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語無倫次

  　　“山海，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了。”

  　　男人冷冷問道，那雙眼眸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山海不知道該用什麽動物去形容現在的莫懷深，有怒火，有瘋狂，但情緒都被掩藏在他淡漠的外皮下，像隻蟄伏的野獸，隨時隨地會撲過來咬死她。

  　　“是。”山海回答得斬釘截鐵，不留情麵。

  　　可是為什麽這句話說出口，山海卻不覺得痛快呢。她分明就是這麽想的，事到如今，卻隻覺得心髒像是被攪動著，痛不欲生。

  　　寒冷的空氣中，山海身上每一個細小的傷口都在疼。她冷極了，腳底板都跟著發麻。

  　　而比這夜色還要寒涼的是莫懷深的話。

  　　“沒錯，就是我，是我讓人偷拍了你和石厲澤，也是我讓董梅來找你的。看著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心裏痛快極了，聽到我承認了，你滿意了嗎。”

  　　山海再說不出任何的話。

  　　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說話困難，就連呼吸都困難。

  　　蒼白的唇角蠕了蠕，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從沒有在生日這天見過這個男人，那時候，她盼著見他，盼著能聽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可是今天……相見還不如不見。

  　　山海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想要看上去不那麽狼狽。

  　　她在幽暗的夜色中望著眼前的男人，四目相對，竟再沒有什麽話好說了。

  　　山海將手指摁在指紋鎖上，解鎖，進門，反手帶上，動作一氣嗬成。

  　　而莫懷深就這樣被她擋在了員工通道外。

  　　“老板。”

  　　莫懷深的司機捧著一個大大的盒子一路跑過來，“禮物您忘記拿了。”

  　　“拿去扔了。”

  　　莫懷深的臉色冷若寒冰，他將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那盒子看也不再看。

  　　司機似乎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家老板的怒火，隻是悻悻的閉了嘴，將那個精致的盒子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

  　　或許，他今天就不該來。

  　　“照片給我。”莫懷深對司機冷冷說道，接過了那沾了土的照片。

  　　“老板，需不需要，我，我拿去丟了。”

  　　莫懷深沒有再說話，而是認認真真看著那厚厚一遝照片，數量之龐大，並不是一日之功。

  　　這些照片不可能是董梅自己拍的，不看時間的話，單是看衣服，時間線很長……而如果是董梅安排人去跟蹤自己兒子的話，在看到第二張照片的時候就該發作，不該積累了這麽長時間後再來找山海。

  　　那麽……應該是有心之人收集良久後的傑作了。

  　　莫懷深隻想到了一個人。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不過兩秒鍾的功夫，耳邊便傳來了女孩嬌滴滴的聲音。

  　　“懷深，這麽晚了，你還沒休息嗎？你在哪兒？要不要我去找你？”

  　　“你今天見過董梅？”

  　　“董梅？沒，沒有啊……怎麽了？”山靈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心虛，她在莫懷深麵前總是無所遁形的。

  　　“不是去京石集團談合作了嗎？沒有見到董總嗎？”

  　　“啊……對，是，是見董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