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這是嫉妒

  　　不過彼此不熟，她一字未言，直接就開著機子走了。

  　　許香萍望著她的背影說：“她開拖拉機的樣子真迷人。”

  　　隊伍裏的張家陽也誇：“真是英姿颯爽，是不是行雲？”

  　　沈行雲嗯了一聲。

  　　張家陽又說：“挺想跟她學學的，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教。”

  　　“小魚話不多，人還是挺好的，應該會願意教你。”

  　　……

  　　知青點的一群人都在討論陸思魚開拖拉機的樣子，還都是誇讚，這讓林月梅聽著就覺得刺耳。

  　　“她那麽粗魯，又野蠻，哪裏迷人？”一個鄉下姑娘罷了，一個個都是眼瞎的。

  　　許香萍一聽，就說：“她又沒招惹你，你幹嘛老是說她？”

  　　“我又沒說錯，哪個姑娘徒手抓蛇？你再看看她那張臉，白的像鬼一樣，在鄉下能有這個皮膚，一看就是平時不下地的，這種人就是不事生產的吸血蟲。”

  　　這話說的許香萍下意識往後退一步，林月梅沒腦子，白瞎了她昨天的提醒。

  　　其實她不知道林月梅這個人，嘴巴不好，看到人家長的好，就要說人勾搭人，看到人家月匈大就要說人jian，看到人家跟男的多說一句話，就要說人家sao。

  　　至於許香萍跟她說的那些，她一點不在意，反正她說的是實話，大隊長要報複她，她就去公社告狀。

  　　許香萍：“你說話也太刻薄了，她不下地，她開拖拉機幹嘛？”

  　　她又想，小魚以前是不下地，可人家有條件不幹活，她要是有條件她也不下地。

  　　“出風頭唄，顯得她比別人能，隊裏那麽多女同誌都沒去學拖拉機，就她去學，還不是想出風頭，嘁！”

  　　兩個女同誌開始說話的聲音小，但後麵兩句話有點大，足以讓知青點這些人都聽見。

  　　張家陽：“能出風頭也是人家的本事，你這是嫉妒。”

  　　“我嫉妒她？一個鄉下妹子有什麽好嫉妒的？再說，我說什麽關你什麽事？你這麽護著她，你對她有意思？” 林月梅惱火反問。

  　　陸思魚長的妖妖嬈嬈，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姑娘，她才不會嫉妒這樣的人。

  　　張家陽沒好氣的說：“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昨天才來，都沒跟人家講過話。”

  　　“那你多管什麽閑事？”林月梅反問。

  　　張家陽懶得再理她，她一臉洋洋得意。

  　　沈行雲聞言蹙眉，對林月梅的性格多少有點判斷，在這個風氣不開放的年代，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出言相幫會給那位陸思魚同誌帶來麻煩。

  　　便引用一段語錄：“不負責任的背後批評，不是積極地向組織建議，當麵不說，背後亂說。因為是熟人，不做原則上的爭論，任其下去，求得和平和親熱，這都是自由主義。”

  　　沈行雲淡淡兩句話，讓林月梅指責陸思魚的聲音戛然而止，也把張家陽摘了出來。

  　　頓時，林月梅臉紅脖子粗，有點懊惱，又有點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情緒。

  　　張家陽則感激的看向他，兄台，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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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陸思魚，已經套好耙開始碎土了，從這頭到那頭，口中哼著校園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瞧那樣子，快樂無敵，她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莫名其妙說了一頓。

  　　耙了兩個多小時，王金花來給她送早飯了，雞蛋油餅。

  　　“奶，我這吃的也太好了。”

  　　這個年代吃雞蛋油餅，多少有點奢侈。

  　　她掰了一半給王金花：“給。”

  　　“你自己吃，我這有。”

  　　“你那又不是雞蛋餅。你快點接著，你要是不接，讓人看到我吃雞蛋餅，你啃窩窩頭，那還不得說我不孝順？我還想著年底的時候去參加那什麽先進個人評選呢，你給我做小鍋飯，我還怎麽評？”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王金花找不出反駁理由，隻能接著，不過她心裏甜滋滋，這是小魚孝順她，才不是為了什麽評選。

  　　她家小魚以前就孝順，都是楊雪華翻嘴嚼舌才讓小魚這兩年跟她不親了，有事、有話都不跟她說了。

  　　現在好了，小魚又跟她親了。

  　　“奶，你上午也別去幹活了。”

  　　“這我可不聽你的，少幹半天就少幾個工分。沒事，我帶了幹糧來，中午隨便吃點，晚上回去再好好做。”

  　　王金花暗想，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出來多幹點活，省出來的還能給小魚攢點嫁妝。

  　　“那我大娘他們呢？”

  　　“我跟你大娘說了，這幾天都分開吃。她早上沒來幹活，在家做了不少幹糧留著中午吃。”

  　　陸思魚就沒再說什麽。

  　　吃完油餅喝點水，便拍拍手繼續幹活。

  　　隊裏記分員見此，連連點頭，小魚幹活賣力，不像有些駕駛員，犁一點地，就要停下休息一會，他早上在這邊挖地，小魚一次都沒休息。

  　　拖拉機犁地，也有不省心的地方，靠田埂的地方犁不到，就得人工挖一挖。

  　　他不知道，陸思魚是嚴格按照廣播時間來作業的，反正幹活的時候我不偷懶，但是一到點，多一分我也不幹。

  　　這不，當廣播又響起的時候，她機子一停，就拎著搖把去找王金花拿幹糧吃。

  　　她還想吃完去挖點藥草，吃的就特別快，吃完就去找陸建設：“大伯，你手上的鍬借我用用，我去山裏挖點東西。”

  　　“你挖什麽？別往裏麵去，在外麵轉轉就行了。”陸建設囑咐她。

  　　“找點金銀花，我不去裏麵。”

  　　她接過鐵鍬，一路小跑進山，這一片旱地往東走個幾百米就是山。

  　　此時正中午，許多人都在地頭上吃飯呢，農忙的時候，很多人都會帶點幹糧對付一口。那些知青也不例外，便是新來的幾個，也在老知青的提點下，帶了吃的。

  　　林月梅看她扛鍬進山，眼神閃閃，就跟旁邊的許香萍說：“聽說鄉下的山上野果特別多，還有什麽野雞野兔子，我們去找找看，要是能找點回來，就能省點糧食。”

  　　“我糧食夠吃，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其實許香萍糧食也不夠吃，但有了早上那件事後，她就不想再跟林月梅走在一起。

  　　林月梅：“去吧，我一個人不敢進山。”

  　　“又不是沒有其他人進山，你怕什麽？”許香萍望著其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