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造孽
作者:蘇主任陳謹月      更新:2022-12-11 18:39      字數:2183
  第210章 造孽

    她包子也沒蒸,排骨也沒煮。

    最後,過年的場地就改到了謹月家。

    王氏沒有去,直接頭一甩要回娘家,要不是蘇老四苦苦哀求,隻怕這個年都要過成笑話。

    不過,讓謹月沒想到的是,張氏倒是二話沒說就來了,而且還笑盈盈的,似乎她們倆本來就是好姐妹一樣。

    時隔多年,謹月再一次進入了廚房,她做了很多菜,雞鴨魚肉樣樣齊全。

    就在一大家子看著電視吃年夜飯時,門外突然有急切的敲門聲。

    大家麵麵相覷。

    蘇慎去開了門。

    是抱著一個小男孩的蘇老五和竇雲雲。

    “奶奶,是三叔他們回來了。”蘇慎朝屋裏喊著。

    “關上門,讓滾。”

    蘇老太歇斯底裏的喊聲,嚇了大家一大跳。

    蘇老五和竇雲雲尷尬地對望了一眼,就徑直走了進去。

    剛走到正屋門口,蘇老太就罵道:“滾,馬上給我滾。”

    蘇老五咳了一下,說:“娘。”

    “誰是你娘,都給我滾出去。”

    看到蘇老太正在氣頭上,謹月就偷偷地示意蘇老五他們,讓他們先出去避一下。

    謹月跟著出去,正想著怎麽安頓他們,謝氏就出來了,把他們帶去了他們家。

    竇雲雲不高興地說:“這老太太怎麽回事啊,我好不容易說服我父母過來這邊過年,她倒好,就這種態度。”

    “對了,二嫂,咱爹呢?”

    “你不知道啊?”

    謹月很驚訝,想了下,當初蘇老爹去世的時候,蘇老五是沒有回來,不過那時候她以為蘇老太隻是在氣頭上,所以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但沒想到這麽久了,他一直不知道。

    “知道什麽?”

    “爹參加了你們的婚禮後,回來沒多久就去世了。”

    蘇老五瞬間就像變成了樹樁一樣,久久沒有動。

    直到他們的兒子開始哭鬧,蘇老五才反應過來。

    他喃喃地說:“怎麽會去世呢,我並不是要氣他的啊,我隻是……。”

    竇雲雲挽起他的胳膊,說:“別說了,先進屋吧,外麵多冷啊,別把孩子凍感冒了。”

    剛一進屋,蘇老五就開始哭起來,也不管謹月和謝氏在場。

    他們的兒子也被嚇哭了,跟著爸爸哭。

    這個本來規劃要好好慶賀的除夕夜,因為蘇老五的到來而破壞了,除了幾個孩子,大人們的心情都很複雜,尤其是幾個王氏,她的心裏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們是僅僅來探親,還是打算常住。

    常住的話又得分地。

    想想都讓人頭疼。

    蘇老太今晚雖然心情不好,一直讓他們滾,但他們是有法寶的,那就是蘇老五抱著的那個小男孩,看樣子好像半歲的樣子。

    像蘇老太這種重男輕女的人,難保不會因為孩子而原諒他們。

    她又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肚皮,希望這胎是個兒子。

    而張氏,現在對妯娌間的鬥爭一點興趣都沒有。一來,蘇老太又不在他們家,二來,她的幾個孩子已經夠讓她頭疼了,別人背地裏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就說他們的蘇木,雖然沒有嫁人,但事情早都傳得沸沸揚揚,好事的人們添油加醋,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她如果不是臉皮厚,估計都能自殺了。

    再說說蘇樹,都19歲了。作為蘇家的長孫,一點擔當都沒有,什麽事還都是蘇老大說了算,這說個不好聽的,萬一蘇老大哪天一命嗚呼了,他還怎麽當這個家?

    蘇密還好,很聽話,沒有給她惹過事,但小兒子蘇茂,也不是啥省油的燈。雖然送進了學校,但三天兩頭惹事,不是打架鬥毆就是破壞桌子板凳,反正沒讓她省心過一天。

    在氣頭上時,她總是把這一切都歸咎在蘇老大身上,覺得孩子們的壞基因都是遺傳他們爸的。

    蘇老大有時不怎麽搭話,有時也會回嘴,當然又免不了一場唇舌之爭。

    家裏的事都整不明白,她還有什麽精力顧其他的?

    第二天,別人家都在喜慶過大年,蘇家亂成了一鍋粥。

    蘇老五跪在桌子腳下,對著蘇老爹的靈位牌,哭哭啼啼地求原諒。蘇老太一言不發地坐在炕上,很有點早些年的威嚴。

    蘇老大和蘇老二都勸蘇老太,說老五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原諒他吧。

    “哼,原諒他?要不是他,你爹能走那麽早嗎?”

    說著,蘇老太抹起了眼淚,說:“可憐的人,你看到了嗎?這個不孝子現在回來了。”

    竇雲雲一直抱著孩子站在地上,現在,她也有點忍不住了。

    “娘,爹是生病走的,與他,沒什麽關係吧?”

    “沒關係?病是怎麽來的,還不是你們氣出來的。”

    竇雲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就抱著孩子出去了。

    她才懶得受這點氣。

    想到這兒,她就很氣。

    本來過得好好的,這蘇老五非要回來,現在好了,回來有什麽好果子吃呢?

    可憐她的孩子,這麽冷的天,居住環境又差,夜裏滿牆的蟲子亂爬,害得她一夜都沒敢睡,生怕蟲子咬到孩子。

    謹月現在無心管這些,她得馬上去G城。

    初二下午,郵局送信人把一封加急電報送到了他們家。

    是張大夫,讓她速回。

    她不知道是什麽事,也沒電話,隻得安頓好家裏的一切,急匆匆地走了。

    一到G城,她就給張大夫打電話,對方好像喝酒了,糊裏糊塗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謹月直覺應該是何樣的事,就趕去他們家。

    張大夫果然正坐在陽台上喝酒。

    “張大夫,你怎麽喝這麽多。”謹月走過去,奪下他手中的酒瓶。

    “謹月,你來了。”張大夫抬起頭,迷離地看著謹月。

    “你快起來吧,地板挺涼的,你到底怎麽了?”謹月使勁拉他的胳膊,奈何他人高馬大,又死命拽著,根本拉不起來。

    “何樣,何樣她,她……”

    張大夫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謹月感到一陣難受。

    她當然知道張大夫想說什麽,何樣啊,你真造孽。

    “她走了。”張大夫說。

    謹月一愣,走了?

    什麽意思?

    意思是張大夫根本不知道她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