是隻帶了一個侍衛來鬼市？你來之前就留了後手？”

  “不然呢？”

  商洛書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瞥著他，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並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你以為我做事魯莽衝動，還蠢得不可開交，會輕易信人，是吧？”

  商洛書沒有一句話是難聽的，但句句都是在嘲諷他。

  那眼神就是說，他商洛書早就青出於藍勝於藍，論心計和手段，明鏡和已經不配當他的師父了。

  明鏡和無言以對。

  “我本來是拿來對付你的，想救斯離，沒想到會牽扯出蘭殊這麽一檔子事。”商洛書莫名歎了口氣。

  想必，他還是沒辦法釋懷吧。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他曾經真的那麽尊敬他的君主，那樣擁護他的皇位，鞏固他的權力，甚至甘願背負罵名。

  雖說更多的是為了走上相位，但也不是沒付出過忠心的。

  這些年，明鏡和一直深居鬼市的棺材鋪，靠賣那些稀奇古怪的寶物來過日子，但對於商洛書的事情，他也了如指掌。

  其實商洛書在當上丞相後的第二年，就已經知道了明鏡和的下落，卻隻當他死了，從來沒找過他。

  報恩或尋仇，都沒有。

  明鏡和也不敢找他。

  若不是那次沈斯離誤闖棺材鋪，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與商洛書有見麵的機會了。

  有些事情，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解釋了。

  “明鏡和，那棺材鋪你如今怕是回不去了，還是盡早離開京城吧。”

  商洛書冷冰冰地丟下這一句話，一揮袖便要離開。

  明鏡和卻斬釘截鐵地一口拒絕了：“我不走，我要留在京城。”

  他還有個東西沒奪回來，那東西被皇帝帶走了。

  “你不怕被皇帝追殺的話，就隨你。”

  商洛書也根本沒管他的選擇，說完便走了，甚至沒回頭看一眼。

  也對。

  安離的死，不僅是明鏡和心中永遠的痛，也是商洛書最難以忘懷的。

  ……

  “咳咳……”

  蘭殊被一桶水給潑醒了。

  醒來以後，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全身都濕透了，水珠從蘭殊的發絲落下來。

  嘀嗒……嘀嗒……

  涼風襲過，她冷到忍不住發抖。

  “蘭殊，你想一死了之是不是？”

  商洛書突然蹲下身，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顎。

  “唔！痛……”

  蘭殊難受地緊皺起眉，麵色痛苦地看著商洛書，試圖求饒。

  商洛書的另一隻手還握著鞭子，將曲折起來的鞭子撫過她的臉，眼神冰冷地看著她：“我沒那麽容易讓你死的，你給我好好活著，慢慢陪我玩，聽到了嗎？”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