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散出去的消息很快得到了反饋，衛家的主子幾乎都過來探望了沈氏一遭。

  無獨有偶，她們個個用帕子捂著鼻子不敢接近沈氏的床榻，生怕染了病似的，離開時也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聽說不僅如此，她們回去之後還把穿著的衣裳都燒了，又是煮醋又是熏艾草的。”

  薑雲姝撇撇嘴：“這麽害怕自己染上病還來看什麽？”

  衛阮阮道：“表姐沒來之前，她們從不曾過來探望的。”這段時日衛家人的做派她看在眼裏，一顆心早就涼了，此時說起來心裏也沒有丁點負擔：“表姐方才瞧見我祖母的表情了吧，臉上哪有半點喜色。”

  “咱們不在乎那些，姨母好了才是真的，你多笑笑，免得等姨母醒來見你苦著臉，跟著擔心。”

  薑雲姝安撫好了衛阮阮，根據常嬤嬤和衛阮阮的話，以及自己對衛家人的了解，列出了一張名單。

  她跟子苓、天冬兩個關了門在屋裏研究。

  “衛老夫人對姑母不滿已久，但是礙於沈家不敢明言，平時沒少暗戳戳的給姨母使絆子。”

  “大夫人韓氏，她娘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富戶，身為長子長媳執掌中饋，也管著沈家生意，平時一直提防著姨母，生怕她搶了自己的東西。”

  “三夫人呂氏娘家出身不高，處處巴結著衛老夫人才能在府裏站穩腳跟，與姨母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衛家幾個姑奶奶都指望著從姨母的手縫討好處，暫且沒什麽嫌疑，還有幾個庶出的媳婦，一早就被衛老夫人攆到了別院住，與姨母來往很少，沒什麽可說的。”

  “除此之外，就是姨丈了。”

  薑雲姝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

  “姨丈這麽多年與姨母一直都很恩愛，若非楊氏突然找上門，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在外麵養女人，而且在聽說姨母醒了的那一刹那，他臉上的喜色絕對不是假的。”

  至於楊氏……

  據薑雲姝了解，楊氏出身貧窮，十三歲被家裏人賣去了煙花地，是被旁人送給衛逢英做外室的，身邊的奴仆都是衛逢英給的，沒有給沈氏下毒的能耐。

  子苓問：“所以，姑娘覺得誰嫌疑最大？”

  薑雲姝不知道，她方才看這些人的表現，並未察覺到什麽不妥。

  不過這也正常，若那人心虛的很明顯，反要叫薑雲姝懷疑是不是有詐。

  “既然有人想害姨母，肯定還會再尋機會下手。叫下麵的人都警醒些，凡是沾身的東西都要小心再小心，特別是入口的東西，必須讓大夫驗過才行。”

  一陣忙碌過後，她開始有點想蕭奕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她當晚收到了一封蕭奕的信。

  他說了自己這幾日的情況，又問了她是否安好，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

  信的結尾，他隻留了兩個字。

  想你。

  薑雲姝捧著信看了幾遍，心裏甜蜜蜜的。

  原來，被人放在心上記掛的滋味這麽好。

  “我也想你呀。”她沒舍得把信燒掉，輕輕折好放進了隨身的荷包。