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我們不是親姐妹

  　　“二小姐，你別這樣，如今你的肝髒，可是大小姐捐的。”

  　　“還給她！通通還給她！反正這肝也用不得了……”山靈的聲音嘶啞如磨舊了的音軌，每發出一個字的聲音都讓人頭皮發麻，她還能說話，已實屬不易了。

  　　山海隻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即使藍色的隔離服加身也遮蓋不住她纖長瘦削的身段。

  　　她拉下了口罩，眸光如炬。

  　　“醫生，能不能讓我們兩個人單獨聊聊？”

  　　山海淡淡道，隨即給了醫生一個大大的笑意。

  　　醫者仁心，山海將自己的半顆肝髒捐給了山靈，醫生是知道的，他雖不知道個中的來龍去脈，卻也知道結果。

  　　結果就是，山海的肝髒救了山靈，在那樣危急的時刻，若是沒有山海的移植，山靈挺不到今天。

  　　醫生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天花板上的監控，這裏有監控，想必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我十分鍾後回來。“醫生總算點了頭，從後門離開了。

  　　山海慢條斯理的走到了山靈的病床邊，在那早就預備好的椅子上坐下。

  　　這些日子以來，來來往往無數人都坐過這張椅子，他們來來往往的去留，帶著自己想要的東西離開，山海大概是了解的，畢竟她花了不少時間仔仔細細聽了山靈這病床旁發生過的事。

  　　山靈是如何將大宅轉給了莫老爺子，她又和莫老爺子說過什麽話，或是和莫懷深說過什麽話……

  　　那監聽設備在她的床下已經放了太久，山靈也快要從ICU中轉出去了，她隻怕這東西再放著，會被人發覺。

  　　山海將自己的包包放在了腳邊，靜靜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孩。

  　　”這幾天來，我其實一直有個疑問，但也隻是猜測。“

  　　山海長吸一口氣，目光漸漸變得暗淡，”肝移植是個匹配度極高的移植手術。照理說，除非是親子關係，同父同母所生的兄弟姐妹關係，否則配型成功概率不可能會像你我這樣的高。陌生人間雖然也能做肝移植手術，但是概率極低，我想不通……“

  　　山海慢慢拖長聲音，湊到了山靈麵前去。

  　　”我給你個機會，證實下我的猜測，你隻需要說是或者不是。不必說太多的話……我和你，是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山海的氣息靠得極近，一下又一下撲在山靈的臉上。

  　　她似乎能清楚的聞到山海身上的香味兒，不像她，整個人隻剩下酒精和被碘伏消毒過的味道。

  　　就好像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見到山海……

  　　她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在山家大宅的院子裏蕩秋千，而山靈隻能坐在輪椅上被父親推到她麵前。

  　　那一日，山海的身上也是香噴噴的，而山靈能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密密匝匝都是藥味兒，那是長久流連醫院後的味道，是她無論用多麽昂貴的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洗不掉的味道，這就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天壤之別，如雲泥一般。

  　　”不是。“山靈斬釘截鐵的說道，眸光漸漸變得倔強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