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暮雪，什麽事都有代價，正如當年你想救銜京，你用尋山鐵騎與我做交換，那如今……你想救蕭安辰，你又願意拿什麽去換？”

  蘇暮雪心下一片了然，她理了衣袖，麵色卻有了幾分客氣和疏離。

  “您手領千軍，又承蒙不棄，萬事謹遵陛下旨意。”

  這句話，竟是已經應承下來。

  她會做他南疆的皇後，前提是他要救活蕭安辰和王銜京。

  “好。”

  江昭延得償所願，卻見蘇暮雪已經疏離至極，不由心中發悶，他看著蘇暮雪卻說了一句：“日後，即便蕭安辰活過來，你和他也不可以再相見。”

  蘇暮雪垂眸，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一瞬，卻又兀然消失不見。

  她盈盈一拜，聲音清澈。

  “臣妾遵命，叩謝皇恩浩蕩，吾皇龍體康建，福澤綿延。”

  江昭延心裏一片苦澀，攥緊了拳卻不肯鬆手。

  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

  五年後。

  “聽說了嗎，南疆皇後病逝了。”

  玄兵營的佇立主帳的將士見王爺不在，悄悄休憩了片刻，無所事事地扯著閑話。

  “南疆皇後？你不會說的是那個名徹天下的奇女子吧。”

  另一名侍衛好奇了，也低聲談論。

  “據說她原先還在我們北齊的駐地，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輾轉去了南疆，當年是她甘為人質，才謀得南疆皇帝的龍位呢！”

  “那按理說，南疆帝後的關係應當十分不錯，怎麽會多年來不曾孕育一子，而且據我遠在南疆的表親說，他們關係並不和睦？”

  那名聽故事的侍衛狐疑。

  “你不會是打聽錯了吧。”

  見自己的故事被質疑，另一侍衛連忙否認：“怎麽可能，我那表妹就是在南疆為女妃們做服飾的，有幸見過皇後幾麵，但她說皇後並不愛笑，看起來總是鬱鬱的。”

  “隻怕……皇家有皇家的艱辛，估計那皇後是鬱鬱而終的。”

  “你們在說什麽！”

  一聲厲喝，侍衛們不禁瑟縮。

  見到來人後顫抖的就下跪：“王……王爺，我們不是故意的。”

  蕭安辰周身散著寒氣，自從他被治好後，就再也沒見過蘇暮雪，這五年裏，他起兵殺了北齊原來屠戮蘇家的皇帝，扶立新皇，也一直和南疆修訂和平之約，做好了分內之事。

  他做這些事，隻是為了蘇暮雪能快樂安好。

  可是，怎麽可能，她就這樣死了？

  “起兵去南疆！”

  “王、王爺，這可不成……我們才和南疆修訂合約不久，不能去啊！”

  那侍衛見蕭安辰勃然大怒，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誰若再有二話，本王殺了誰！”

  此時，主營的簾帳卻被掀開！

  清澈的一聲，讓蕭安辰瞬間轉頭——

  “若是我呢，王爺也要一並殺了？”

  簾帳外，蘇暮雪一襲白衣勝雪，她站在那兒，淡漠清雅，仿佛一枝梅花盛開。

  “暮雪？你怎麽，，”

  蕭安辰看著蘇暮雪出現在營帳，眼底的驚喜溢於言表，他站起身來。

  “昭延囚了我五年，最終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放我離開南疆。”

  蘇暮雪臉上掛著淺笑，一雙眸子澄淨明亮，似乎有千種風情。

  “蕭安辰，我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