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空洞

  　　見眾人的視線都投了過來，老爺子也不移動腳步，隻在樓梯上站住，居高臨下的望著客廳中的所有人。

  　　那都是他的子孫，即使被曝光了醜事，他依舊像高傲的王。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老二、老三，懷深是你們的弟弟，以後，便不能把他看成小輩了。還有凱錚、景炎和莫瑤，也依著輩分改口吧。”

  　　“好的爺爺。”

  　　最先答應的是莫景炎，他的乖順讓莫老爺子很是滿意，表情也漸漸舒展。

  　　三房一向是最聽話的，也是最循規蹈矩的，從不會招惹老爺子不痛快。

  　　如今二房也因為虧空公款的事被打壓得不像話，這莫家看上去便隻剩下老爺子和莫懷深二人在把控全局。

  　　剩下的所有人，老老少少，似乎全都是擺設。

  　　山海並不知道莫懷深為什麽會把她帶到這兒來，她好像隻是莫懷深的配件而已，不需要說話，甚至不需要有任何動作和表情，隻需要待在他的身邊。

  　　山海自然是沒有進過莫家那傳說中的“祠堂”的……

  　　隻聽莫老夫人說過，在那個房間，莫懷深會挨打，幾次莫懷深帶著傷都是老爺子在那個房間裏打了他。

  　　山海不知道市麵上傳言的‘至陰’房間到底該有多麽陰暗，但顯然的是，那是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森冷，黑漆漆的，沒有燈，隻有幾個牌位前虛晃著的燭火。

  　　如果按照傳聞的那般，凡是出現在這個房間的人都是死於非命，那莫家死於非命的人還真不少……

  　　至少除了莫勳，莫老爺子的父母，還有很多山海甚至看不清名字的牌位，一一立在那案幾上。

  　　老爺子攆著佛珠上了香，山海和莫懷深是立在老爺子身後的，她看不到那位老人的表情，隻能望著他半佝僂的脊背。

  　　山海忽然很好奇眼前的老人身體裏到底有著怎樣一顆心髒……

  　　才會將社會上突然出現了醜聞後，用最快速的速度消化，甚至用最快的速度將一切扭轉成對自己有利的局麵。

  　　甚至還能以此為契機的扶莫懷深上位……

  　　是莫名遠這個人太過於高深莫測了麽？山海不懂，分明眼下的情況，這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一切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老爺子將香插上了香爐，屋內安安靜靜，依稀隻能聽到他手中的手釧滾動的聲音。

  　　山海忍不住偷眼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此時的莫懷深依舊是那副讓人看不懂的模樣，　眼皮低垂著，甚至不去多看那些牌位一眼，他的雙手皆插在西褲口袋裏，慢條斯理得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莫勳是當了他名義上很久一段時間父親的人，他對他，縱使沒有感情，至少在看到他的牌位時也該有所動容吧……但實際上，什麽都沒有。

  　　山海從他的眼睛中什麽都看不到。

  　　“今天，我便在這裏把話對你們都說清楚，懷深，是我莫名遠選中的繼承人，往後的莫家，隻有他一個話事人，你們所有人都必須仰他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