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滿身觸目驚心的傷痕

  慕南汐從別墅離開，傭人偷偷給她塞了一點錢。

  她走了好遠的路，才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問她：“小姐，去哪？”慕南汐報了慕家老宅的地址。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慕宅大門口。

  這裏好像已經被人遺忘很久了，院子裏的花草沒有人修剪，大多都死掉了。

  黑色的雕花大門上貼著封條，上麵掛著一把鎖。

  慕南汐用力推了幾下，卻無濟於事。

  怪不得她撥家裏的號碼沒有人接，原來這裏早就沒人住了。

  慕南汐無助的站在門前，她沒有家了，她還能去哪？她的朋友不多，大多也都是和顧墨深共同的朋友。

  如今，他們走到了這般地步，那些人是不會再幫她。

  能幫她的人，隻有一個……不知道那人現在過得好不好。

  慕南汐找到了一間公共電話亭，憑借著記憶撥通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聲便被人接通。

  “沫沫，是我……”慕南汐的語氣裏充滿委屈，她很擔心這個號碼撥出去也是空號。

  那頭，片刻的靜默後，沈沫驚喜的聲音傳來：“汐汐？”驚喜之後，就是哭腔：“這些年你都死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沫沫。”慕南汐聲音哽咽，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跟著沈沫一起哭。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慕南汐被沈沫接回了她的家。

  聽沈沫說，她已經結婚了，孩子今年兩歲。

  她現在生活得很好，慕南汐也替她開心。

  洗浴間裏，沈沫放好了熱水，“汐汐，先好好泡個澡。”慕南汐有些局促地站在那兒，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她低著頭沒有說話。

  沈沫隻當她是不自在，上前來準備幫她脫衣服。

  但不想才解開一顆扣子，就注意到了女人肌膚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沈沫驚道：“你身上怎麽這麽多傷？是誰傷了你？！”“沫沫……”慕南汐捂住自己的衣服扣子，無法言喻，那段痛苦，她不想再提及。

  沈沫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經曆了很多事。

  現在她無家可歸，也隻有沈沫會收留她。

  片刻後，慕南汐被沈沫按在浴缸裏——她斷斷續續把這幾年經曆的事，告訴了沈沫。

  沈沫心疼的看著她，問道：“所以這幾年你一直被陸驍囚禁著？”她握住慕南汐的手，“你為什麽不告訴顧墨深呢！”告訴他……慕南汐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結婚了……爸爸也因為他而死，他還說，當初是爸爸陷害了他。”顧墨深對她，早已經沒了感情，隻有她自己，還抱著過去的回憶在做夢。

  慕南汐忽然覺得很累，她歎了口氣，自嘲輕笑：“沫沫，我想我和顧墨深……再也不可能了。”過去的慕南汐，活潑愛笑，如今的她，隻剩下滿身荊棘，風霜疲憊。

  沈沫從沒想過，她消失的這幾年，竟然經曆了這麽多的痛苦。

  慕南汐將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水裏，混沌的意識也漸漸清晰。

  現在，她應該盡快找到母親。

  警方那邊……如果找到了陸驍的屍體，一定會抓她去坐牢的。

  想到這兒，慕南汐看向沈沫，懇求道：“你能不能幫我找到我母親？我今天去了慕宅，那裏已經被查封……我很擔心她。”沈沫沒有猶豫答應下來：“好，你放心。”……當晚，沈沫就托人打聽到了慕南汐母親江慈現在的住處。

  第二天一早，她們便開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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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子裏，車子開不進去，慕南汐和沈沫下車走進去。

  一路上問了很多人，但都搖頭說不知道。

  沈沫也跟慕南汐一樣著急，“說是就在這附近，怎麽找不到呢。”慕南汐還在詢問路人，沈沫四周張望了一下。

  小巷子深處是一個垃圾桶，垃圾桶前，一個身形清瘦的女人正在撿破爛。

  沈沫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她拽了拽慕南汐，“汐汐，那邊……”慕南汐順著沈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頃刻，心髒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她連呼吸都艱難。

  “媽！”她朝著女人跑過去。

  女人聽到了她的聲音，手裏的袋子一鬆，裏麵的瓶子嘩啦啦散落一地。

  江慈轉過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汐……汐汐？”從前的江慈一直被丈夫寵著，就連廚房都很少進。

  而如今的她，隻是一個撿破爛的。

  慕南汐看著母親如今狼狽的模樣，心裏酸痛：“媽，你……”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母親哭著抱住了她，“汐汐，你還活著……我的女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失蹤的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就是找不到……”慕南汐將臉埋在母親懷裏，聲音低啞傳來：“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