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小心眼
作者:紀星辰陸硯北      更新:2022-12-10 11:51      字數:2385
  第93章:小心眼

    紀星辰到家後,屋子裏一片漆黑,她以為陸硯北還沒回來,伸手開了燈,卻被沙發上杵著的男人嚇的不輕。

    當下就發飆:“你是鬼嗎你。”

    陸硯北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我去齊家接你了。”

    紀星辰聞言心裏咯噔一下,莫名的有些心虛。

    她眼神閃躲,強裝鎮定道:“哦,我先上樓了。”

    陸硯北短促的笑了聲:“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解釋的嗎。”

    紀星辰覺得他這話奇怪,她去哪兒為什麽要跟他解釋。

    她扯出一個稱得上完美的假笑:“我去那兒沒有必要跟你報備吧。”

    陸硯北眼皮微掀,皮笑肉不笑,一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但是你對我撒謊了,紀星辰。”

    紀星辰唇角抿了抿,瞥見他沒戴眼鏡,有點慌,試探道:“要不你把眼鏡戴上咱們再說話?”

    不戴眼鏡的陸硯北挺嚇人的。

    她倒寧願他和以前一樣,穿上那身斯文紳士的表皮。

    起碼他還能裝一裝。

    陸硯北冷笑了聲,在偌大的客廳裏,顯得極為沉冷和壓抑。

    “你和唐易在一起,卻騙我說在齊家。”

    紀星辰倏地蹙眉,不悅道:“你怎麽知道我和唐易在一起,你跟蹤我?”

    陸硯北並沒有跟蹤,他那會正和一個合作商吃完飯從對麵的餐廳出來,不巧的是,迎麵就看到了紀星辰和唐易站在那棵梧桐樹下。

    一如那天他們離婚時,兩人的親昵模樣。

    那樣的一幕實在太過紮眼,陸硯北想都沒想就給紀星辰打過去一個電話。

    他想,如果她誠實一點,那他就可以當作沒看見,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見麵。

    然後把自己心裏那些醜陋的,癲狂的,自私的,見不得光的情緒全部壓下,不讓它們窺見天日。

    這麽多年他一直隱藏的很好,這次一定也可以。

    可是紀星辰撒謊了。

    陸硯北目光深沉的盯著紀星辰,仿佛要將她看穿。

    紀星辰見他一直沉默,麵色更冷:“我在問你,是不是跟蹤我。”

    陸硯北沉著臉,眼神冷厲:“那你呢,又為什麽要騙我。”

    紀星辰站在樓梯口,她不是察覺不到陸硯北壓抑著的怒火,但她為什麽要為他的憤怒買單。

    不想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紀星辰最後警告他:“不管你是不是跟蹤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告訴陸爺爺。”

    她說完,便轉身上樓,似乎不想再跟男人多廢話一句。

    “紀星辰,為了一個唐易,你居然騙我。”男人聲音薄涼,嗓音低沉暗啞。

    紀星辰皺眉,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她回眸剛想發火,卻瞥見男人發紅的眼尾,平日裏淡漠的桃花眸此刻猩紅一片。

    “你以前從來都沒騙過我!”

    陸硯北表情陰鷙而執著,甚至帶有少見的瘋鬱。

    紀星辰心口一跳,竟從簡單的質問中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味。

    莫名地,她心髒刺疼了下。

    她沉默半晌,最終在男人偏執的注視中敗下陣來。

    緩了緩語氣:“唐易母親過幾天生日,他請我給她媽媽設計生日禮物,我們聊的一直都是關於禮物的設計想法。”

    陸硯北沒有說話,喉結滾動,舌尖抵著後槽牙,似乎在消化她這句話。

    紀星辰頓了頓,繼續解釋:“之所以騙你,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沒必要總是向你匯報我的行蹤,沒別的意思。”

    紀星辰看著陸硯北,第一次覺得有點頭疼。

    她都不知道自己和他解釋這些做什麽。

    該說的都說了,紀星辰沒再看陸硯北,轉身上樓了。

    夜色沉寂,連帶著紀家的空氣也跟著壓抑。

    陸硯北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動都沒動。

    直到一陣鈴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來電的人是周綏,陸硯北看了一眼,接起。

    談話間,又恢複了往常疏離淡漠的模樣。

    “有事?”

    周綏是誰,是跟陸硯北打小穿一條開襠褲的人,幾乎對方剛開口,就聽出了不對勁。

    他來勁的笑了聲:“喲,嗓子怎麽這樣了?該不會又和你家那位吵架了吧。”

    陸硯北眉心擰起,有種想掛電話的衝動。

    周綏沒給他這個機會,調侃道:“別生氣啊,跟兄弟說說,說不定兄弟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陸硯北冷笑一聲:“顧瑤追到了嗎。”

    周綏:“……草!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半點兒虧都吃不得是吧。”

    說完他繼續自說自話,也不管陸硯北有沒有在聽:“我最近聽說唐易跟嫂子走的有點近啊,你可得抓緊點了,別到時候老婆跟人跑了,你……喂?喂???草!”

    周綏叼著根煙,看著被無情掛斷的電話,一時無語。

    隨即又厚臉皮的重新打回去。

    “嘖,這就生氣了?”周綏笑道:“追老婆可不是你這麽追的。”

    陸硯北眉眼淡漠:“那該怎麽追。”

    周綏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我就好奇了,你以前做的不是挺好的嗎?紀星辰那一身壞脾氣不都是被你慣出來的?怎麽金絲雀要逃出牢籠了,你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呢。”

    陸硯北桃花眸微眯,沉著聲道:“以前她雖然愛作愛鬧,但沒像現在這樣難搞。”

    “噗。”周綏不厚道的笑出聲:“難搞?她一直都挺難搞的好嗎?”

    陸硯北不悅道:“誰讓你這麽說她。”

    周綏:“?”不是你先說的嗎?

    他沒跟陸硯北糾結這個問題,陷入愛情中的男人,腦子都是麻木的。

    周綏說:“哄著她就行了,甭管她跟你怎麽吵怎麽鬧,順著她不就行了,女人是用來寵的……”

    周綏舉著電話教授了陸硯北半天的哄妻真理。

    最後意猶未盡道:“別和上次那樣搞什麽強製愛了,忒土。”

    “……”

    陸硯北冷著臉掛了電話。

    在客廳裏又坐了會兒,他終於動了動,起身上樓。

    臥室裏,紀星辰還在躺著。

    敲門聲響起,紀星辰懶得搭理,反正她鎖門了。

    然而下一秒,就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紀星辰深吸一口氣,一骨碌坐起來麵色不虞的瞪著堂而皇之的某人。

    陸硯北好似換了個人,眼鏡依舊沒戴,但沒了剛才的偏執瘋狂,像是穿上了斯文皮囊。

    他淡聲道:“對不起。”

    紀星辰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詫異的抬眸。

    男人筆直的站在那兒,這一聲對不起說的比今天天氣怎麽樣還要平淡。

    陸硯北繼續說道:“我沒跟蹤你,是湊巧看到,所以打電話問問,隻是我沒想到你會跟我撒謊。”

    紀星辰抿唇。

    這麽多年就騙他這一次,怎麽就抓著不放呢?

    男人都這麽小心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