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失智

  　　醫生大概很快便在門外待命了，隨時可以應對山靈特殊的情況。

  　　“山海她說，她說……”

  　　山靈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有很多話徘徊在嘴邊，想要說卻死活說不出口。

  　　“這屋子裏的監控可以收音，就算你不說，我也能自己去聽，我既然問你，便是再給你機會，懂麽，山靈？”

  　　莫懷深鮮少用這樣的態度對山靈說話。

  　　女孩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好像有萬千情緒就這樣徘徊著，激蕩著。

  　　她的腦子很亂，她記得莫老爺子說過的話……

  　　如果連同情和愧疚都不能替她留住莫懷深的話，她就真的輸給了山海。

  　　畢竟在搶奪莫懷深的心這方麵，她比山海更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山靈激動的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莫懷深眼睛的方向，“你，你……懷深，你的眼睛，我看到我媽媽了……”

  　　突然的，山靈的聲音揚高了好幾個八度，“那是我媽媽的眼睛，你在我媽媽墓前答應過她的，會好好照顧我，你說過你會好好照顧我的。”

  　　話音落，山靈果然在莫懷深的表情中看到了幾絲難以名狀的動容。

  　　好像讓人戳中了軟肋，又好像聽到了什麽格外不喜歡聽的話，再開口時，聲音低沉嘶啞。

  　　“原本，我是打算好好照顧你的。”

  　　莫懷深慢條斯理的說道，他知道自己什麽都從山靈這裏問不出了。

  　　她的神智早就出現了問題，毀容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我會好好照顧你，醫生也說過，你的容貌雖然恢複不到從前，但能應對日常生活，我會給你找最好的整容醫生，你放心，”

  　　話音落，莫懷深似是也懶得再多言，起身要走。

  　　山靈想要伸手拉住他，可伸出的手卻撲了個空，她好像很難再抓住他了。

  　　“懷深！你不要走！懷深！”

  　　山靈在莫懷深的身後使勁兒嘶吼，可那男人離開了病房，再進來的便是醫生和護士。

  　　山靈又掙紮了好一會兒，直到藥液滾入身體，她才漸漸停止掙紮。

  　　門外的工作人員將一份報告遞給了莫懷深，這東西顯然已經為莫懷深準備好很久了。

  　　“莫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這份醫療報告足以證明，山靈小姐從燒傷後精神便出現了問題，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她在這段時間裏簽署的所有協議或是合同都不具備法律效應，已經請鑒定中心負責人蓋過章，用過印了，滿足您的要求。”

  　　莫懷深打開文件看了眼，確定這份文件有法律效力後才合上，大手用力捏著。

  　　“帶我去看看監控。”

  　　莫懷深又道，跟著醫生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他的腳步很輕，可他的心中卻又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忐忑，他不知道山海到底和山靈說了什麽，才能讓一直接受治療的山靈再次情緒起伏。

  　　他好像很想知道，又很害怕知道，就這樣，格外糾結。

  　　“其實莫太太隻在這兒待了幾分鍾，我們依舊覺得或許……問題還是出現在山靈小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