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趙夏意說完,就見許沐晨一臉的驚愕，險些沒滑到地上去，“什、什麽？”

  　　回來時才和奶奶討論過這個問題，那時候他覺得不可能,也懷著一份忐忑。

  　　結果轉眼趙夏意將這忐忑轉變成了震驚？

  　　許沐晨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舔了舔嘴唇說,“你、你確定嗎？你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怎麽說？”

  　　這回輪到趙夏意窘迫了，她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他,“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就特別特別困，然後俞彤說她懷孕的時候就這樣……還有她說，帶著小雨傘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而且俞彤說要是經期過去好幾天還沒來那就有可能,我本來應該前幾天就經期的,所以……我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許沐晨有些懵,腦子都不知道怎麽轉了，“要不,明天去醫院看看？”

  　　趙夏意也猶豫,“我也不知道,萬一沒懷，去了多丟人啊。”

  　　許沐晨：“那……那怎麽辦？”

  　　趙夏意如果知道怎麽辦就不會問他了,她看著他道,“要不，再等等看？”

  　　許沐晨哦了一聲，“也行,周末我帶你去看醫生。”

  　　說著他不知道坐在那兒怎麽辦了,一抬頭看到放在紙上的小雨傘,有些遺憾，“那小雨傘……”

  　　“要不先算了吧。”趙夏意竟覺得許沐晨有些可憐巴巴，不厚道的想笑，但她好歹忍不住了，看著他說，“先看看，確定了再說？”

  　　許沐晨：“哦。那、睡覺吧。”

  　　倆人上炕關燈，然後並排躺著，趙夏意摸著肚子說，“沒啥感覺的啊。”

  　　許沐晨不懂這個，“要不問問奶奶？”

  　　趙夏意可不好意思去問，“算了，睡覺吧。”

  　　說著還怕他跑了，抱著他的胳膊睡。

  　　這就讓許沐晨有些難熬了，直到旁邊的女人又睡著了，許沐晨忍不住歎了口氣。

  　　似乎，是挺能睡的，難道真的懷了？

  　　第二天趙夏意還是很困，原本在上班的時候趙夏意是不午睡的，但從那天開始每天中午吃了飯都要趴著睡上半小時。

  　　下班後更離譜，趕緊回家吃飯，然後習也不學了，直接睡覺。

  　　這麽幾天下來不光俞彤懷疑她懷孕了，就蔡誌英這些過來人都這麽覺得了。

  　　趙夏意慌了，更覺得自己困了，甚至還在聽她們談懷孕的反應後有些想吐的感覺了。

  　　她不會真的懷了吧？

  　　在忐忑中終於到了周日的時候，這次不用許沐晨提，趙夏意就主動要求去醫院看看了。

  　　曹慧蘭的心是又期盼又擔心。

  　　期盼是盼著趙夏意真的懷了，擔心若真的懷了這夫妻倆還不想要。

  　　在他們臨行前，曹慧蘭便拉著許沐晨在屋裏說小話，“你跟奶奶說時候，萬一夏意真的懷上了，這孩子你們是要還是不要？”

  　　這問題把許沐晨給問住了，他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若是在懷孕之前，許沐晨大約會毫不猶豫的說不想要這個答案。

  　　但現在趙夏意不知是懷了還是沒懷，許沐晨就猶豫了。

  　　看出他的猶豫，曹慧蘭便說，“女人生孩子就是闖鬼門關，若是沒懷就算了，懷了那就是緣分。若不想要了打掉孩子，對女人傷害是非常大的。”

  　　許沐晨有些震驚。這完全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曹慧蘭看他這樣就知道他不知道這些事了，便細細的跟他說了生孩子的事，還有打胎的危害。

  　　直接將許沐晨下的渾身發軟了。

  　　最後曹慧蘭說，“若是懷了，奶奶勸你們將孩子留下，趁著我們還能動，我和你爺爺也能幫忙帶帶。”

  　　許沐晨腦子嗡嗡的，後麵的話根本沒聽進去多少。腦子裏全是關於曹慧蘭說的打胎的危害，還有生孩子的恐怖。

  　　從房間出來，曹慧蘭又拉著趙夏意進去叮囑了一下，隻不過生孩子隻是提了一嘴，生完就好了。對打胎的危害卻是完完全全的普及了一遍。

  　　於是等趙夏意和許沐晨出門的時候，倆人都是懵的。

  　　到了外頭後趙夏意差點就哭出來了，“好可怕啊。”

  　　許沐晨也覺得可怕，手指頭都冰涼了，“先、先去看看醫生再說。”

  　　萬一沒懷那就太好了，夏意就不用受那些苦了。萬一真的懷了，許沐晨覺得兩相對比，生下來也行，到時候他多申請在駐地，實在不行他轉後勤也行，總不能讓趙夏意一人受累的。

  　　暗暗下定決定心，許沐晨好歹好受了許多，“走吧。”

  　　許沐晨還特意推了自行車，讓趙夏意坐在後車座上，走的速度也很慢。

  　　趙夏意吸吸鼻子說，“我覺得想吐。”

  　　許沐晨忙將她扶下來，趙夏意衝到路邊的小溝裏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早飯吃的肉啊雞蛋啥的全吐了。

  　　趙夏意都要哭了。

  　　這都對上了，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而許沐晨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將水壺拿下來讓她漱口，像下了決心是的說，“奶奶說懷了再打非常傷身體，如果真的懷了我們就生吧，不行我就轉到後勤，或者轉業到豐城也行。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累的。”

  　　至於爺爺奶奶說幫忙帶孩子的話，許沐晨並沒有當真，爺爺奶奶年紀不小，能帶大他已經非常辛苦他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再受累，丈母娘和老丈人如今也都在事業上升期不可能退下來帶孩子。夏意年紀小自己都需要被照顧，算來算去，也就他能照顧了。

  　　不管是調到後勤還是轉業到地方，對許沐晨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都是非常艱難的。

  　　但再艱難他也分得清主次，前程再重要，也比不過趙夏意來的重要。她是他人生的那道光，沒了光，要前程那也是灰暗看不到希望的。

  　　他說的真摯，卻將趙夏意給弄愣了，“轉業？”

  　　趙夏意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許沐晨也不知道，他沒養過孩子，也不知道孩子怎麽養，但無疑，讓趙夏意帶孩子他不放心也不舍得。隻看家屬院那些女人就知道，帶孩子是很累的。

  　　許沐晨點頭，“當然，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們就生下來，然後我轉業或者去後勤。”

  　　趙夏意歎了口氣，說，“走吧，先去醫院看看再說，萬一沒懷呢。”

  　　可經期推遲了，趙夏意又嗜睡，現在還吐了，就連趙夏意都覺得自己懷孕了，更遑論這兩天去做了功課的許沐晨了。

  　　“先去了再說吧。”許沐晨說著扶著她上了自行車後座，然後慢慢往軍總醫院去了。

  　　到了那兒找到大夫，大夫一聽也覺得可能是懷孕了，“先做個B超吧，看看情況。對了，我給你把把脈。”

  　　於是趙夏意把手伸過去，大夫給她把脈。

  　　大夫笑著說，“放鬆點，懷孕是好事，你太緊張可能把不準。”

  　　不管是趙夏意還是許沐晨都很緊張，眼睛盯著趙夏意的手腕，再看看大夫緊皺的眉頭，“怎麽樣？”

  　　大夫皺眉疑惑道，“看脈象不抬像懷孕，脈有些亂。”

  　　趙夏意剛鬆了口氣就聽大夫說，“不過我中醫學的不是很好，有可能不準，先做B超看看吧。”

  　　做B超就是先憋尿，然後拿一個儀器在肚子上照照，趙夏意在看到的劇情中沒接觸到這個還覺得挺新鮮的。

  　　許沐晨是帶了軍用水壺過來的，便去接了溫水讓趙夏意小口慢慢抿著。

  　　趙夏意說，“這到底是懷了還是沒懷啊。”

  　　許沐晨說，“等會兒就知道了。”

  　　趙夏意：“哦。”

  　　正說著話，B超室被推門出來，一對夫妻喜笑顏開的從裏頭出來，然後四目相對，還是熟人。

  　　許國盛和林華沒想到在這裏碰上許沐晨夫妻，林華看了眼身後的B超室反應過來，“是小趙懷孕了？恭喜。”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華和趙夏意無冤無仇，趙夏意也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至於許國盛，夫妻倆卻是有誌一同的選擇了忽略。

  　　林華有意想幫這對父子和好，覺得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沒必要再糾結過去，便對許沐晨說，“小許……”

  　　“我們去那邊吧。”許沐晨眉眼低垂，拎著趙夏意往旁邊去了。

  　　很明顯，他們就是不想和許國盛說話。

  　　許國盛緊抿著唇，心裏很不痛快。許沐晨也是要當爹的人了，為什麽還不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呢？

  　　林華也有些不高興，覺得自己麵子被拂，她僵笑了一下說，“國盛，我們回去上班吧。”

  　　“好。”許國盛目光落在林華的肚子上心裏好歹舒服了許多。

  　　半個月前他過生日，雖然父母和親人沒有到場，最後就夫妻倆連同雙胞胎兄妹過的生日，但隻剩下夫妻倆的時候夫妻倆還是非常興奮激動的。

  　　那一晚上許國盛找回了年輕時候的感覺，壓著林華要了一次又一次。

  　　功夫不負苦心人，林華經期竟然過了十來天了沒來，早上起來林華吐了，作為大夫哪怕不是婦科大夫，對有些問題也能了解一些，他們便判定林華是懷孕了。

  　　而在剛才做了B超，更是確認了這一結果。

  　　在聽到結果的時候許國盛的心終於落下來了。

  　　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林華就隻能是他的妻子了。那麽林家即便再不喜歡他看在林華的麵子上也不會不管他的。

  　　許國盛看著肚子的眼神溫柔極了，至於許沐晨這個兒子，就當沒有吧，他馬上又要有兒子了，他不缺兒子。

  　　“走吧。”許國盛扶著林華小心翼翼，仿佛對方是個瓷娃娃，對此林華很是受用。

  　　而趙夏意再喝了兩壺水後終於有了那種想尿又不能尿的感覺，然後進了B超室。

  　　許沐晨想進但被攔住了，“男同誌進去幹什麽。”

  　　趙夏意便說，“我一會兒就出來了。”

  　　話幾乎就是咬著牙說的，她真怕尿褲子啊。

  　　進去後趙夏意按照要求躺在床上，大夫拿了一個探頭樣子的儀器開始在她小腹上來回掃射，偶爾還會按壓一次，隻是每次按壓的時候，趙夏意都有一種要尿出來的感覺……

  　　就很痛苦。

  　　趙夏意咬牙說，“大夫，還沒好嗎？”

  　　大夫皺眉說，“你是看懷孕？什麽也看不出來啊。”

  　　趙夏意驚訝，“看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可能沒懷孕，或者月份太淺，什麽都看不到。”大夫說著把儀器收起來了，再單子上寫著什麽，“先去上廁所吧，回來再拿結果哦。”

  　　趙夏意趕緊下床，穿鞋就往外跑。

  　　許沐晨湊上來，“怎麽樣？”

  　　趙夏意著急道，“我先去上廁所再說。”

  　　一路飛奔，看的許沐晨心驚肉跳，懷孕了能這麽跑嗎？

  　　不能吧？

  　　趙夏意解決了生理問題，也拿了單子回來了，許沐晨看著上麵的結論，“這什麽意思？”

  　　趙夏意麵色古怪道，“可能沒懷孕。也可能月份淺。”

  　　倆人都不說話了，都覺得不可信。

  　　趙夏意說，“我最近那麽嗜睡，經期還拖後了到現在都沒來。”

  　　許沐晨補充，“還吐。”

  　　怎麽看都像懷孕了，難道是因為月份太淺所以看不出來？

  　　趙夏意皺眉，“先去找大夫看看。”

  　　負責產科的大夫看了眼單子，笑道，“有可能月份淺還看不出來，再過半個月再來看看吧。”

  　　趙夏意哦了一聲，許沐晨又去問大夫注意事項。大夫見許沐晨關心，便撿著孕婦需要注意的事兒跟他講了講，還特意囑咐，“頭三個月最危險，不能同房。”

  　　倆人同時想到那晚上浪費的小雨傘，有誌一同的點了點頭。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在大夫麵前……還是不用要臉了。

  　　從醫院出來，趙夏意說，“所以我到底是懷孕了還是沒懷孕？”

  　　許沐晨也不知道了。

  　　趙夏意說，“我害怕懷孕。”

  　　但回去的路上趙夏意又吐了一回。

  　　回去後不光吐了，還竄稀了。

  　　曹慧蘭沒得到確切答案，有些失望，但還是覺得以伺候孕婦的方法照顧趙夏意。

  　　小米粥熬起來，早上喝一碗小米粥，一個白水煮雞蛋，再吃上一點小青菜，營養美味。

  　　中午曹慧蘭又開始送飯了，肉和青菜，饅頭米飯，種類齊全，營養豐富。

  　　到了晚上那自然又是另有花樣兒，吃的無一不精致。

  　　這重視程度讓李甜羨慕壞了，“懷孕這麽好啊。”

  　　俞彤在一旁潑她冷水，“懷孕你隻看到吃的好了，懷孕又是惡心嘔吐身子也重，真以為那麽舒坦？”

  　　辦公室裏的人哪怕知道趙夏意沒從醫院得到確切消息，卻都默認了趙夏意懷孕的事實，白天有空閑的時候有經驗的就拉著趙夏意給傳授經驗。

  　　趙夏意一個腦袋兩個大。

  　　她盼著沒懷孕。

  　　但她還是嗜睡，早晚的還是會吐，偶爾還會竄稀。

  　　就，各種症狀似乎都在說她懷孕了。

  　　以前的時候趙夏意和許沐晨晚上靠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做點夫妻間都做的事兒。

  　　但現在哪怕忍的辛苦，許沐晨也不敢碰趙夏意了，生怕對她對孩子不好。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半個月過去了，趙夏意的經期依然沒來。

  　　嗜睡和嘔吐的毛病也沒減輕，眼瞅著趙夏意還瘦了一圈。

  　　曹慧蘭心疼壞了，“明天周天了，趕緊去醫院再檢查檢查。不管是不是的都不能這麽下去了。”

  　　趙夏意小臉蠟黃，“知道了。”

  　　周天，許沐晨依然騎車帶著趙夏意去醫院。

  　　才到了樓下，就看見一輛車在樓下停下，一個男人打開後車座抱出來一個肚子老大的女人，嘴裏喊道，“大夫，大夫，我媳婦要生了。”

  　　醫院樓裏飛快跑出幾個大夫和護士，七手八腳的將孕婦放到車子上然後飛快的拉著往裏麵去了。

  　　趙夏意嚇得小臉蒼白。

  　　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懷孕的女人，但以前也隻是瞥一眼，從沒有仔細的觀察過，更沒見識過女人生孩子。

  　　現在那個女人，肚子老大，痛苦的哭喊著……

  　　試著帶入一下自己，趙夏意覺得她很害怕，她很恐慌…

  　　她的目光隨著拉車進入樓內，又緩緩落在關上的門上，隻覺得嘴唇發幹，“那是在生孩子，對吧……”

  　　“嗯。”許沐晨眉頭也擰的很緊，他看得出來趙夏意很害怕，他伸手握住她的，說，“走吧，我們上去檢查。”

  　　趙夏意點頭：“好。”

  　　她走了兩步有些委屈，“我腿軟。”

  　　“那我們慢慢走。”許沐晨牽著她的手緩緩進入。

  　　到了樓內，更清晰的聽見那女人的哭喊聲了。

  　　什麽事能讓女人哭的那麽慘呢？

  　　生孩子啊。

  　　倆人上了三樓，在三樓盡頭那裏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在來回踱步，很是焦躁。

  　　許沐晨帶著趙夏意去看大夫，但大夫去接生了，護士讓他們等著。

  　　於是倆人就坐在門口等，然後聽著產房裏傳來的哭喊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太太提著大包小包的上來了，朝那男人喊道，“建偉，趕緊過來接一下。”

  　　黃建偉過來接了，老太太驚訝的看他一眼，“你哭了？嗐，不就是生個孩子，你哭什麽哭。”

  　　黃建偉說，“阿玲在裏頭生孩子，她說她很疼，疼的想死。”

  　　“哪有那麽嚴重。”老太太不以為意，“是女人都得經這麽一遭，生完了就好了。”

  　　老太太似乎想要找同盟證實自己話的正確性，所以說完看見趙夏意坐在那兒便笑道，“對不對啊，小媳婦兒？”

  　　小媳婦趙夏意哪知道那些，她隻知道裏頭那個嫂子哭的很慘，一會兒哭一會兒罵，罵自己的男人王八蛋，恨不得將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老太太不高興了，“生個孩子又哭又喊的像什麽話，居然還會罵人，他們家怎麽教的孩子啊。”

  　　黃建偉歉意的朝趙夏意笑笑，然後在那勸老太太不要生氣。

  　　趙夏意扭頭看許沐晨說，“如果我生孩子，我大概也會罵你。”

  　　許沐晨以前不明白，但現在明白為什麽要罵他了。

  　　聽著裏頭女人的哭喊，誰造成這一局麵的？不正是外頭的男人？

  　　男人一時爽，在生孩子上貢獻的也就那麽點兒，後頭懷胎十月，承受生子痛苦的還是女人。

  　　罵罵怎麽了。

  　　趙夏意說，“得虧爺爺奶奶不是這樣的老人。”

  　　那邊老人聽著裏頭的罵聲已經氣壞了，要不是裏頭在生孩子，她都想走人了。

  　　趙夏意說，“唉，婆媳關係難搞啊。”

  　　許沐晨嗯了一聲。

  　　這事兒他沒法摻和。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裏頭的痛哭聲漸漸弱了，可也沒有孩子的哭聲。

  　　大夫從裏頭出來，黃建偉娘倆忙湊過去詢問，“生了沒有？”

  　　老太太問，“我孫子生出來了沒有？”

  　　喬大夫都要氣笑了，“還沒生呢，不知道是孫子還是孫女。”

  　　老太太篤定道，“肯定是孫子。”

  　　喬大夫不跟她爭辯，扭頭跟黃建偉說，“你媳婦兒疼的受不了，但這會兒還不到生的時候，你們去給她弄點吃的，喂她吃點東西，估計還得等會兒才能生。”

  　　說著喬大夫便朝趙夏意走過來，“過來重新檢查？”

  　　趙夏意繃著一張慘白的小臉點點頭。

  　　進了辦公室，喬大夫將門關上，好歹阻隔了一些外頭生孩子的動靜。

  　　喬大夫笑道，“害怕了？”

  　　趙夏意又點點頭。

  　　喬大夫樂了，“這半個月怎麽樣？”

  　　趙夏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許沐晨便說，“還是嗜睡，嘔吐，偶爾還會竄稀。胃口也不是很好。”

  　　喬大夫皺眉，“我把把脈。”

  　　趙夏意僵硬的將胳膊伸過去，喬大夫摸了摸脈說了句，“奇怪了。”

  　　許沐晨問，“怎麽了？”

  　　“不像懷孕，懷孕的脈象，倒是脾胃似乎不太好。”喬大夫說著還是補充了那句，“我中醫學的不是很好，去做B超吧。”

  　　趙夏意：“……”

  　　所以既然中醫學的不太好，為什麽每次還要給她把脈呢？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喬大夫不好意思的說，“我對中醫很感興趣，但學的不精，所以每次有病人來我都把把脈，練習一下手感。”

  　　趙夏意：“……哦。”

  　　說著她站起來，卻有些頭暈，許沐晨忙扶住她，然後往外頭去了。

  　　到了走廊上，產房裏的女人痛苦的嗚咽，哭著喊著疼說不生了。

  　　老太太在那來回的轉圈，嘴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什麽。

  　　趙夏意她們路過的時候就聽見老太太嘀咕，“老天保佑兒媳生個大胖小子，老天保佑兒媳生個大胖小子……”

  　　趙夏意簡直無語，她忍不住問道，“大娘，生個女孩就不是你家的孩子了嗎？”

  　　老太太先是一愣，接著呸呸道，“老天爺啊，童言無忌，千萬不要聽小年輕的話。”

  　　轉頭衝趙夏意喊道，“你嚷嚷什麽，我兒媳婦肯定生個大胖小子。”

  　　說著她上下打量一眼趙夏意說，“不過看你屁股這麽小，肯定得生閨女。”

  　　趙夏意更無語了，“那借您吉言。”

  　　說完，兩人朝B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