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夜上海的戀歌9

  　　蘇錦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顏君卻不準備放過她，繼續逼問：

  　　“這你不知道，那你說我做歌女，總該說說，我在哪裏上班吧？”顏君又問道。

  　　她的這句話，再次把蘇錦繡問的啞口無言。

  　　顏君剛離開家時。

  　　她要是能知道顏君在哪，肯定早就找上門去，堵著她的去路。哪裏能被動成這個樣子。

  　　蘇錦繡沉默著，顏君步步緊逼。

  　　“既然你什麽都說不上來，那你剛才的話，能有幾分是真的？”

  　　別人看向蘇錦繡的眼神也變了。

  　　蘇錦繡從來沒受過這般委屈，她看著那異樣的眼神，心中格外難受，她上前指著顏君的衣服首飾，提高了嗓音道：

  　　“你看她，根本不知道出自哪家，卻天天穿金戴銀的，衣服首飾不重樣，肯定不是什麽正經人……”

  　　顏君根本不理會。

  　　輕蔑一笑。

  　　“我出自哪家，做些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

  　　她起身往外走去，已經懶得再聽蘇錦繡多言。

  　　其餘的同學也是興致缺缺。

  　　他們是想聽八卦，可蘇錦繡這沒頭沒尾的，根本沒有半點聽頭，簡直是無趣。

  　　教室裏的顧少辰眸光一閃，跟在顏君的身後出去。

  　　蘇錦繡瘋了般衝過去，朝著顧少辰嘶吼道：

  　　“顧少，你不要被她騙了。”

  　　“她是個歌女，她還是別人的姨太太。”

  　　顧少辰回過頭去，淡淡說道：“那又如何？”

  　　若真是他喜歡的人，哪怕是別人的姨太太，隻要對方和他你情我願，那也要搶過來。

  　　也不是多大的事。

  　　蘇錦繡聽完這句話，整個人呆在那裏，如同遭遇雷劈。

  　　為什麽是顏君？

  　　為什麽這樣的好事，都能被顏君給遇到，而她，卻怎麽也遇不到呢。

  　　顏君徑直在前麵走著，顧少辰跟在她身邊，輕聲道：

  　　“不要在意她說的話，你想離開歌廳，和我說一聲，穿的用的，我都可以供的起你。你要是想繼續唱歌，我就給你捧場。”

  　　顏君笑了，有些詫異地回過頭看他：

  　　“你這是看上我了？”

  　　顧少辰目光中似有星辰閃爍，轉瞬即逝：

  　　“不知道。”

  　　“但我就想，支持你想做的事情。”

  　　顏君點點頭，捏了捏手腕：“在這海市，一個弱女子想立足，想賺錢，沒太好的途徑。”

  　　“我會唱歌，又能賺錢，其實也沒做虧心的事。現在同學不知道，以後他們就算知道，我也無所謂。”

  　　顏君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

  　　其實，十裏門這樣的場子，根本就不會讓別人亂來。

  　　她在這唱歌，和其他位麵中的歌手沒什麽區別。

  　　這個再過多少年，還能收獲一些尊崇的職業，現在得不到認可，被別人輕視，但她也不會因此妄自菲薄，在意別人的眼光。

  　　“這個性子，我喜歡。”顧少辰突然開口。

  　　他的目光直視前方：

  　　“隻要是認定的事情，無愧於自己的良心，不在意別人的話。”

  　　他似乎是在對顏君說話。

  　　又似乎在對自己說話。

  　　語氣中帶著種說不出的堅定之意。

  　　顏君離開後，蘇錦繡也成了別人嘲笑的對象。雖然大家沒有當麵直說，可背後總免不了用異樣的眼光，指指點點地看過去。

  　　那天的事情她拿不出證據，就被大家認定為是捏造謊言。

  　　就連她先前勾搭顧少辰，顧少辰不理她的事情。

  　　都被人翻出來，成了蘇錦繡誣陷別人的動機。

  　　蘇錦繡心中氣的要死。

  　　她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探聽清楚，顏君到底是在哪家歌廳，等她做好充分的準備，再把一切公之於眾。

  　　顏君到時候再怎麽巧言善辯，也敵不過鐵一樣的事實。

  　　蘇錦繡另拿了錢，等顏君放學的時候，也坐一輛黃包車，跟在顏君的身後，看她到底住在哪裏。

  　　顏君知道身後有人，隻當做沒看見。

  　　這樣一來，蘇錦繡輕而易舉地知道了顏君的住處。

  　　看著顏君所住到高檔洋樓，蘇錦繡內心無比嫉妒。

  　　這樣的洋樓，是妥妥的富人區。

  　　哪怕是租的一個月都要不要錢。

  　　她要有那麽多錢，根本不舍得住那麽好的地方，恨不得全部把錢花在穿的和戴的上麵，花在別人看的見的上麵。

  　　如今顏君穿的戴的好，住到也好。

  　　可見她已經是富的流油。

  　　顏君肯定是成了那個有錢人的姨太太。

  　　被養在外麵，才能有這麽多錢的。

  　　蘇錦繡忍不住內心陰暗地希望，顏君要是能跟了哪個上了年紀的猥瑣男人，她還能稍微平衡一點。

  　　最好她能見到那個男人，把顏君在學校勾搭顧少辰的事情給說出來。

  　　哪個男人能忍的了這個？

  　　到時候不打死她。

  　　蘇錦繡在顏君的樓下盯了許久。

  　　發現連著幾天，都沒見過有男人的身影出沒。她開始猜測，難道那個男人人在外地，不經常回海市？

  　　終於，到了顏君要去十裏門獻唱的日子。

  　　和往常一樣，顏君自己簡單裝扮一番，坐車離去。

  　　如果驟然在路上看到化妝的顏君。

  　　蘇錦繡未必能認的出來。

  　　但蘇錦繡在這連盯了幾日，從這裏出來的，顏君這個年紀的，隻有她一個，再加上身形相似，蘇錦繡心中隱約猜測，可能是顏君。

  　　她也連忙叫了一輛黃包車，跟著顏君身後去了。

  　　顏君在十裏門附近停了下來。

  　　才到十裏門的門口，蘇錦繡就被外麵霓虹閃爍，奢靡氣派的景象給驚到。門口迎接的侍者穿著西裝燕尾服，舉止有度，彬彬有禮。

  　　她在街上看都看不到幾輛的汽車。

  　　在這足足停了一排。

  　　顏君下黃包車時，立刻有人恭敬地把她迎了過去。

  　　蘇錦繡抬頭，看見上麵的幾個大字，十裏門。

  　　她想衝進去一探究竟，卻被人攔了下來：

  　　“這位小姐，請止步。”

  　　蘇錦繡指著顏君，怒道：

  　　“為什麽她可以進去？我不可以進去？”

  　　這話剛一說出口，蘇錦繡就有些明白過來。顏君一副濃妝豔抹的樣子，到這個裏麵來，能有什麽正經事。

  　　她換了個說辭，堆著小臉問道：

  　　“我就是對剛剛進去的人，有點好奇。”

  　　攔下她的人嗤笑一聲：

  　　“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多了，現在全海市，有那個女子不想像罌粟小姐一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