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嚐試
作者:蘇主任陳謹月      更新:2022-12-11 18:39      字數:2281
  第218章 嚐試

    蘇老二把蘇慎拉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說:“慎兒,你長大了,更應該明白,不管媽媽做了什麽,她都是愛你的。”

    蘇慎抽泣了半天,說:“我不想上學了。”

    “那怎麽行?你好不容易初中畢業了,再過三年你就可以像媽媽一樣考大學了,這不就是你一直向往的嗎?”

    蘇慎拚命地搖頭,說:“可是我根本就沒考上。”

    “瞎說,你考不上,那還有誰能考上?別亂想,成績還沒出來呢。”

    謹月輕聲說:“剛蘇大林來過了,說成績出來了。”

    蘇老二臉上掛著驚喜,說:“他什麽時候來的?多少,慎兒考了多少?”

    “320。”

    蘇老二張著嘴,半天沒合上,他呆呆地看著謹月和蘇慎,好像不相信似的。

    過了一會,他恢複了正常,說:“蘇大林的話,十句中有九句半是假的,我明天親自去學校看榜。”

    謹月說:“就算真的沒考上也沒什麽,人生哪能永遠一帆風順,再想辦法複讀一年吧,相信你明年一定能考好。”

    謹月之所以這麽說要想辦法,是因為鎮上的中學為了搶生源,考試的時候不允許學生填報縣城或者其他鎮的高中,而複讀,是可以選擇自己想去的學校的。

    縣一中是所百年老校,是謹月心中首選的學校。

    不過因為蘇慎成績實在太低,可能人家根本不要。

    “可是我真的不想上學了,我每次一走到上學的路上,我就很害怕。”

    “那爸爸以後送你可以嗎?”

    蘇慎還是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不上了。

    謹月嚴肅地說:“蘇慎,蘇樹的事情不怪你,那個壞人已經受到懲罰了,你為什麽非要把這麽重的包袱背到自己的身上?”

    “對啊,慎兒,你不要再亂想了,這事不是你的錯。”

    任憑他們倆勸破了頭,蘇慎仍然沒有答應複讀的事。

    就讓她先調整一下吧,謹月想。

    謹月現在還有其他的事要忙。

    上次給張大夫寫信,想讓他幫自己寄一批常用藥物和簡單醫療器械過來,這幾天,她得準備下橫幅以及桌椅板凳之類的。

    她要做義診。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大晴天,謹月又跑去鎮上做了橫幅,手寫的大毛筆字:“關愛大眾,服務百姓。”

    桌子板凳之類的,隻能找劉校長借了。

    劉校長調侃道:“我們的陳大夫要坐診了?”

    “不要取笑我了。”

    義診是在八月頭的一個周末舉行的,地點在學校操場。

    在前一個晚上,劉校長就通過喇叭向大家通知了這事,說謹月為大家免費量血壓,測血糖,看病,抓藥。

    別看村民們平日裏似乎挺和氣,但對於謹月返鄉,其實都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

    “不是去大城市上學去了嗎?這麽又回來了?”

    “原來學幾年就是學個測血壓啊,那誰不會?”

    “還看病抓藥,有沒有那水平哎,萬一沒病吃成病,誰負責?”

    “還是找王大夫更穩妥一點。”

    “去什麽去啊,大熱天的,曬焦個人。”

    總之,第二天來的人寥寥無幾。

    蘇大業的娘倒是一直比較信得過謹月,她吃了早飯就早早地來了,謹月給她量了血壓,又把了把脈,看了看舌苔,就寫起了藥方。

    “你這個娃終於出息了,都能給我看病了。”

    謹月笑了。

    她把藥方遞給她,說:“大娘,這藥先用冷水泡半小時,然後煎三次,再混合在一起,分成三份,早中晚各喝一次,記得吃藥的時候不要吃辣椒和蒜啊。”

    “好,好。”

    “她開的藥你都敢吃?”不知什麽時候,蘇江的歪嘴娘晃悠了過來。

    “有什麽不能吃的?人家可是正規的醫生學校畢業的。”

    “一個文盲,出去轉悠上幾年,就成醫生了?”

    這個老太婆怎麽這麽欠揍呢。

    謹月沉著臉說:“你走開,不要擋到別人的路。”

    蘇江娘轉身看了一眼,看到蘇老大走了過來。

    “我也是來看病的,擋到誰的路了?”

    “你看什麽病?”謹月問。

    “我晚上睡不著,睡著後就做可怕的夢,醒不過來。”

    謹月聽明白了,她夢魘。

    “雖然我是免費給人看病,但你除外。”

    “憑什麽?”

    “就憑我看你不順眼,行了吧?”

    謹月雖然也知道醫者父母心,但這一家子實在讓人無法正常對待。

    都什麽人啊,一個個的。

    “你怕是不敢看吧,我就知道你沒啥本事,在這兒騙人呢。”

    這一激將法還真把謹月給激到了。

    “那咱們打個賭吧。”

    “什麽賭?”

    “如果我給你看好病,你們幫我們把小麥收割完,如果沒看好,隨便你讓我幹什麽。”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很多人已經幹完了早上的活,此時,他們也來操場看熱鬧了。

    蘇江娘歪著腦袋思考著,不時地看看謹月的表情,似乎在揣測她到底有幾分把握。

    “賭嘛,你贏了可是隨便開條件。”

    “就算輸了,就割個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而且正好也可以看看她的醫術到底怎麽樣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喊著。

    劉校長有點擔心,這蘇江娘本來就是個無賴,回頭不吃藥,到時說沒治好,誰能證明?

    何況謹月也才僅僅學了三年醫,理論估計懂,但臨床經驗肯定欠缺啊。

    “大家都靜一會,謹月也是第一次為大家義診,鄉裏鄉親的,希望大家都能配合下。”劉校長喊道。

    “怎麽,這事你都要管?還是你怕委屈了她。”蘇江娘轉身就說。

    “你,你胡說什麽呢?”劉校長的臉黑得像鍋底。

    “那你就不要阻攔,你管好你的事,私事我們自己能處理。”

    此時,謹月自己都有點後悔和她廢這麽多話了。

    “你要看病就坐下,閉上你的嘴。”

    謹月別過臉把脈,把了兩次,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和舌苔,問了問飲食和作息,就開始寫起藥方。

    “你看我是什麽病,你準備開什麽藥?”

    “腎陰虧虛、體內虛火旺盛。”謹月頭也沒抬,繼續寫著。

    “啥虛火?”

    謹月懶得給她解釋,把藥方遞過去,說如果想打賭,就乖乖地吃個一個療程的藥。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吃,不過到時如果延誤了病情,變成重症,那可就不怪我了。”

    延誤?重症?蘇江娘果然被嚇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