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窺

  　　洗手間內，餘箏看著鏡中的自己，比起剛去錦報實習，臉色似乎紅潤了一些，還有眼角，隱隱約約有些飛翹。她拿起那把紅色的牙刷，開始漱口。

  　　汪靈均敲了敲門，在門口問道，“你今晚要洗澡嗎？”

  　　“不洗，我睡了。”餘箏關上水龍頭，鑽進被窩。

  　　約莫十多分鍾後，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餘箏偷偷摸摸起床，走進衛生間。都兩天沒洗澡，她可忍不了。

  　　餘箏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這兩天已經在開始長肉，邊緣部分在結痂。她將沐浴噴頭調整好，又紮起頭發，開始衝洗。

  　　溫熱的水灑在背上，順著椎骨直向腿部、腳跟，別提有多舒服了。餘箏拿起香皂隨便抹抹身子，心情愉快地差點哼起歌來。

  　　“啪”地一聲，香皂從手中滑落。

  　　餘箏蹲下身子，花灑的水淋到她頭上，迷住了眼睛。餘箏眯著眼，摸索一陣，算了，不找了。

  　　餘箏直起身子，抹抹臉，從鏡子中看見一個人影，她大驚，“啊”地叫喚出來，一時間雙手不知該捂胸前還是下半身。

  　　“汪靈均，你這色坯流氓，虧你還是老師，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偷窺女人洗澡。”餘箏急壞了，差點摔倒在地。

  　　汪靈均其實是背對著餘箏，聽見她的罵聲，趕緊拿起浴巾，上前裹住她。“你看看自己的傷口，都已經成年了，做事還這麽幼稚。”

  　　餘箏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原本開始結痂的地方又被水泡發。她甩甩頭上的水滴，“那你也不能偷看我呀。”

  　　“我剛剛沒看，背著身呢。”汪靈均又拿出一條毛巾，搭在餘箏的頭上，“睡覺前是你說不洗澡的，幸好沒摔著，不然舊傷未愈，新傷又來。”

  　　“你真囉嗦，”餘箏小聲抱怨著，她又看了眼汪靈均，“你怎麽知道我在洗澡？”

  　　汪靈均沒好氣地笑了笑，“熱水器一直在響，我能聽不見嗎？”

  　　餘箏撅嘴，“那我現在想洗澡，怎麽辦？”

  　　“涼拌。”汪靈均嘴巴上不饒人，卻又走到浴缸前，開始放水，不時地用手試試水溫。

  　　“躺進去泡泡澡，雙手放在外麵，別再沾到水。”汪靈均叮囑兩句，便記開衛生間，未走兩步又回頭，“完了叫我。”

  　　“憑什麽叫你，讓你多看幾眼占便宜啊。”餘箏臉蛋微紅。

  　　“隨你。”汪靈均歪歪頭。

  　　餘箏伸腳踩進浴缸內，水溫也是正好合適，她不由得感慨：汪靈均真是一個會伺候人的帥哥呀。

  　　餘箏閉上眼，雙手搭在浴缸邊緣，開始享受泡澡的快樂。

  　　許久過來，“呼呼”的聲音傳來，將餘箏嚇得一哆嗦，馬上睜開眼睛。麵前站著汪靈均，手中拿著吹風機，而自己正靠在床邊。

  　　餘箏低頭，身上裹著長長的浴巾，綿軟又舒適，“信不信，你明天一定會長針眼。”

  　　汪靈均撩起餘箏的濕發開始吹起來，“我要不進來看看，某些人早就縮到浴缸裏，溺死了。”

  　　“那我還得感謝你又救了我？”餘箏特意加重又字的語氣。

  　　汪靈均嘴角揚了揚，“不要客氣，反正你也打算錢債身償，不如···”

  　　“不如什麽？”餘箏咽咽口水，她往床後縮了縮。

  　　“今晚夜色不錯，正是你報恩的時候。”汪靈均在學校和家裏還真是兩副麵孔，餘箏不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你忍心嗎汪老師，你瞧瞧我這身上臉上的傷，”餘箏歎口氣，“我倒不是心疼我的身體，就是怕你興致正濃時，被我的臉嚇住。”

  　　“那就等你傷好了，咱們再算這筆帳。”汪靈均按下開關，放下吹風機。

  　　餘箏抬頭，看著汪靈均挺拔的身姿，她的眼無處安處，正好看著他的小腹下方，支愣愣得。

  　　餘箏笑起來，趕緊捂住嘴，“汪老師，它瞌睡又醒了。”

  　　汪靈均低頭，臉煞白起來，“你矜持點行不行。”

  　　“怪我嘍？”餘箏笑得放肆，“你這麽容易暴露自己的身體情況，可真叫人為難呀，看也不是，不看，它又確實挺紮眼。”

  　　“餘箏？”汪靈均咬著牙槽，“不準再說。”

  　　“Yes,sir。”餘箏舉起右手，保證似得。

  　　汪靈均左腳打右腳地離開房間，還不忘伸手按住自己那不聽話，光給自己丟臉的兄弟。

  　　餘箏在汪靈均的家裏住了快一周，她覺得這是二十年來人生中最悠閑懶散的日子。她照著鏡子，看著臉上的斑斑點點的疤痕，就如長了麻子一般。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散發著光輝，從茂密的樹葉中落下，印在地上如碎銀。

  　　餘箏披散著頭發，戴著墨鏡，坐在步行街的長椅上。

  　　突然，旁邊也坐下一個人，翹起二郎腿。餘箏隻是輕輕地瞥了眼那人的腿，就會意地笑了笑，“翹班不會被扣工資吧？”

  　　旁邊的人穿著一身職業套裙裝，大波浪搭在長椅後，她笑了笑，“那你就把這半天工資補給我。”

  　　“想得美，我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三餐不濟，秦大小姐還想著在蒼蠅腿上剮油？”餘箏在錢的麵前可是六親不認。

  　　秦秋雁直起身子，拉過餘箏，捏捏她的下巴，又仔細打量她的手臂，“看來快好了，有男人照顧就是不一樣。”

  　　“哼，”餘箏嬌嬌地哼了聲，也不反對，“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馬上你就要畢業了。”秦秋雁不屑。

  　　“畢業證不還沒拿嗎？我始終還是錦師大的學生。”餘箏心中還是有一絲絲介意，雖然是她主動去撩撥汪靈均。

  　　秦秋雁拍拍她的肩膀，“那就等拿到畢業證，再把生米煮成熟飯。”

  　　“你小聲點。”餘箏伸手捂住秦秋雁的嘴巴，“街上這麽多人。”

  　　“好好好，”秦秋雁不住地點頭。

  　　“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吧？”秦秋雁起身，“去嘉譽商場吧，我的車停在那裏。”

  　　餘箏也起身，二人沿著步行街，慢慢地朝嘉譽商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