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為了恨而恨

  　　“那時候我哥欠了霍啟一個億……”

  　　山海說起這話的時候麵色竟然是淡然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用什麽心態和石厲澤平靜的談起幾個月之前的事，分明沒有多久，可卻好像過了好多好多年……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好像一切都變了，變得天翻地覆。

  　　莫懷深從討厭極了她變成了如今這樣繾綣情深的模樣。

  　　山靈由原來頤指氣使的模樣變成了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人。

  　　而山海好像也變了……她的肚子大了起來，生命正在一點點接近倒計時，而明天，或許會成為她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天，他們山家能不能重振旗鼓，她能不能將哥哥從R國迎回來，都在明天了。

  　　而這一切的開始，便是他需要還給霍啟的一個億吧。

  　　也是在這間酒吧裏，她聽到了莫懷深說的那些絕情的話，也曾被霍啟逼著點雪茄……而那一切屈辱，不過都是因為錢。

  　　“我當時賣掉的那輛保時捷，是我爸爸還在世時，最後一次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知道我賣掉那輛車的時候心裏是什麽感覺嗎？”

  　　山海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酒瓶子，石厲澤以為她要喝，下意識便去搶。

  　　可山海卻巧妙的躲過，隻是將酒瓶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我以為我會很難過，很痛苦……可真的下定決心去做的時候，卻格外的平靜。我賣掉的那些東西大多都是父母給的，有些珠寶甚至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需要錢。”

  　　“山海。”石厲澤訥訥的喚著她，他控製住自己此刻想要到她身邊去擁抱她的衝動，放在膝蓋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隻變成一句，“所以……你才會恨極了莫懷深麽？”

  　　“我恨莫懷深自然不是因為當時他的見死不救。”山海將手中的酒瓶子放了下來。

  　　懷孕後她不能喝酒，可在酒吧的時間長了，偶爾總是需要聞一聞酒香才能讓她的精神鎮定。

  　　“我哥會找霍啟借這麽多錢，是因為當時榮成基業出現了經濟危機。而那時的經濟危機，全是莫懷深一手所賜……他甚至，還做了假好人借了我哥一大筆錢，並且沒有像霍啟一樣，在得知我哥死訊後便跳出來討債。我和我哥都像傻子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分明讓我們處境變得艱難的人就是他本尊！莫懷深就像貓捉老鼠似的，將我們玩弄在股掌之中，耍得團團轉。可我們還是傻乎乎的感謝他……你說，我是不是該恨他”

  　　“……”石厲澤沉默著。

  　　山海真的恨麽？若是真的恨，該是這樣的反應麽？

  　　石厲澤並沒有在山海的眼睛中看到半分對莫懷深的恨意，相反，她好像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因為應該恨，才恨上了他。

  　　“抱歉，和你說這麽多負能量的話……我的意思是，錢讓你省著點兒花，錢真的很重要。”

  　　山海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角，而後才繼續道，“明天如果莫懷深有什麽動向，我發信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