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警告

  　　“娘，偶不去公se。”

  　　挨了一頓抽，陳大花臉腫的像豬頭，連吐字都不清晰了。

  　　“不去不去。”

  　　楊雪華忙說，進了公社以後還怎麽說親，她還指望大花、小花以後能找個好人家，多要點彩禮，留著給兒子蓋新房子呢。

  　　她為兒子打算，可她兒子陳得寶目光沒那麽長遠。

  　　這不，就聽他說：“不行，娘，不能扣工分，我想買手表，你扣了工分，沒有錢沒有糧我怎麽買手表？我都跟二輝他們說我要買手表的事了。送大姐去公社，誰讓她害人的，害人就應該去公社。”

  　　陳得寶，光聽這名字，就知道陳家有多寵他。

  　　可是這小孩也太毒了吧？

  　　為了一塊表，就要把他親大姐送去公社。

  　　“我不，娘，我不去。陳得寶你個沒良心的，你給我閉嘴。”陳大花哭著就要去扯她弟弟。

  　　可她還沒扯到，就被楊雪華一巴掌拍開了：“你幹什麽，你想死啊，你還敢打你弟弟？”

  　　“娘！”

  　　“喊什麽喊？再喊我打你！誰讓你手賤推人的？誰讓你犯錯的？”

  　　陳大花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又看看陳得寶，她可是為了得寶才推小魚的。她早就知道她娘偏心眼，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能偏心眼成這個樣子！

  　　楊雪華無視她的眼神，跟陸國慶說：“大隊長，就送大花去公社，我們陳家是講情說理的人家，犯錯就要糾正。”

  　　陸國慶說扣工分，算是給陳家一個機會，結果這陳家心黑的比墨都黑。

  　　“你想好了？”

  　　楊雪華：“對，不送她去公社她不知道厲害。”

  　　陸國慶還能說什麽呢？

  　　“二春，建設，小魚，大花，你們幾個跟我去公社。其他人繼續幹活，那個思紅你帶人把兩頭野豬給宰了，晚上分肉。”

  　　聽說分肉，社員們麵上才好看一些。

  　　走的時候，陳大花看了楊雪華一眼，那一眼裏的憎恨跟森冷濃鬱的能把人淹沒。

  　　陸思魚則手指劃過陳家所有人：“我再跟你們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認你們，以後不要來招惹我，要是再敢來惹我，我不管誰來，我都把這筆賬算在陳得寶身上，我非把他整去勞改不可！不信你們試試！”

  　　說完還一笑，那一笑，笑的楊雪華一家子心裏發毛。

  　　也讓在場許多人都心裏發毛，剛才小魚揍人的樣子真是彪悍！這小丫頭可不能惹，太厲害了，不管怎麽說，楊雪華也是她娘，她居然連楊雪華也想打，不能惹不能惹。

  　　~~

  　　接下來陸國慶帶著幾個人去公社。

  　　去的路上陸思魚問陳大花：“你好端端的推我幹嘛？我又沒招惹你！”

  　　“你sou傷就不能去工作了，就能讓給得寶。”

  　　陸思魚吐出兩個字：“真蠢！”

  　　陸建設：“……”

  　　陸國慶：“你家人腦子轉的方向八成跟人家不一樣，這工作不管是怎麽輪，也輪不到你家呀。”

  　　陳二春覺得丟了麵子，一巴掌呼在陳大花的背上，陳大花眼淚再次嘩啦啦的流。

  　　到公社，將這事一說，野豬嘴底下把人推倒，陸建設說陳大花想殺人，陳二春以及陳大花自己都說，她隻是想讓陸思魚受傷，沒想殺人，兩方爭執不下。

  　　可由於這個時候刑法還不完善，第一部刑法的頒布在1979年，陸思魚又沒事，因而陳大花最後被送去勞改一年。

  　　結果出來，陳大花留下，其他人就坐牛車回去。

  　　回到隊裏，把這事一說，隊裏人無不唏噓。

  　　有人就說了：“雪華和二春兩口子心真夠狠的，勞改的那地方，人那麽亂，活又重，好好的孩子被關一年，回來還有人樣嗎？”

  　　“你說這話，他們心要是不狠，能活埋小魚？”

  　　“不懂這兩口子，小孩還沒有工分重要。”

  　　“……”

  　　反正自此，這兩口子不論走到哪都不受歡迎，心黑的讓人害怕。

  　　~~~

  　　晚上幹完活，陸思魚可惜挖的那些草，可因為野豬一事，王金花三令五申不準她再進山，於是她將拖拉機開回去後，提著籃子拿著鏟豬草的鏟子，就往那河邊、荒地上跑。

  　　惹的王金花站在門口喊：“你又幹什麽去？”

  　　“我去挖點豬草。”

  　　“我滴個乖乖，你給我回來，不差那點工分，該領肉了。”

  　　“我想評先進呢！”她回頭喊一聲，又繼續走。

  　　別說，她這借口找的就挺好，王金花果然不再說什麽。

  　　她河邊、田埂、荒地上都不放過，挖的時候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往空間裏放著，瞅著天快黑了，她才提著籃子回去。

  　　到家時，王金花領回來的野豬肉都快燉好了。

  　　她洗洗，等了沒一會，肉和飯上桌。

  　　“快嚐嚐，我燉的時候放了一點鹵料在裏麵。”

  　　陸思魚隻嚐一口，就連連說：“好吃，真香，有嚼勁，還入味。”

  　　其實呢，野豬肉真不如家豬肉好吃，但是她樂意哄老太太開心。

  　　果然王金花聽的心花怒放。

  　　“奶，你做飯這麽好吃，等我去上班前，你教我兩道菜，到時候在飯店，說不準有我露一手的時候，是不是？”

  　　王金花更高興了：“成！”

  　　~~

  　　陳二春家也在吃豬肉，陳得寶單獨抱一碗，邊吃邊說：“好吃！好久沒吃到肉了。”

  　　“好吃你就多吃點。”楊雪華慈愛的說。

  　　“那我肯定要多吃點，不吃怎麽長高？”說話間，眼睛看到陳小花筷子伸向肉碗，上去就是一巴掌：“你吃什麽吃？沒聽咱娘讓我多吃一點？你吃了我還怎麽多吃？”

  　　楊雪華瞪一眼陳小花：“旁邊不是菜嗎？這點肉也跟你弟弟搶，真是沒見過你這麽當姐姐的。”

  　　陳小花筷子又縮了回來，頭低著，心裏想到被送去勞改的大姐，家裏人都隻顧著吃肉，根本沒人管她死活，心裏不免冒冷意。

  　　陳得寶將碗裏肉吃完，又將桌上那盤端到跟前，邊吃邊問：“爹娘，我那工作怎麽辦？”

  　　陳二春：“隻能再等等了，你今天沒聽那死丫頭放的狠話？”

  　　陳得寶：“我看她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