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是什麽絕世高手！

  荒蕪陰暗的教學樓中響起夾雜著電流的廣播聲。

  廣播中是一個男孩的聲音, 每一個字被電流聲影響得斷斷續續的，卻能很清楚地聽到說了什麽。

  大家都被突然的聲音驚到，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天花板,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林戚卻突然轉頭看向走廊深處, 微微眯了眯眼。

  黑暗的走廊深處仿佛沒有盡頭, 好像隻要走進去就會被吞噬一樣。

  她轉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聞弋欽依然揣著手，目光卻和她一樣, 正看著走廊深處。

  注意到她的目光, 聞弋欽對她笑了笑, 低頭看向她, 低聲問她，“知道是什麽嗎？”

  林戚和他對視了幾秒鍾, 無辜地眨眨眼，“太可怕了, 我怎麽會知道呢。”

  “是啊, 太可怕了。”聞弋欽也讚同地點點頭，懶洋洋的聲音卻絲毫聽不出害怕。

  廣播中請筆仙的話整整重複了四遍。

  突然又是一陣電流聲，這一次的聲音比剛才多了幾分實在感。

  “筆仙，我能考上心儀的大學嗎？”

  男孩的聲音顫抖中還帶著一絲期待。

  聽到這裏, 素人嘉賓中穿著西裝三十多歲的男人突然顯得有些激動, 他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裝神弄鬼！我就是青曲中學畢業的，根本沒聽說過什麽靈異事件, 都是那些小孩謠傳的。”

  顧書珩客氣地問道，“何先生，您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何桓略微得意地揚了揚下頜，“確實, 當初我們班每個人都順利畢業，要知道我們是當時唯一的全班升學率100%的班級，我現在也是B大數學係的副院長。”

  管月小小的啊了一聲，“我好像知道這件事，那一屆的題超級難，升學率一下子被拉了下來，隻有青曲中學高三有一個班，全班沒有一個人落榜，而且每個人考得都很好，全部發揮超常，當時這件事還被討論了很久。”

  何桓越發得意，期待著大家敬佩的目光，卻發現其他人都看著四周的環境，沒有一個人在意他，這讓他的表情有些尷尬。

  這時，廣播聲漸漸小了一些，但是男孩子們的說話聲卻像是從某個教室中傳出來的似的，忽遠忽近，能聽到又找不到確切的方位。

  “怎麽回事？這個聲音到底是從哪傳出來了？”

  “現在聽上去像是二樓的教室。”

  “不對，我覺得像是一樓。”

  “我怎麽覺得要更遠，可是如果真的這麽遠，我們應該聽不清啊……”

  “所以……剛才廣播中的聲音，到底是人還是……”

  與此同時忽遠忽近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教學樓再一次恢複寂靜。

  經過上一期，傅忱決定不能再讓林戚嘲笑他，他開口道：“我們去看看。”

  林戚卻突然嚶了出來，琥珀色的杏眼掛著淚珠，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真的要去嗎？是人就好了，如果是鬼的話……”

  聞弋欽把後半句接了下去，“揍他嗎？”

  林戚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眨眨眼，格外的無辜，“我是個女孩子，怎麽會這麽暴力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過林戚的直播，想到上一期的事情，他們的嘴角抽了抽。

  這一幕直接驅散了剛才的恐懼。

  【第二期果然還是這個味道，明明嚇得要死還是想看，在害怕中又好好笑，感覺自己要精分了。】

  【哈哈哈我也是！果然有戚姐在不管什麽恐怖氣氛都能破壞！】

  【聞弋欽小哥哥一看就是戚姐的粉絲！不然他怎麽知道戚姐揍鬼2333】

  【不過這一期素人嘉賓的顏值都有點能打啊，尤其是聞弋欽，他穿長袍也太有氣質了！我可以！】

  【何桓雖然性格有點討人厭，但是不得不說臉也很不錯的，在校園時期絕對是校草級別的！】

  【另一個穿西裝的小哥哥好像叫陸簡，他也不錯啊，我好喜歡這樣氣質溫和的男孩子啊！】

  【姓聞的好奇怪，穿成這樣是來搶鏡的吧？】

  【啊……別小看他的衣服，我算是半個時尚圈，他這件衣服可是高定，幾十萬呢。】

  【？？？幾十萬？怪不得他看起來就很貴，不過這麽有錢還參加綜藝做什麽？】

  傅忱看著林戚和聞弋欽的互動，表情有些不好看。

  “正經一點，該做任務了。”

  看著他離開，大家也都跟了上去，剛才輕鬆的氣氛再一次凝重下來。

  整座教學樓都沒有供電，嘉賓們隻能拿著手電筒一間一間教室地看，奇怪的是這些教室都沒有鎖門，隻要輕輕一推就能把門打開。

  所有教室都空空如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書桌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絲毫看不出有人的跡象。

  連續找了兩個樓層，依舊一無所獲，大家的表情越發嚴肅。

  “會不會還是我們聽錯了啊？不然我們去廣播室看看？”

  何桓：“廣播室在五樓。”

  大家再一次往五樓走去，老式的教學樓樓梯很長，走一樓就和平常兩層樓一樣高。

  林戚穿著波點裙跟在最後麵，走到四樓的時候她停了下來，靠在扶手上，“不走了，太累了。”

  “要知道這樣爬樓梯我就不參加了。”

  大家都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都走到四樓了，再堅持一下就到了。”

  林戚看了看四周，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房間，“那不是廣播室嗎？”

  大家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門牌上用紅漆寫著廣播室三個字。

  明明門牌上滿是鐵鏽，但是廣播室這三個字卻幹幹淨淨的，甚至像是被翻新過一樣。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管月被再一次勾起在寢室樓裏的恐懼，“剛才在寢室的樓梯就是這樣！明明早就到一樓了，但是一直重複的走著。”

  “有可能是我們沒注意走過了。”

  傅忱看了看樓上，“樓上就是天台了，這是五樓沒錯。”

  聽到不用再爬樓梯，林戚笑了起來，她拿出小鏡子看看臉上的妝容，確認沒有花才放心。

  她嬌氣的用手扇了扇，“我就說怎麽這麽累，原來已經到了呀，真是的，連一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一旁的聞弋欽也跟著點點頭，“是啊，太累了。”

  林戚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也倚靠在扶手上，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個保溫杯，打開喝了一口。

  保溫杯中冒出來的熱氣氤氳了他的眉眼，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既然到了，我們去看看吧。”

  越是接近廣播室的門口，越是覺得這三個字鮮紅得刺眼，仿佛上麵的紅色是用鮮血寫出來了。

  這個想法讓大家的腳步不約而同地頓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音樂聲。

  熟悉的音樂在走廊中回蕩，就在大家思考這個音樂是什麽的時候。

  陸簡的聲音在後麵響了起來，“天鵝湖。”

  他看向何桓，目光深沉，“那是哪裏？”

  何桓也被音樂聲嚇到，哽了一下才開口，“舞蹈教室。”

  “以前學校有舞蹈表演都是在那裏練習。”

  天鵝湖的音樂依舊在不停的放著，明明是優美的音樂，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卻顯得格外詭異。

  所有人的心跳都有些快，他們放棄廣播室轉而向走廊深處的舞蹈教室走去。

  越是接近舞蹈教室，音樂聲越發的清晰，甚至能聽到裏麵傳來跳舞的腳步聲。

  “你們聽到了嗎？”

  “聽到了，好像有人在裏麵跳舞。”

  “可是，這個校區早就荒廢了，怎麽會有人來跳舞，尤其還是這個時間！”

  是啊，不可能有人的。

  那現在舞蹈教室裏麵跳舞的是誰呢？

  是人嗎？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幾個人剛走到舞蹈教室門口，音樂聲驟然停了下來，跳舞的腳步聲也隨之消失。

  就在這個時候，林戚嬌氣地說著，“裏麵會不會有椅子呀？我好像休息一下。”

  話音她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大家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閉上眼睛，生怕裏麵有奇怪的東西。

  林戚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哎？這個是……”

  月光照進舞蹈教室中，本應該滿是灰塵的地麵卻一塵不染，地麵中央放了一雙粉色的芭蕾舞鞋。

  鞋子很舊很髒，腳尖處磨損得很厲害，看上去已經穿了很久了，而且尺碼看上並不大，它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子。

  “為什麽這裏會有鞋？”

  “而且這個教室看上去太幹淨了吧，明明其他教室都是灰塵。”

  林戚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著他們在舞蹈教室中四處搜索，但這個舞蹈教室除了這雙芭蕾舞鞋隻有三麵鏡子，鏡子將每個人的樣子照得格外清楚。

  大家在舞蹈教室中找了一圈，但是一無所獲。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幹淨的舞蹈教室中總是傳來隱隱的血腥味。

  “好像什麽都沒有我們走吧。”

  說著大家往門口走去，剛走了兩步才發現陸簡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何桓推了他一下，“走啊，發什麽呆呢。”

  陸簡突然驚醒，低垂著頭，半張臉隱在陰影處，聲音低低沉沉的，“抱歉，我的妹妹也是跳芭蕾的，看到芭蕾舞鞋就忍不住想到她了。”

  何桓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想你妹妹做什麽，回去不就能見麵了。”

  陸簡沒有回答，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雲桃弱弱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伸手指向地麵，“剛才……在這裏那雙芭蕾舞鞋呢？”

  這句話直接將所有人定在原地，身體瞬間僵硬，一寸一寸轉過身。

  果然——

  地板中央的芭蕾舞鞋突然不翼而飛。

  空空如也的地麵隻有他們幾個人的影子。

  就好像剛才的那雙鞋都是錯覺。

  整個舞蹈教室瞬間安靜下來，隻有他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剛，剛才還在的啊。”

  “有人動了嗎？”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明明隻是一雙鞋子，但是他們的心中突然湧上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比剛才聽到筆仙的廣播聲還要強烈。

  所有人的心跳驟然加快，瞳孔緊縮，本能驅使他們趕快離開這個舞蹈教室。

  “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這個舞蹈教室有些詭異。”

  就在這個時候，《天鵝湖》的音樂驟然響起。

  所有人的心跳猛地一窒，林戚被嚇得直接紅了眼圈。

  舞蹈教室角落的那台老式音響運轉起來，《天鵝湖》的音樂中仿佛藏著哀嚎和嘶吼聲，甚至還夾雜著嘩啦啦的聲音，就好像是從骨縫發出的哢嗒聲。

  “怎麽突然……”

  傅忱的話突然停了下來，驚恐地看向教室中間。

  那雙消失的芭蕾舞鞋，不知什麽時候再一次出現。

  在教室中央隨著音樂慢慢起舞。

  步伐輕盈，動作優美，很美好的好畫麵。

  但是舞鞋每向前跳一步，就會在地麵上留下一個血腳印。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林戚嚶的哭出聲，“它是不是在往我們這邊跳呀！”

  大家定睛一點，芭蕾舞鞋正隨著節奏，一步一步往他們的方向跳著。

  地麵上留下了淩亂的血腳印。

  隻要在往前幾步舞鞋就可以跳到他們身上。

  “臥槽臥槽趕緊走啊！”

  幾個人直接往門口湧去，然而才剛轉過身，隻聽到砰的一聲。

  舞蹈教室的大門突然緊緊關上。

  舞鞋依舊在步步緊逼，他們幾個都縮在老式音響的旁邊，音樂聲越發清晰。

  “是我的錯覺嗎？音樂的節奏好像快了。”

  “不是……舞鞋的腳步也快了。”

  剛才還很得意的何桓嚇得整個人都撲在陸簡身上。

  “怎麽辦怎麽辦，那雙鞋會不會跳到我們身上？如果跳上來會發生什麽！！”

  這個問題沒有能回答，也不想知道。

  慌亂之中，林戚的臉上掛著淚珠，嚶嚶嚶的聲音夾在音樂中，詭異中還透著一絲煩躁。

  傅忱蹙眉對她喝道，“別哭了！”

  林戚嚇得肩膀一抖，抬頭看向他，睫毛還掛著淚珠。

  她抿了抿唇，淚珠突然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可是，真的很可怕啊！”

  她一邊哭著，同時手上猛地拍了一下音響。

  音樂聲戛然而止。

  隨即斷裂破碎的聲音響起。

  音響直接從中間斷裂，就連音響下麵的木質架子也從中間裂開。

  兩秒後，音響和架子直接倒了下去，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音。

  全場寂靜了半秒，沒有人說話，就連舞鞋也停止了跳舞。

  “噗嗤。”

  聞弋欽的輕笑聲打破了這個寂靜。

  林戚距離架子最近，木屑差一點濺到她的身上，一旁的聞弋欽拉了她一把，正好躲過木屑。

  她紅著眼睛，也有些莫名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這裏好可怕，我們出去好不好？”

  說著她上前走了幾步，隻見剛才還步步緊逼的舞鞋唰唰唰地連續後退了三步。

  同時，舞蹈教室的門也隨之打開。

  眾人：“……”

  “這雙鞋的意思，是讓我們趕緊走嗎？”

  林戚梨花帶雨的還不忘拿出鏡子看看自己的妝容，第一個走出舞蹈教室。

  所有人都離開後，隻聽到砰地一聲，舞蹈教室的門再一次緊閉。

  聲音大得把窗戶都震得顫了顫。

  【真的嚇到我了…這是什麽恐怖片的劇情啊！】

  【舞鞋消失又出現那裏真的是絕了，還有血腳印，嚇得我趕緊捂住屏幕，但是又很想看，就隻能摘下眼鏡模模糊糊的看了。】

  【哈哈哈哈我和樓上一模一樣！近視眼的好處！】

  【不過戚姐真的6啊，在掰斷畫筆和門把手之後，這一期直接把音響和桌子拍裂了，這是什麽絕世高手！】

  【笑死，別人的哭是害怕，戚姐的哭是發力吧，哭得越狠破壞力越強2333】

  【剛開始嚇得要死，後麵突然心疼那雙鞋了，看把孩子嚇得，趕緊開門把戚姐送走了哈哈哈！】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啊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公正……！】

  【樓上的姐妹刷錯了！刷戚姐666，戚姐保護我！】

  大家麵麵相覷，看了一看緊閉的舞蹈教室門，心有餘悸但是又覺得有些荒誕。

  又是驚恐又是震驚的情緒讓他們的呼吸都有些快，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過來。

  “不然，我們還是回廣播室看看吧。”

  陸簡走在最後麵，他剛走了兩步回頭看向舞蹈教室的方向。

  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就在他們剛走到廣播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聽上去像是幾個男孩子在說笑。

  “快快快，開始了，你們手別亂動啊，要懸空，筆尖垂直，不然什麽用都沒有了！”

  “那開始了？”

  “筆仙筆仙快快來……”

  大家對視一眼，這一次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普通高中生的樣子，並沒有剛才那種詭異的感覺。

  顧書珩蹙了蹙眉，“這個聲音…不會是有學生跑進來玩靈異遊戲了吧。”

  “把他們送走吧，畢竟這裏……”

  他隱晦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舞蹈教室。

  不論是寢室樓還是舞蹈教室都彰顯著這所廢棄學校絕對不簡單。

  何桓嗤笑一聲：“靈異遊戲什麽用都沒有，我學生時代也玩過，什麽都沒發生，就是嚇唬人的。”

  聞弋欽突然開口，“你對筆仙提了什麽問題？”

  何桓笑嘻嘻的道：“我自然是問學業了，哦對了，還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

  他聳了聳肩，“可惜什麽都沒發生。”

  何桓的態度讓林戚眼神沉了下來，她看了他一眼，“所謂的筆仙，可不是你們以為的‘仙’，運氣好是孤魂野鬼，運氣不好可能是厲鬼。”

  雲桃對這個問題有些感興趣，“如果隻是孤魂野鬼，那為什麽會知道結果？”

  林戚輕笑一聲，“你以為它會這麽好心回答你們的問題？”

  大家都沉默下來，而何桓好像想到什麽，表情有些難看。

  “我們下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是誤闖的學生，還是盡快送出去比較好。”

  幾個學生的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他們順著聲音走過去，隻見一間教室開著門，四個男孩聚在一張桌子麵前。

  “你們在做什麽？”

  傅忱突然出聲讓幾個男孩猛地把筆扔到桌子上。

  “臥槽，是人是鬼！”

  他們走了進去，桌子上是一張白紙，還有一根筆，紙上什麽都沒有。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沒請來。

  傅忱蹙著眉看著他們，“學生晚上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麽？”

  幾個男孩看出他們是人，膽子又大了起來，“你們管我們呢，聽說請筆仙很靈驗的嘻嘻。”

  林戚本來站在最後麵，看到他們幾個上前了幾步。

  男孩們被林戚的氣場壓得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我們才應該問你們，你們這麽晚了在學校做什麽？”

  “我知道了！你們是偷東西的吧！”

  “這麽大人還來學校偷東西，不要臉！”

  【無語了，這些學生膽子有點太大了吧，晚上來鬧鬼的校區請筆仙？？】

  【我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人家直接現場體驗了，牛皮。】

  【不是，我怎麽覺得這幾個男孩怪怪的呢？】

  【我也覺得，他們看到戚姐他們沒有任何反應，這不應該啊，就算不認識戚姐也總要認識傅忱吧。】

  【是啊，以他們的年紀，傅忱和雲桃還有顧書珩他們幾個，不可能不知道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幾個男孩長得有些像，好像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而且都是一個說完，另一個再說，發生這種突發事件不應該很慌亂嗎？】

  【別說了！我本來什麽都沒發現！現在看哪裏都細思極恐！】

  【啊啊啊我好害怕，戚姐保護我！】

  林戚盯著他們看了幾秒，開口問道：“你們請筆仙要做什麽？”

  這個問題引起了男孩們的興趣，他們對視了一眼，笑嘻嘻的開口，“班裏有個人太讓人惡心了，我們想請筆仙讓她消失。”

  “是啊，真的惡心死了，長得醜，學習差，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必要嗎？”

  “反正也沒人喜歡她，直接消失不好嗎？”

  “班級裏有這樣的人太丟人，就算把他當空氣也礙眼，所以啊……”

  他們的聲音越發陰狠，語調卻平平得毫無起伏，在黑暗的教室中格外詭異。

  “讓她消失吧。”

  “讓她消失吧。”

  說到最後，他們四個人變成了異口同聲。

  他們都被男孩們的樣子和話語嚇到，他們的話太不像正常人了。

  教室中突然陰風陣陣，桌子上的筆忽然動了一下。

  四個男孩像是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一下子躲在他們幾個身後。

  “臥槽，是我的錯覺嗎？感覺筆好像動了一下！”

  “我也看到了！”

  “可是不是說筆仙會附在人身上嗎？還會自己動？”

  話音未落，倒在桌子上的筆突然直立，慢慢動了起來。

  一筆一劃慢慢地出現在白色的紙上。

  同時，身後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整個教室中隻剩下他們幾個的呼吸聲。

  不對，為什麽隻有他們幾個的呼吸聲，身後的人呢？

  好像從剛才開始，身後的聲音就消失了。

  他們的心驟然提了起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慢慢回過頭——

  身後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