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賭一把

  　　山海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己某些心思像是被莫老夫人看透了那般。

  　　她深吸一口氣，不敢應些什麽，隻能慌張的顧左右而言他。

  　　“莫懷深在江城的地位那麽高，他跺跺腳不知道多少人要看他的臉色，他怎麽會需要我……一個女人去幫忙呢，況且我現在……一無所有。”

  　　“我也希望他不需要，可是懷深……他和勳兒太像了，我怕他走上勳兒的老路啊。”

  　　山海並沒有和莫大爺相處過，也不了解他的脾氣秉性。

  　　可對於他的死，江城卻流傳了兩個版本……

  　　有人說，莫家大爺是病死在異國他鄉的，也有人說，他是為情自殺。

  　　甚至坊間還有人編纂莫家大爺和窮姑娘的愛情故事，傳得神乎其神，堪比牛郎織女。

  　　山海了解這個圈子裏的人，最喜歡人雲亦雲，以訛傳訛……小道消息大多是不可信的。

  　　以前的她並不好奇，自然也不會胡亂打聽。

  　　莫家大爺的死在莫家是誰都不能提的禁忌，這比徐阿姨死在大宅的事更為隱秘，老爺子下令不許提，便真的不會有人提及，所有人都是三箴其口。

  　　山海不想在大過年的時候觸及莫老夫人的心事，本想著不去多問，可顯然今天莫老夫人是想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裏去的……

  　　“勳兒，是自殺，坊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隻不過老頭子覺得丟人，硬生生說他是在國外突發疾病而亡，他就算死，都不能合了自己的心意……”

  　　“奶奶，我能問，是因為什麽嗎？”

  　　山海小心翼翼的說道，她的手已經被莫老夫人緊緊攥得發麻，動彈不得。

  　　“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他很愛卻沒法在一起的女人。當年若不是老頭子橫加阻攔，給勳兒和那女孩之間製造了不少矛盾和誤會，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家境不錯，也是配得起莫家的，並不像外麵傳得那樣是個窮姑娘，生長在莫家的孩子，怎麽有機會接觸到窮苦人家的姑娘呢……我還記得那丫頭生得漂亮，性格也好，書香門第，壓根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可老頭子卻為了家裏的生意，給勳兒尋了另一門親事，裏裏外外，他折騰了不少動靜出來，攪得兩個孩子誤會越來越深……最後，那個女孩子走了極端和勳兒最好的朋友在一起還未婚先孕生出了孩子，勳兒被打擊得也……”

  　　聽到此處，山海隻覺得心間一緊，手指下意識的顫了顫，趕忙反過來將莫老夫人蒼老冰涼的手握住，似是在安慰這個可憐的老人。

  　　“奶奶，您放心，莫懷深不會走上這條路的。”

  　　至少……山靈如今躺在重症監護室裏，沒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力去背叛莫懷深。

  　　山海知道自己目前還不是莫懷深心中最要緊的人……

  　　至少那個時候他能縱容霍啟進家門侮辱她，便說明了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賭得對不對，能不能成功，但既然這麽多人都說莫懷深對她或許有情，她便打算用自己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