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帶著幾個孩子，常嬤嬤押著下毒的丫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衛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衛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最先出來阻攔：“二夫人？您怎麽來了？老夫人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不妨明日再說。”

  沈雲河質問：“我姑母深夜親自來此，你這老奴不知事態輕重緩急把人往外支，可是心裏有鬼？”

  “表公子說的這是什麽話？老奴心裏能有什麽……哎哎，老夫人已經歇下了！表公子您不能往老夫人屋裏闖！”

  沈雲河對衛家人早就一肚子意見了，如今好不容易能算總賬，他一腳踹開老嬤嬤，伸手就推開了房門。

  老嬤嬤哀嚎著喊：“快來人哪！表公子要殺人啦！”

  沈氏皺了皺眉，立刻有婆子堵了老嬤嬤的嘴。

  薑雲姝路過的時候還不忘往老嬤嬤身上補了一腳，她們是來興師問罪討說法的，自然用不著客氣。

  不知是外麵鬧得聲音太大，還是某些人本就沒睡，衛老夫人被丫鬟從裏屋扶了出來，穿戴整齊：“老二媳婦，這大半夜的，你們這是做什麽？”

  沈氏被常嬤嬤扶著坐在一旁，叫人把小丫鬟帶了進來，問：“這丫鬟是不是老夫人的？”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平靜，可此時就算三歲小童都聽得出來那裏頭蘊藏的波濤。

  衛老夫人看著小丫鬟，心髒猛地跳動，目光閃爍：“我不認得她。”

  薑雲姝扯唇：“是麽？可她怎麽說，她是被衛老夫人指派去我姨母院裏的。”

  婆子適時拿開了小丫鬟堵嘴的布團，她連忙大喊：“老夫人！救命啊老夫人！”

  “賤奴！閉嘴！”衛老夫人怒斥一聲，又看向沈氏：“老二媳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衛鈺道：“母親身子不好，不便說太多話，便由我轉述吧，方才這丫鬟下毒謀害我母親被表姐人贓並獲，她招認自己是由祖母差遣。”

  衛老夫人一皺眉頭：“你們這般興師動眾，原是來尋我問罪的？”

  薑雲姝道：“這丫鬟總不至於吃了狼心豹子膽，自己做主給我姨母下毒，她既招了是老夫人的人，我們自然要來尋你，老夫人若是覺著冤枉，便幫我們將那真凶審出來，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隻憑她三言兩語你們就闖進了我的寢居？簡直胡鬧！”沈老夫人勃然大怒，立馬命人去請衛逢英過來，不過一會功夫，衛家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聞訊過來了。

  沈氏並沒阻止，目光冷淡的看著這一切。

  衛逢英進門先是走到沈氏麵前，滿眼關切：“阿茵，你沒事吧？”

  沈氏沒搭理他，薑雲姝冷嗖嗖的道：“現在沒事，若不是我抓到了這丫鬟，明早姨母有沒有事就不好說了。”

  衛逢英看了眼丫鬟，又對衛老夫人行了個禮。

  衛老夫人道：“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你趕緊把這事給我弄明白，免得我無端被扣上毒害兒媳這麽大的帽子。”

  衛逢英又對沈氏道：“阿茵，你怎麽也不弄明白就過來叨擾母親。”

  沈氏抬眼看他：“你怎知我沒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