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國破家亡

  　　“怎麽會沒有，每個人在任何時候都是可以回頭的。”

  　　山海就這樣下意識的說道，話一開口，她甚至有些後悔。

  　　她不過隻是莫懷深的手下敗將，她家也是莫家的手下敗將，她又有什麽資格和能力在莫懷深麵前說出這些悲天憫人的話。

  　　甚至她設計了這麽久，調用了這麽多勢力，曝光了莫老爺子和莫懷深的關係，如今不過都隻成為了莫懷深趁勢上位的台階。

  　　若是說她真的做了什麽能讓自己解氣的事，無非是在療養院的那幾天，她看到了真正脆弱的莫懷深，可不過也隻有那幾天而已。

  　　這個男人恢複的速度格外迅猛，離開療養院的那天，他似乎依舊是野獸，百毒不侵，不會被任何人抓住短處的野獸……

  　　莫懷深明顯愣住了，他大概沒有想到山海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那深邃的眉心微微一挑，好像是在戲謔著什麽，可那表情又比平日裏的冷嘲熱諷多了幾分和煦。

  　　“聽起來，山大小姐這些日子似乎對人生多了很多見解。”

  　　“見解當然是有的。”山海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喪家之女若是對人生沒有見解，這也太沒心沒肺了。若是放在古代，我現在應該算得上是個亡國公主，如今算是被送到異國他鄉和親的……”

  　　莫懷深似乎被山海這樣的形容詞逗笑了。

  　　過往那麽多年，他從不知道山海是個這麽有趣的丫頭，有趣到他甚至願意浪費自己現在的工作時間，放下平板電腦，不看那存了半個硬盤的文件，坐在車裏和她聊天……

  　　甚至他們之間說的話都是如此沒有營養。

  　　或許這個時候莫懷深還不能了解，對一個人的喜歡漸漸變成愛，變成深愛，變成欲罷不能的過程，依托的都是這一點點漸漸燃燒起來的‘興趣’罷了，覺得有趣，而後，這火便越燒越烈，直到某一天燒進自己心坎裏去。

  　　“隻不過……”山海慢悠悠的拖長了聲音。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我和亡國公主不同的地方在於，亡國公主是先亡國後和親，而我是和親之後才亡了國。”山海的眼睛中閃過片刻落寞。

  　　“可結果沒有什麽不同。”莫懷深淡漠的說道，儼然不像那個害‘公主亡國’的劊子手，“結果都是一樣的，亡國公主能依靠的隻有來自敵國的夫君，你能依靠的……隻有我。”

  　　他似乎在變著法的告誡山海什麽，話音落，莫懷深自然而然的重新打開了他的平板電腦。

  　　這讓山海有片刻的恍惚……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剛莫懷深是讓她去依靠他麽？

  　　依靠一個奪走自己家產，又將自己的家族企業變得肮髒的劊子手？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啊……

  　　若是放在以前，山海一定或許會感動，也會聽他的勸，甚至會願意將自己僅存不剩什麽的一切都拱手奉獻給莫懷深。

  　　但如今的她，怕是做不到這樣的沒心沒肺。

  　　“現在能送我回Dream了嗎……”

  　　“還不能。”男人冷聲應道，對司機開口說了個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