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作者:
一口時光 更新:2022-12-10 22:18 字數:4343
靳習言含住那勺粥,叼著勺子不鬆口。向晚晚拔了兩次都沒□□,索性放手,將他碗裏的勺子拿到自己麵前。
男人這才滿意的鬆開了嘴裏的勺子,白淨的手指握住勺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很香。”
語氣騷到爆炸。
還莫名充滿了色色的意味。
向晚晚覺得沒眼看:“你不是不喜歡吃粥麽。”
靳習言懶洋洋的撐著腦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進嘴裏,眼波流轉:“用你的勺子吃,就很喜歡。”
向晚晚:“……”
所以這還是以前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潔癖王,人家碰一下他衣服都要立馬換的人麽。
看著眼前像是開掛一樣的人,向晚晚決定不說話了,總感覺不理他都這樣,她要是理他可能更騷。
兩人的餐桌禮儀都好,默默的吃著。
隻是向晚晚吃得頗有些感慨。
明明吃的都一樣,靳習言全程眼睛都帶著難以描述的神色落在她的臉上,就像在吃什麽山珍海味似的,她甚至有一種我為魚肉的感覺。
沒一會兒靳習言就吃完一碗粥。他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準備再就餐的樣子。
一天沒吃東西了,粥碗還很小,兩人沒羞沒臊的勞累了一天,一碗根本就不足以補充體力。
向晚晚拿過他的碗,又給他盛了一碗:“再吃點。”
靳習言盯著她沒動。
他的臉色雖然還好,但看起來和健康還是有一段距離。
向晚晚用食指扣了一下餐桌,皺眉:“哥哥。”
男人勾了勾唇,帶著一絲蕩漾的笑意,依舊沒有動作。
向晚晚:“再吃一碗飯。”
靳習言臉上帶著隱隱期待:“你還記得剛才答應過我的事嗎?”
向晚晚仔細回憶了一下,從起床到現在,她好像就沒有答應過他什麽的樣子,不解道:“什麽事?”
靳習言:“這就忘了嗎。”
他的聲音很低,不難聽出點點失落。就連剛才騷氣的表情都垮了下來。這讓向晚晚有一種自己犯了多大罪孽的感覺。
她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就怕自己真忘了什麽大事:“哥哥,能提示一下我答應什麽了?我睡太久腦子不夠用了。”
兩人一整天‘睡一張床上’,靳習言不受控的時候,向晚晚的腦袋幾次撞到了床的靠背上。這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撞壞腦袋了。
靳習言伸出自己的左手,將手指遞到了她的麵前:“想起什麽了嗎?”
傻愣愣的盯著他無名指上過分閃眼的戒指,向晚晚還是沒有印象。
靳習言:“你再想想。”
向晚晚:“……”
關於戒指的話題,她還真的是腦袋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隻是當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恍然大悟,鎮定道:“我想起來了。”
話落她從手鏈上把當吊墜的戒指取了下來,帶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軍訓瘦下來的肉,這段時間倒是全長了回去,因此戒指大小剛剛合適。
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向晚晚在他麵前晃了晃:“哥哥,看,好看吧。”
“恩。”靳習言握住她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親了一下後:“不是這個。”
向晚晚:“……”
見她一副苦惱的樣子,靳習言也不逗她,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抿唇:“這個戒指還記得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向晚晚:“訂婚。”
“嗯。”靳習言臉上失落的表情更深,譴責道:“答應了和我訂婚你就忘了?”
軍訓第一天去部隊的時候,自己確實是趕鴨子上架的答應了靳習言要訂婚,今天卻真沒這個印象,隻是看著他失落的表情,向晚晚沒深想,也不矯情的點頭:“沒忘。”
男人的神采總算是又恢複了。
向晚晚鬆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完全下去,就被靳習言的話給噎住了。
靳習言:“沒忘就好,我已經訂好明天早上的機票了。”
向晚晚:“???”
“什麽明天早上的機票?”
“回去訂婚的機票。”
……
向晚晚一臉懵逼。
自己雖然答應了訂婚,卻以為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可這‘訂婚’和‘回去’牽扯在一起,那就不是說說而已了。
看靳習言一臉愉悅的樣子,向晚晚毛骨悚然的。
“我什麽時候答應你回去訂婚了?”
靳習言看了她一眼。
寶貝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她的嫖資‘金牌’:“定情信物。”
向晚晚十分肯定自己給他金牌的時候沒有說過要和他一起回家訂婚的事情:“可我也沒說過明天要和你回家訂婚啊。”
“所以你打算吃了就不認了?”靳習言抿了抿唇,不忘將金牌收回去:“是我技術不夠好,所以你想反悔?”
男人一副你要是點頭我還能大戰三百回合的樣子。
激起了向晚晚十足的求生欲:“沒有,哥哥你……”
腦海裏全是羞恥的翻雲覆雨,她臉紅了一下,語氣鎮定:“技術很好。”
……
一陣尷尬,兩人的耳朵都紅了。
靳習言:“那你為什麽反悔。”
“……”
對上他看負心漢的眼神,向晚晚:“哥哥,我會對你負責的,但是我真沒說過明天要回家訂婚的話。”
靳習言肯定道:“你說過。”
話落他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調了幾下遞到了向晚晚的麵前:“不信你自己聽。”
麵前是一段錄音,向晚晚將信將疑的點了一下播放鍵。
“我愛你。”
“嗯。”
“明天回a市舉行訂婚典禮好不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嗯。”
“到了合法年齡,就結婚好不好?”
“嗯。”
“那就這樣說定了?騙人是小狗。”
“嗯。”
向晚晚:“……”
音頻裏的聲音確實是自己和靳習言的,隻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明顯就是意識不太清醒的,也難怪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雖然聽到‘我愛你’三個字,向晚晚心跳不受控的加快了許多,卻也幡然醒悟。
頗有一種自己被誆騙的感覺。
語音一播放完畢,像是害怕她會刪了一樣,靳習言收回了自己的手機,眉眼微挑:“你想食言?
“……”
“講道理哥哥,那個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本來就被折騰得厲害,那個時候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睡意,如果身邊有人說話根本就不會認真聽。
不管問她什麽,估計都是‘嗯’。
很明顯這人知道,暗戳戳的套路她呢。
迎著他的眼神,向晚晚又道:“而且哥哥你不會覺得我們這個年齡訂婚太早了嗎?”
“早?”靳習言不讚同,語氣慢悠悠的,盯著她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如果你到法定年齡了,明天應該是去領證的。”
“……”
她這才剛上大學不久,也不滿二十歲。
本來‘訂婚’就已經很遙遠的感覺了,這‘領證’兩個字聽起來,配上男人一臉‘本該如此’的表情似乎有些變態了。
自己喜歡他是不爭的事實,可之前答應他的訂婚卻是口頭上的。
畢竟還年輕,口嗨誰都會。
卻沒想過靳習言要帶她回家正式訂婚。
看著他一臉的‘要大辦特辦’的表情,向晚晚覺得瘮人。
她有些小心道:“哥哥,反正交換了戒指了,訂婚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種儀式,我們知道就行了吧?沒必要那麽的……隆重?”
聽了她的話,靳習言眉頭皺了皺也不說話了。
向晚晚卻能輕易的感覺到他在不高興。
她想著反正不高興就是一會兒的事情,自己也有信心給框回來,隻是此時並不適合。
餐廳裏安安靜靜地,兩人也都沒說話了。向晚晚全程將臉懟在粥碗麵前,吃得認真極致。
好一會後將自己碗裏的粥吃完,沒有聽到靳習言吃飯的動靜,她這才忍不住抬起腦袋。
靳習言依舊默默的看著她,隻是那眼神裏的譴責十分明顯,甚至連臉上好不容易好了許多的血色都退了下去。
莫名有楚楚可憐的味道。
就像她做過什麽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一樣。
看得向晚晚心口戳著痛。
“哥哥,你把碗裏的粥吃了吧。”
她的話剛說完,靳習言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一副要離開餐桌的樣子。隻是剛跨出座位,就皺了皺眉頭,手撐著凳子身子不穩的晃了一下。
弱不禁風……
絲毫瞧不出不久前在床上生猛的樣子。
向晚晚看得呆了一瞬,有一種直麵奧斯卡影帝的錯覺。
隻是他的臉色白的不像裝的,再加上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
她立馬上前扶住他:“頭暈?”
男人沒什麽力氣似的嗯了一聲。
向晚晚立馬扶著他坐下:“哥哥,再吃點飯,一天都沒好好吃,你低血糖肯定又犯了。”
“不吃了。”靳習言:“被白/嫖了沒心情。”
“……”
白嫖……
好歹她是給了個金牌的。
隻是此刻對著他‘虛弱’的樣子,向晚晚忍住沒懟。
她將粥碗端到他的眼前,賣乖道:“你不吃一會兒又得暈,快吃吧。”
男人垂著眼簾,看不清表情:“吃不下。”
那語氣聽起來委屈的意味都要漫出來了。
……
這人平時吃飯的飯量雖然不多卻也比一小碗粥多了不少,更不用說勞作了一天了。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此刻很明顯是心情不好了,因為什麽心情不好卻也很明顯。
大概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和平時的冷漠不理世俗對比起來過於分明。
一看他這樣,向晚晚就心軟,甚至想當場答應他。
這苦肉計很湊效。
不想自己這般沒毅力。
向晚晚準備還是掙紮一下先框他把飯吃下:“哥哥,有什麽事情我們吃了飯再慢慢說好不好?”
靳習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委屈的意味更濃了甚至還帶著迷茫:“你反悔,我吃不下。”
向晚晚:“……”
翻譯一下就是你反悔,餓死我得了。
這儼然已經算是威脅了,可是對著他那張姿態放低的臉,向晚晚根本就生不出氣。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動搖,男人‘氣若遊絲’又道:“一天不訂婚,我就一天不放心讓你在b大讀書,想到這件事情,我回家也吃不好。”
向晚晚:“……”
飯廳裏又是一陣沉默。
自從她來b市後,靳習言雖然不說卻成天都想往b市跑,以至於他團隊裏的人哀怨不已。
很明顯這人傳達的意思,要是她反悔了,他以後就吃不下也學習不好,可能會有事沒事來b市。
這要放在古代,向晚晚覺得自己和妖妃沒什麽區別了。
總歸也隻是訂婚而已,一想到娃娃親都有,這訂婚也就沒多不能接受了,況且還是和喜歡的人訂婚。
好一會兒後向晚晚開口道:“是不是訂婚了哥哥你就會好好吃飯?也會在a市好好讀書了?”
靳習言神情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嚴肅卻又可愛極了。
向晚晚無奈的擺了擺手:“定吧定吧。”
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
向晚晚那種他在做戲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隻是對上他的臉色又覺得好像沒什麽人做戲都能控製自己的臉變白似的。
她又補了一句:“那訂婚可以很低調的那種嗎?一家人知道就行了的那種?”
“好。”
靳習言點頭,答應的得很幹脆,隻是那眼眸深處似乎並不是那麽的純良。
向晚晚顧著他的臉色也沒發現:“快吃飯。”
“嗯。”男人端起碗幾口就將碗裏的粥喝了,甚至還自己又舀了一碗,利索得和剛才‘柔弱’的模樣一點也不沾邊。
向晚晚總覺得又要出幺蛾子,忍不住道:“真的低調?”
靳習言勾了勾唇點頭:“嗯,低調。”
是不可能的。
兩人吃完飯後,靳習言便收拾著碗洗了。
向晚晚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還有些不熟練的動作。
還記得兩人第一次到新家的時候,他洗碗時很不熟悉甚至還將碗給摔了,最後讓陳琛來洗的。
那之後兩人又在一起吃飯,麵對著陳琛不自然,向晚晚本來想自己洗的。
可是靳習言不讓。
一個不會洗碗收拾的人,硬是自己摸索會了。
想到這裏,向晚晚嘴角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